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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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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罗为自己的初吻哀吊了一阵子后,更加坚定了提早逃跑的念头。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逃跑的成功性无疑就大打折扣,万一陷在那个白龙堆里无疑也是死路一条。要是有个经验丰富的人做向导就好了——想到这里,那罗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顿时就有了主意。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他可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大人,您回来了。”守卫们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约莫又过了半个月,大王子的质子府终于来了信,说是请那罗过府一见。

    男子似乎怀有心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正要抬腿进去,却又听到那守卫对自己的同伴说道:“我就说嘛,傅大人哪会认识这种人……对了,她好像还说自己是从楼兰来的吧……”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如果再没听清你的脑袋也不需要存在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违抗的冷酷。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罗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一张绵软的床上。她撑起身子大量了一下周围,只见这里的家具摆设和西域是完全不同的风格。紫檀案几上,雅致的香炉上方飘渺着袅袅的白色青烟,温润如玉的白瓷瓶里插着几只兰花,舒爽的清风从窗外徐徐吹进房内,夹带着一股庭院里草叶特有的清香。

    傅介子的眼中似乎有奇怪的神色一闪而过:“你放心吧,大王子在这里很好。过几日我会安排你见他的。”

    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既然探视过了,那就早些回去吧。长安毕竟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既然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么就再去见见他吧。

    小侍女让那罗在花园中稍作等待就转身离开了。那罗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连忙深吸了几口气才让心情平静了一些。

    这一路上,流光都对她爱答不理,也没有一听为她是女孩而给于丝毫额外的照顾,反而还将喂马等琐事都一股脑交给了她。而商队的其他让人见到流光对她的态度,平时里也是对她随意差遣。

    “就算你收到他的信又如何?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面色越来越阴沉。

    “要不你就留在这里,从此和我们恩断义绝。要不你就照规矩来。你自己选一个。”流光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谁要是替他就请就和他一起走。”

    那罗点点头,摒弃了心中杂念,集中精神将弩箭瞄准了那个细小的结扣。说来也是奇怪,全神贯注之下那细小的结扣在她眼中竟是变得越来越清晰。她眯起了眼睛将弓弦往后一拉,眼看就要将弓箭射了出去……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挑的人影突然从树后冒了出来。

    不远处的大树下,此时站立着两个修长的身影。其中一位华贵男子正注视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并绿色眼眸中的冷冽宛如冰雪寒彻入骨,又似万丈深渊般令人看不真切。

    他的人生里,已经决定选择了——她。

    长安城非常之大,整个都成坐北朝南,纵横交错,分为内城盒外城都是普通居民。那罗问了半天,才知道自己此刻所在的地方是商贸集市,若是到官府那个区域还要走上好几个时辰。这期间她还迷了路,幸好在宵禁前辈一位好心的阿婆收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辗转找到了傅介子任职的平乐监。

    那罗一愣,想起那墨玉戒指好像很久以前就给了伊斯达,不免回答有些支支吾吾。她下意识地低着头,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身上的衣服居然被换过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那罗又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哪个她在苦苦等待是身影。他依然如一株暗夜中含熏待清风的雅致墨兰,举手投足更显清贵之气。深邃的眼中透出一种平静中暗藏玄机的漆黑,纤细秀丽却又不乏清冷凌厉。而此时,那双眼中却是一片柔软,如同冬天的雪花在湖面上慢慢融化。

    白龙堆虽然凶险万分,但流光曾带领商队来往多次,显然对这里一世相当熟悉。对他来说,穿过这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地方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从白龙堆走出来的那一瞬间,那罗只觉得惊魂未定心有余悸。这一次她总算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白龙堆,若是她一个人上路的话,不要说那恶劣多变的天气,仅仅是那些错综复杂的险路也足以置她于死地了。如果有当地的向导还好些,但以前听人说就算是带着向导死在白龙堆的商人也不是没有。

    “是!是!属下这就去!”

    那罗几乎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安归的帐子里,外边的侍卫想拦都没能拦得住。

    到底……。他是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几人赶紧上前替他止血。流光掏出怀里的药瓶放在了他的面前,面色变得柔和了一些:“这时止血的圣药,涂了会快得好些。小七,你不怪我吧?”

    这少女明显是打着威胁的幌子,若是换做其他人这么做,他恐怕早就动了杀意。可面对着那毫无杂质的笑容,不知为何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妥协了。

    可是……

    因为,自己才是决定人生的关键。

    听到这句话,那个叫小七的男子显然清醒了几分,顿时面露骇色。

    那罗才不在乎这些,只要能让她顺利到达长安,干一些杂活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只觉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万分,原先想好的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她想问问他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她想告诉他自己在匈奴遇上的那些事那些人,她想告诉他这一路上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过来的,她想要抱紧他,听他在耳边倾诉是如何想念自己,她想告诉他……她从来不曾忘记他说过的那句话……此生不弃……

    夕阳似胭脂,长安尽渲染。那纤小的女孩瑟缩在石阶的一角微闭着眼,时不时又睁开一下,似乎已是勉强支撑着。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染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尽管她的脸上满是灰尘,可他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罗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在心里暗自腹诽几句后,索性在不远处的石阶上坐了下来。现在天色尚早,傅大人既然不在这里,那总会回来吧?她就在这里硬等,不信等不到他。经过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她本就已累得精疲力尽,再加上此刻饥肠辘辘,身上更是没有半分多余的力气。更不是想见到那个人的念头支撑着她,恐怕她早就无法坚持下去了。

    很多时候,人总是很难做出自己最想要的选择。做决定的人是自己,可理由却总是会指向别人。这一次,他不再乱七八糟的理由和借口,只想做最忠于自己心意的选择,这样,人生的憾事或许也会少一些。

    “谁说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和我发过誓,此生不弃!就算我的身份卑微,只要他不嫌弃,我就有勇气追随他一辈子!虽然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很难,可不管有多难,我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她今天也是气坏了,索性将心里的念头坦白说了出来。

    正直初夏时节,浓浓淡淡的绿色将长安笼在了一片碧莹青翠之中,路边盛开的鲜花掩映在浓绿叶簇中更显旖旎,层层叠叠交织成了赏心悦目的丽锦。远远地,可眺望到蜿蜒曲折的红色高墙,巍然屹立的重檐殿顶。饰有各种瑞兽的斗拱飞檐,宏伟之中又不乏精巧奢丽。长安城的繁华犹如画卷一般在天眼前展开,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物都引起她无比的好奇。贵族们的马车,伴随着叮叮咚咚的挂铃声,优雅随风而来。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显然是极为了解流光的性格。

    那罗欢喜地应了一声,又拿起了一张面饼往嘴里塞。

    “我怕。可是我更想按自己的心意活下去。我想要去长安,因为那里有我即使赔上性命也想见到的人。流光,其实我所想要的不过是离开这里,这个请求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你也不会因为这个小小的请求而背负上一条人命吧?”说着她又放软了语气,“况且,怎么说我也是李将军的半个徒弟了,你更是还救过我一次,咱们也算是有一点点交情了对不对?”

    她有些发蒙,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强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茫然地问了一句:“大王子,你在这过里过得还习惯吗?”

    小七犹豫了一下,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最后还是一咬牙,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匕首,朝着自己的左腕用了砍下。

    那罗微喘着气抬起头,只见流光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个男子,令人无从揣测他此时的情绪。但从那还未收回的手势来看,刚才将那男子扔出去的人无疑就是他。

    这一天夜晚,那罗像往常那样去给马喂食时,突然闻到了一股呛鼻的酒气,接着她就被身后的一股大力重重扑倒在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已迅速压在了她的身上,同时一双大手开始在她身上不规矩地游走起来。那罗心下大骇,忙腾出右手胡乱在地上摸到了一块石头。正当她打算用这石头砸向对方时,却又感到身上蓦地一轻,那个无礼的男子似乎被人一下子拽了起来,狠狠扔到了一旁。

    那罗心中惊惧不已,但又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难怪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有点眼熟,他为什么要乔装城匪首攻击安归的车队?还是说那才是他真实的身份?是因为讨厌楼兰人吗?还是想制造两族误会挑拨离间?

    那男子面色有些疲惫,但还是回应地点了点头。左边那守卫又说道:“今天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个小叫花子,说是认识大人您,到现在还死赖在那里不走。虽说不是在我们府前,可还是有碍观瞻,您说要不要赶她走?”他便说还边朝那罗的方向怒了努嘴。

    “那罗,你醒了?”门外忽然传来了傅介子略带惊喜的声音。紧接着,那个修长的身影就快步走到了她的床榻前。

    见她忽然面有喜色,他又冷哼一声:“等到了长安城,你可别再缠着我了。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将来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的脚步似乎略微一顿,很开还是继续往前去了。

    她索性又大胆地上前了两步,继续说道:“要不是上次的巧合,我也是绝不会想到那里去的,因为之前你带人拦路劫杀我们时明明是浅灰色的眼睛,如果我没猜错,每次行动时你都会用羊奶将眼睛变成琥珀色把?”

    看到对方点了点头,他再无半点犹豫,立即拔腿朝着那个方向飞奔了过去。

    “流光你既然救过了我一次,也不差第二次了。”她眨了眨眼睛,“你放心,我的嘴巴是很严的。只要帮了我这一次,我保证什么也不会说出去。可是如果流光你现在真的杀了我,那我就不能及时回去销毁之前写下的密函了。万一被别人看到的话……那可是大大不妙。如果你吓到了我,我可是会忘记密函放在哪里的哦。而且,如果李将军知道你杀了他可爱的小徒儿,一定也会不开心吧。”

    她微微一愣,脱口道:“你还记得他?”

    幸好,这回找上了流光。

    他不知何时已换了一件玄色衣衫,更显得他发黑如墨,眉目如画。

    他侧过头,避开了她追问的眼神:“你不会懂的,那罗。”

    出现在那罗眼前的平乐监府虽不算奢华,但也是工整大气,隐隐还透着一股威严的官家气势。她见门口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位神情肃穆的守卫,就上前问了左边那位:“这位大哥,请问傅介子傅大人是在这里吗?”

    那罗佩服得五体投地,正想要夸上几句,却见李陵转过身就爱那个弩箭交给她:“接下来看你的了,那罗。”她微微一愣,只得硬着头皮接了过去。尽管近来射弩技艺大有长进,但这样的要求对她来说难度还是不低。

    一晃就过了半月。这段时间以来那罗几乎都没见过安归,既然对放不主动来找自己的麻烦,那是再好不过了。他看起来似乎还没消气,可是她也对那个吻一直耿耿于怀呢。如果能维持这样冷淡的状况直到她离开,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流光冷冷地看着他:“小七,你追随了我这么多年,应该清楚我定下的这些规矩。如今你坏了规矩,就算是我的亲人,我也一样不会徇私。”

    “经过了冬天的冰冻风霜、春天的繁华纷呈、夏天的酷热炎炎,到了秋天,那伤痕累累的叶子会全部舒展开来,就在那一瞬间,呈现出令人惊叹的美丽。”傅介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身后,“那罗,在我心中,你一直就是那样的女子。无论是遇到怎样困难的事,你都能坚强以对,深植于你心底的那些骄傲,一直都不曾失去过。”

    对方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笑话,我凭什么帮你逃跑?”

    “哦?”他颇有意味地挑了挑眉,“看来你很笃定我是不会杀你了?不如我们来赌一赌,看看如果杀了你,那密函究竟会不会出现。”

    “傅……傅昭……”那罗的脸上绽开了一抹笑靥,又像是不确定般问了一句,“这里……是哪里?”

    那罗出了府就上了还等在门口的马车,接着沉默地坐在了一旁。

    接下来的一路上,基本上也还算顺利。即使是遇到了一些小小的突发|情况,流光也能镇定应对,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带着整支商队到达了长安城。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睛会变成这个颜色?是不是哪里受伤了?”那罗焦急地指着流光的右眼问道。

    那罗心里顿觉不安,对方的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让她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再想到之前那个人的冷淡态度,她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心底隐约还有阵阵细微的痛楚……她微蹙着眉抬头望向那些枫树,每一片叶子都朝着阳光的方向尽情舒展着自己单薄的身体,竭尽全力吸收着生长需要的一切养分,等到了萧条的秋天时绽放自己最为绚丽的瞬间。

    那守卫瞥了一眼那罗,见她是个异族女子,心中已有几分轻视之意。再看她的身上还带着不少灰沙,样子甚是潦倒,更加断定了这人没什么来头。想到这里,他立刻脸色一沉,极不耐烦地说道:“快点走快点走!傅大人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小叫花子!”

    “遵命,流光!”

    流光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那罗和他一起先离开这里。

    他的怒意一下子又涌了上来,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曼陀罗般妖冶的笑容。

    小七忍痛道:“大哥,我怎么敢。这次是我坏了规矩,是我自作自受。”

    在街上站了一会儿,那罗决定还是先去平乐监找傅介子。

    那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一直想问的话说出了口:“大王子……。他还好吗?我能不能见见他?”

    她那浅茶色长发如流水般蜿蜒而下,犹如闪闪发光的瀑布。琉璃色的眼波如阳光下水色微澜的孔雀河,闪着潋滟的光芒……就像是沙漠尽头珍贵清澈的一眼甘泉,又似酷暑盛夏迎面吹来的一阵清风。

    他好像对这次重逢并不是那么激动,甚至连客气都算得上勉强,只是淡淡道:“那罗,你怎么来了?”

    “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下去,那么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我只想和我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在悠然而过的短短一生中,留下彼此温暖。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她边说边用说轻轻摸着脖颈间的那颗孔雀石,神色倒是缓和了一些。

    “我不会看错的,那罗。”他的右手轻柔地放在了她的肩上,“所以,答应我,即使将来遇到了无法接收到打击,也不可以失去这份坚强和骄傲。”

    傅介子感到胸口有点微堵,但还是笑着伸手扶正了她鬓边歪了的兰花:“好啊,你愿意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汉地的枫树吗?叶子红如火,明艳如朝霞。我在府中也种了不少,虽然现在还是一片翠绿,但到了秋天就能见到漫天红叶飞舞,那情景你可一定要见见。”

    那罗回去后没有直接到自己的帐子里去,而是先去探望了一下凌侍卫。凌侍卫恢复得不错,只是话比以前更少了。那罗从他那里出来,想到他今后的一生,心情还是有点郁闷。就在她朝着帐外更开阔的地方走去时,她看到不远处有火光闪动,走近一看,原来是有人在烧东西。

    那罗正饿着呢,心下一喜,道了声谢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把大人两个字去了,听得我浑身不舒服!”

    她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怎么会呢,我还要谢谢你才对……”

    傅介子微微一笑:“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吧。质子府离这里也不算太远,一会儿就能到了。”

    “二王子,就这么让她走了吗?”打破沉寂的是凌侍卫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总是冒冒失失的……”安归见她忽然出现在这里,显然有些吃惊,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惊喜,他的心情本来就相当不错,在这之前,他刚刚收到了来自楼兰的一个好消息。

    那罗咬了咬下唇道:“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以往的种种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抹掉的。就算你有苦衷也好,难言之隐也好,如果你不想回楼兰,那么我也会在这里陪着你。”

    “那罗,真的是你……”

    一切都进行很顺利。流光并没费什么事,就将经过一番乔装打扮的那罗带出了营帐。

    “他再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再也不想和他分开了。”那罗抬起了头,眼神执著地看着他,“小昭,我要按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她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李陵忽然之间来了兴致,想要提高练习的难度,于是示意她将装水的皮囊挂在了树上,随即拿起弩弓反手迅速地射出一箭。只见那弩箭仿佛长了眼睛般不偏不倚穿过了皮囊上细小的结扣,稳稳扎入了树干之中。

    听她用这种熟悉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傅介子心里不觉松了一口气,倒是隐隐有几分喜悦。他略带心疼地望着她,低声道:“你也真是傻,为什么不拿出我送你的墨玉戒指?见到那个他们就一定会放你进来。”

    听到羊奶这两个字,李陵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你就去准备把。”

    一时血光飞溅,他的一截手掌竟生生被自己切了下来。

    回到傅介子的府中,那罗特地留意了一下他所提过的那些枫树。此时那些呈手掌状的叶子还是如碧玉般翠绿晶莹,尚未变成浓艳的红色,但已可想象出红叶连绵如火般燃烧的美丽情景。

    帐内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冷了,两人默然相坐,谁没有再说话。

    “难不成是妖变了?”那罗只好更大胆地猜测着,倒惹来了李陵的一声轻笑。

    “你以为你有资格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安归只是扫了一眼,脸色立即一沉,在跳跃的烛光中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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