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除了直系亲属,医方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沉吟片刻,他依旧如此回答我,然后起身,做了个请出的手势。
我艰涩地走到长椅上坐下,试图整理此刻乱糟糟的思绪。过了许久许久,起身,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深呼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男朋友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我见他最近饱受失眠的折磨,所以才将佐匹克隆放在饮料里,只是想让他好好睡一觉。”
“喂,你没事吧,喂喂喂——”耳边有急切的声音,有人在摇晃我的身体,下意识抬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抱头蹲在了地上,一名护士小姐担忧地望着我,而江离,早已被推进病房去了。
瞬间,我只觉耳畔嗡一声巨响,一阵昏眩感朝我袭击过来,医生的话在耳畔分散成无数碎片,心脏移植患者……饮料……佐匹克隆……
“他是什么时候做的手术?”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握紧。
挂掉电话,我接通了另一个号码,靠着墙壁疲惫地说,那言,江离出事了,你马上来中心医院。不等他说话,我已挂断。
当夜色一点点笼罩,急救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主治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先行出来,江离在他身后的床上被护士慢慢推出来。
我抱紧愈来愈冷的身体,一遍遍告诫自己说,不会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但愿你的猜测全部只是无稽之谈。
医生望了我一会,说:“抱歉,这是医疗机密。”
“别这样西曼。”那言试图来抱我,却被我狠狠推开,我抱住头,疯了般朝他大吼:“你告诉我!告诉我!!!”
饭毕,他们有事先离开,又叫了饮料与甜点,让我们再坐一会。送他们离开之后我去了躺厕所,那时厕所挤满了人,所以再出来时,已是十分钟后,我没有想到,短短片刻,等待我的竟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待。
我走出去,站在走廊上给妈妈打电话,她被我凝重的声音吓着了,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说妈妈别担心我没事,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虽然很为难你,可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想请你查一下你们医院关于江离心脏移植的详细记录……
为了办理蔚蓝的收养手续,父亲特意从里昂回来了一趟,办好手续的那天,父母亲带我与蔚蓝一起吃了一顿饭,算是一家人团聚的小小仪式。母亲还请了江离一起,我看了眼蔚蓝,见她神色无异,也就没有阻止。母亲一直很喜欢江离,所以我与江离的事儿也没有隐瞒她,她很开明,非但没有反对反而很开心,她说,曾经我还想撮合他跟珍妮,可惜两个人都没那个意思,为此我觉得好遗憾。
又是这种漫长的焦急的煎熬般的痛苦等待。
“西曼……”那言的神色瞬间变得苍白,头微微别开,良久良久,才轻轻地说:“你都知道了。”
江离说,西曼,我仿佛好久之前见过你一样。
沿着走廊墙壁缓缓地,缓缓地滑坐在冰凉地板上,浑身力气仿佛被透支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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