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速之客（一）

女友吃饭。”

    于是这两人开始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陆程禹有什么比较热闹的活动，需要有个女伴撑撑场面免去作电灯泡的尴尬时便招呼上涂苒。涂苒若有什么一个人办不了的或体力活的事，也叫上陆程禹，只是这种情况不多，她找他，多半是为了工作上的事。那时候，涂苒已经做了四年的小医药代表，而陆程禹临床医学博士再读，年前考上了主治医师，正努力寻找出国镀金的门路。

    她的脸色很差，虽说细致的上过妆。她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说：“啊，有点事，想和你说说。”

    时值初春。

    窗外天色阴霾，雨声阵阵。病房走廊尽头的窗户洞开着，清冽的空气扑面而至。

    涂苒侧着脑袋问他：“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陆程禹伸手抹了把脸，走过去问道：“这么早？”

    陆程禹点头：“你还挺有原则”，他又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陆程禹一直这么认为着，直到有天他真的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涂苒显然被不远处病人家属抑制不住呜咽给吓了一跳，她定定心神，才说：“不算好消息，你得有点思想准备。”

    直到有天，涂苒将一张化验单递到他眼前。

    另一条来自涂苒：“普外的老徐你认识吗？此人很难搞，即色又贪，桑拿按摩次次不落，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就是不给开处方，明晚你能不能陪我去会会，要不然那些钱都打水漂了，帮帮忙……”

    涂苒立刻说：“是啊，我正打算辞职的。”

    接触过一段日子以后，陆程禹和涂苒的关系始终不曾更进一步，停留在奇怪的阶段，而陆程禹也懒得多想，他以为完全可以将涂苒划入普通朋友一类。

    陆程禹翻出手机瞅了一眼，原是昨晚发错了短信，也没什么兴致解释，只是挺满脸诚恳地点头：“您批评得对，谢谢指教，坚决改正。”

    “说吧。”陆程禹神色平静，该来的总会来。

    涂苒弯起嘴角笑：“没怎么着，就是赚钱，就想着钱，那行赚钱来得快就做哪行”，她想了想，“除了不能作奸犯科。”

    陆程禹才在住院部值了一宿的班。昨晚还算太平，只是有一位危重患者在睡眠中出现了呼吸心跳骤停的现象，当即采取抢救措施为使其心脏复苏，之后病情稳定，也算是有惊无险。待到陆程禹一切交接完毕之后，竟然能够准点下班，这种情况十分少见，以至于他觉得今天过得太顺了点，总想着还会发生点什么。

    尽管心里早有了不祥的预知，但是当他看清上面写着“阳性”二字时，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上班，陆程禹发现主任脸色不善，尤其针对自己。

    正好科室主任有意将自己的侄女介绍给他。陆程禹和那女孩见了几面，感觉还行，女孩儿是重点中学的老师，看起来也斯文秀气有礼貌。陆程禹想着自己工作这么忙，找个这样的也不错，于是就有了定下来长期发展的意思。至于涂苒那方，陆程禹觉得在不太麻烦的时候找机会暗示一下即可。

    一条是主任侄女发来的，不过是“为了感谢你上一次的邀请想在明晚回请你吃个饭”云云。

    因为这事儿，身边的广大群众们都知道陆程禹有个女朋友了，而且这姓陆的年轻人私生活似乎有些复杂，一时间使得想做媒牵线的人数锐减。于是，陆程禹仍然有时间和涂苒不紧不慢可有可无的耗着，他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