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十佳身体还有些无力,体力正缓慢恢复着,她动作有些迟缓地往后退了退。防备地看着那女人。
“长治……为什么?”提及长治,骆十佳又是一阵堵心。生死未卜的长治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到底是李会计,还是他的妻子?亦或是他们一起?
他死了,长安怎么办?柴真真又该怎么办?还有沈巡,矿上的死难者,都该怎么办?
“他怎么死的?”骆十佳强压着悲伤问她:“矿上出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沈巡?!
“你指望绑架我,然后让沈巡妥协,把李会计送回来?”骆十佳觉得她的想法实在有些天方夜谈,十足荒谬,李会计现在被警察看守,不是沈巡说放就能放的。沈巡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她不敢在说下去,这会危及她自己的安全。
那女人拉着骆十佳爬那木梯子还有些吃力,不如平地那么轻松。女人抱着骆十佳的腋下往上拉扯,骆十佳的衣服跟着起来,露出了后腰,后腰和粗糙的木梯摩擦,刮出了一片血痕。女人并不在乎这些,只是继续用力拉着,半天才将她扯上了地面。
“知道太多了,对你没有好处,你还是好好待着吧。”
“李会计人呢?他不过来吗?”
她安静地守着骆十佳,就在这破屋里干了很久的活。她手脚利落,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会抬头,沉默得仿佛是一台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一如来两次李会计家里,她给骆十佳留下的印象。
“对不起……”那女人在骆十佳的咄咄指责之下,默默掉下了一滴眼泪:“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杀了人,我已经杀了人。”
冬日的阳光不似夏日那么刺眼,但在黑地方待久了,陡然被阳光这么直射,还是觉得有些睁不开眼。那女人驮着骆十佳,穿过泥土地的院落,最后将她丢在四处的废屋里。骆十佳原本还想撑着眼皮坚持下去,可眼皮实在太重,意识终究是越来越模糊……
“喂喂。”又是两脚,她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你放心,暂时不会伤害你。”女人睨了骆十佳一眼,冷冷交待。
是李会计要报复骆十佳打了他吗?骆十佳想起那时的情景,心里也是一紧。
她手上的活干完了,将簸箕拿了起来,再对骆十佳说话的口气也温和了很多:“你老实点,我不会伤害你。你不听话的话,我不保证。”
这一句话终于让骆十佳听明白,原来李会计根本还没有回来。
而那拼成的拼图显现出来的面貌,却让骆十佳越来越觉得后背发凉。
人一清醒过来,手上和后背上的擦伤就开始钻心作痛起来。
钱?为了孩子就可以剥夺他人的生命吗?骆十佳愤怒极了。
骆十佳觉得自己全身无力,人也开始有些恍恍惚惚。迷糊中只觉得有人将她用力向上拉扯。她的后背和手都在地上拖着,细嫩的皮肤与粗粒的地面摩擦的疼痛感让她没有立刻睡着。身体的疲惫和钝痛轮流冲击着她,她只觉得自己额间开始冒起了冷汗。
那女人不再听骆十佳说下去,不耐地斥了她一句:“少废话,安静点!”
高中的时候,虽然和长治也不算太熟,但总还是记得他鲜活的面孔。每次沈巡送她回家,长治总忍不住在背后起两句哄。沈巡偶尔去打球了,也会让长治过来报个信。
听到长治的名字,女人突然笑了笑。她猛一抬头,看向骆十佳的眼神充满着可怖的寒意。
骆十佳的话,那女人一字不漏地听了去,半晌都没有说话。她攥紧了手上的簸箕,那么用力,关节处都发白了。骆十佳看得出她很紧绷。
“……”虽然一直在猜测长治已经遇害了,但这么猝不及防地被证实,骆十佳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骆十佳没想到警察那边竟然会这么快放人,这并不符合一般的程序。不由有些惊讶:“他真的回来了?”
“妈妈马上做饭。”女人对着院子里的孩子大声喊了一声。
骆十佳专注想着这些事,全然忘了,自己此刻才是最危险的。
女人看了骆十佳一眼,嘴唇动了动,正准备说话,就被一声孩子的呼唤打断了。
女人双手拿着簸箕,原本准备走出去,刚到门口,她却又停了下来。
女人低着头干着手上的活,没有理会骆十佳。
提及丈夫,她终于抬起头看了骆十佳一眼,眼中隐隐有些期待。
“谁会过来?”骆十佳有些诧异:“沈巡?”
“故意杀人,刑法二百三十二条规定,处以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骆十佳一字一顿地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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