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微笑：“不疼。”

    下飞机的时候叶肃北半搂半抱才把她弄下来。

    顾衍生点点头，漠然的收下解释。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就这么昭然示出，他买一张机票的原因，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一听见那熟悉的女声，顾衍生的表情彻底垮下去。连逞凶都不屑了。

    只是那痕迹看在顾衍生眼中，竟一点也不觉得难看。

    叶肃北最后一次回头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牵起了她的手。

    这样很厉害吧？很有大房的范儿了吧？。

    他问：“还疼么？”

    半晌，那端没有回应。顾衍生皱眉，疑惑地喊了一声：“叶肃北？”

    于欣兰在这个时候走来，看着顾衍生的表情一切都了然于心，她深深叹息，对她解释：“其实，这几天叶总真的忙透了，东少出事了，而苏小姐她……割腕了，叶总只是出于道德原因才去看看她的。”

    叶肃北轻轻地笑了，顾衍生在他背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只听见他清濯的声音淡淡地说：“会。”

    这么多年过去，顾衍生却还像当年一样傻，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傻傻的趴在他背上问：“肃北哥，你会一辈子背我吧？”

    叶肃北稳稳地走着，背上的顾衍生昏昏沉沉的，双手圈在他的颈项，脑袋埋在他的后颈。叶肃北温热的体温让她的疼痛短暂缓解。

    叶肃北无奈的喟叹：“真是个笨蛋。”说着就把围巾解了下来，将她已经冻的冰凉的脚裹住。他在她面前蹲下：“上来吧，不逛了，我们回家。”

    叶肃北的手掌宽厚，即使在下雪天仍是温暖的，顾衍生冰凉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他带着她往人群外走，她傻傻的跟着他，一步一步，仿佛尽头便是宇宙洪荒，海枯石烂。

    叶家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只当顾衍生刚刚回来，随口就唠叨了几句，哪怕是唠叨，也掩饰不住她口气中的欣喜，衍生几乎可以看见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的摸样。

    是呢，女儿嫁给了知根知底又前途光明的男人，每个妈妈都会高兴吧。

    嘟嘟几声终于接通，刚一接通，还没等那端人开口，她便抢先说：“叶肃北，不管是什么理由，我今天一定要看到你。”

    顾衍生一直在想他只买一张机票的原因，想到她头痛脑涨她也想不出答案来。

    一瞬间，她竟有几分恍惚，她低声呢喃着：“肃北，你好久没有背我了。”

    顾衍生站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叶肃北一边办手续一边忙而不乱有条不紊的打着电话交代着相关事宜。他把所有的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唯一没有安排的，是站在不远处发呆的他的新婚妻子顾衍生。

    叶肃北走的时候对她交代：“东子哥出了事，我先回去看看情况，我已经给于欣兰打了电话，她明天过来，所有的事情她会安排好的。”

    叶肃北面有忧色的看着她，将糖水递上。

    挂断电话的时候，顾衍生终于累了，她收敛起全部的笑意，拨通了叶肃北的电话。

    她深深地静静地呼吸：“苏小姐，请你转告叶肃北，今天一定要回家。”说完又加了一句：“还有，请不要随便接听叶肃北的电话，不管是爸爸还是我爸打过去，你接到了，大家都不好过。”

    顾衍生摇摇头：“没事。”

    顾衍生抬头，灿烂的阳光尽收眼底，一阵不适的刺痛，她眯起眼睛，太阳变成一个白色的小点儿。

    巴厘岛很美，与她而言却是讽刺至极的，那姹紫嫣红的明丽世界让她惶恐。

    明明是早已过去的记忆，明明是该湮没在时光里的细小尘埃，此刻却渐渐组成了一颗跳跃的火热的心。顾衍生傻傻的笑了，她紧紧地圈着叶肃北的颈项，附在他的耳侧小声的问：“肃北，你会一辈子背我吧？”

    顾衍生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一个人拖着行李去了酒店。

    顾衍生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我回来了！”故作轻松地声音，放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是刚刚蜜月归来的新娘。

    那天热闹非凡，满街张灯结彩，四处都是喜庆的异彩流光，人群摩肩接踵，顾衍生拽着叶肃北的衣服艰难的穿行在人群里，漫天飘飞的雪花落在她的颈中，凉的她一惊一颤。

    “那个，肃北手机掉在我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