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百年大计，造神之因

    她们三人一走，南宫氏轻声问：“殿下又要下去吗？”

    在这个世界待久了，任何一位夏国的掌权者都能清晰认识到——这个世界并不属于他们。

    先民们正是发觉神明的奥秘，打算利用神性信仰打造自己的神祇，才被天主毁灭。

    杨柯心中沉甸甸的，静静坐在祭坛前方沉思。

    “你们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平日都做些什么？”

    五人走入尚德宫，杨柯询问南宫氏：“清妏，这段时间我不在王庭，家中可还安宁？”

    “哈哈，那倒不用在意。这次大胜而归，得到不少战利品，回头分赏下去人人有份。到时候，你又要接见诸妇，还是精心打扮一下。我记得当初你我新婚时，你最喜欢盘鬓弄钗。这样，我私库还有一支‘流云钗’，回头拿给你。还有靳月你这丫头，你盯着我私库不是一天两天了，回头你带着琼云她们俩，也去私库转转。”

    杨柯跳入通道，来到自家秘传的密室。

    “传说，故土三皇五帝等上古圣王，皆以人身成就天帝之尊。我本来打算借助薪火吸收信仰，好证就圣皇之位，成就王神。如今国灵出现，是彻底绝了这条路。”

    西王母柱的光辉有些黯淡，大司命柱浮现道道裂痕，少司命柱的光辉越发明亮……至于史皇图腾柱——这颗图腾柱早已崩塌，属于史皇氏的神性消失不见。

    因为夏国没有真正祭天立国，虽然国民口称“大王”“夏君”，但私底下杨柯夫妇等人却没太多规矩。

    “哦？”杨柯心中诧异，但面上没多说什么：“既然还回，便这样吧。”他夫妻二人哪知道，余媖这是帮姬乐挡灾。把姬乐前些日子喝掉的酒水，统统算入自家灵宫的账上。昨天又从灵宫挪用了酒水，帮姬乐补帐。

    “这算是祖神的惩戒吗？不过……”杨柯心中苦笑，但随即坚定心志，脸庞带着一股狠厉：“为我夏国造神，些许疼痛算得了什么！”

    根据太平教当年的研究，之所以有这种情况，是因为先民体魄和土著存在差异，无法适应这个新世界，仿佛整个世界对夏民进行排斥。

    根据先民们的研究，神明分为两类。一类是血脉神，根据血脉进行传承，掌控世界的权柄。天神们来自天主和地母两位造物主，是最正宗的血脉神。而另一类，则是精神力量凝聚的信仰神。

    所以，他们家才要另辟蹊径，从国家、王权上着手，塑造一尊全新的神祇。

    你能想象，亲眼看着自己鞭挞践踏的奴隶不断生育他们的孩子，而自己汉民一脉每当一个新生儿出生，都会出现畸形、残疾甚至成为死婴吗？

    神性入腹，杨柯如同吞下一块火炭，俊脸被烈火烧得通红，喉咙也传来一阵阵刺痛。最终，神性在体内爆发成一团烈焰，将他的五脏六腑统统烧成灰烬……

    杨柯忌讳的天神，是居住在天空中的神界，高高在上的创世神血裔。这些神族的信仰扎根大地诸国，众多国家的兴衰都跟他们脱不开干系。也正因为他们的干涉，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位脱离天神体系的世界正神。

    当年太平教塑造黄天君，虽然狂妄自大，但也是不得已之举。因为早在当年，他们就已经察觉这个世界的排斥。纵然用了各种延续寿命、提高繁衍能力的方式，他们这些后天上的努力仍无法完全抵消世界潜意识的排斥。

    “殿下不在，我和几位妹妹便聚在一起弹琴作画，日子倒也清净。”

    “见过夫君。”

    南宫氏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殿下在外征战，我等恨不得千里相随，些许清苦又算得什么？如今国内提倡节俭，我等正要为众妇做表率。”

    国灵并不是一个城邦国家所诞生的必然。据杨柯所知，有一些国家并没有诞生自己的国灵，但那些国家照样生活的很好。在自家先祖的计划中，根本没打算创造国灵。就连早年寻得的地母神性，也一直封印在灵宫。

    南宫氏握紧手中的团扇，望着窗外的夜色，清丽苍白的素颜平添两条珠痕。

    再从寿命的角度看，除却一些特殊方式续命外，以自然死亡的情况作对比，夏国国民的寿命比附近国家的人都要短。大致上，土著一生能活七十年，而先民只有五十年。

    “是啊，是啊，我们几个过的都还不错，就是姐姐还要打理王庭宫务，你瞧，人都清瘦了许多。”如夫人靳月插嘴说：“殿下回来，可要好好犒赏姐姐。”

    这是杨氏一脉的祖训。哪怕当年经过太平之祸后，杨氏的执念也没消失。

    密室内部自带光明，中央摆放一处祭坛。四壁刻画神秘的花纹，顶部燃烧着一团和姬乐薪火类似的金色火焰。

    “目前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我们夏国没有天神。”杨柯根本不指望国灵能蜕变为天神，而且国灵也无法打开世界根源，修正本世界的排斥。

    嘭——

    “以清酌祭神，也是应有之意。莫非灵宫那边的酒水不够了？”杨柯没多想：“余媖要用，你不拦着就是。”

    “啊……”杨柯浑身冒火，从图腾柱前退开。踉跄几步，摔倒在地，默默以自身神力压制并融合这一缕神性。

    “果然是史皇大人。”杨柯蹲下身子，检查破损的图腾柱。里面的神性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团废石。

    靳月三人知晓进退，纷纷欠身告退，只留下南宫氏和杨柯二人。

    杨柯上前检查祭坛上的薪火。这薪火原本封印并不断接收国民对国家的信仰愿力。但在杨柯感知中，金色光辉已经开始减弱。

    看着火焰，杨柯眼一眯：“果然，薪火还在！”

    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国灵，一个打断夏国复兴计划的国灵。若非姬乐召唤史皇氏防身，让杨柯有所触动，恐怕他真有软禁姬乐的心思。

    “少了，信仰源力少了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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