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正。

    高展旗怪叫：“郑主任，是不是你今晚通知聚餐啊？都等在这儿呢？”

    “不是。”

    郑主任回复：“没有啊。”

    “没事儿送你这个干什么？有钱人真是怪怪的。不会有什么喻意吧？也许在哪个地方写了诅咒的话。”高展旗拎着那幅画上看下看。

    脸上的笑容是僵硬的，一定也很丑陋。这一次的拒绝，其实并非气恼，而是胆怯，没有办法坐进那台车，也没有办法靠近他，某人的气味应当仍未散尽。

    “邹雨，你没戏了。”高展旗的口气居然有些幸灾乐祸。

    几个人继续议论：“害我们以为有什么事，都吓得不敢走”“你不是不敢走，而是不想走吧？”“嘻嘻，真的很英俊哦！我送水进去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五官真是没的说。”“不过好像挺酷的，没什么笑容。我朋友在他们公司，也说他很严肃，不好接近。”“那当然，太好接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找他借钱。”“还有，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投怀送抱。哈哈哈……”

    见我发火，高展旗知趣，高举双手以示投降，灰溜溜地窜出门去。留下我，楞楞地站在窗前，脑中一片空白。

    转眼，赫然看见林启正站在办公室中央。

    他似乎有点失望：“是这样啊！那你加完班，我来接你回去？”

    高展旗突然想起什么，凑过来说：“对了，林启正的公司和他老婆的那个公司谈合并的事，有没有戏啊？”

    “叫什么唐卡？西藏的东西。”

    “好久没打球了，今晚去杀几局吧？”我心情苦闷，于是建议，边说边踏进办公室。

    “林启正送你的？”

    合并，意味着事业的飞跃，也意味着林家将与江家更加密不可分，但林启正却从未向我提及此事。也许不必提吧？我想，或者提了，也只是在心里多长了一根刺，记得我曾对他说过，不用给我全部，只要百分之一就好了，果然，他只给了我百分之一。

    “我在楼下等你。”他低声说，向门外走去。

    “请你那是随传随到，就看你给不给我机会。”高展旗跟在我身后答。

    听见身后郑主任殷勤招呼：“林总，欢迎欢迎！有什么事吗？一起用个便餐吧？”

    “少说两句，别给我惹麻烦！”我告诫他，拿起包出了门。

    “工作上的事，拿个材料。”我敷衍地答。

    “你还不知道？前期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会将致林公司房地产这一部分单独拿出来跟那边合并，那可是致林最优良的资产。听说林启正的岳父老子准备向女婿交班，以后强强联手，林启正必然是风生水起，前途无量！”

    我心思辗转，高展旗尤在耳边煽风点火：“这么大的事他都不告诉你？合并以后恐怕总部会移到香港去哦，到时你怎么办？金屋藏娇？也好，总之得不到人，就想办法搞点钱，你可不能手软！……”

    我闷头回到座位前收拾东西，高展旗继续不识时务地打听：“你们吵架了？”

    “那你不必担心，别忘了，我才是律师，怎么会不想好后路？”

    我无奈，只得跟着傻笑。

    我习惯性地走出会议室，拐弯站在楼道顶端的小阳台上。他该是要约我吃晚饭了吧，忽然，我觉得兴趣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