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他低头看看，下意识将手往衣袖里缩缩，说：“没事。”

    他把卡又塞回到我手上：“留着吧，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用。”

    他笑：“好！真的爆了的话，打电话给我，我来救你！”

    小票上写着26万，我拿着它向收银台走去，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万一不够呢？多糗啊。于是，中途转弯，找了一个柜员机，查询余额。屏幕上跳出来一大串数字，让我眼花，仔细地数了数，居然有一百多万。

    “现在偶尔还会有。只是轻轻地划一下，我掌握力度掌握得很好，所以，只稍稍地痛一下，心里会好过很多。”他边说，还边用手比划起来。

    “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游。”他简短地答。

    他转身面向我：“不，你可以离开，但是最好先问过我，最好等到我不爱你的时候。”

    这一次旅行，心境大有不同，一是他身负重任，不能怠慢，二是经过此番纠缠，我们之间似乎寻到了新的相处之道。

    他大口的灌着冰冻可乐，头发湿湿地拢在脑后，脸上的水珠还在不停地往下滴，也许是白色浴袍衬底的缘故，肤色显得更加黝黑，平日衬衣领带，斯文有余，今日更多几分运动中的帅气。

    我威胁他：“随便用？那我就把它刷爆！”

    “在哪里？我就来。买了什么？这么快就爆了？”

    “我不喜欢人多，其实生活中我很孤僻。”他耸耸肩。

    他总在约朋友，约见面，约吃饭，约喝茶，我自管自在北京城里闲逛，有一天他出门前，我伸手给他：“把卡给我，我要去买东西。”

    我拿眼瞄瞄他的手：“现在我知道，你并不是打架打得多。”

    他掏出钱包，说：“你选一张，随便怎么用！”

    “爆了爆了，快快来。”

    我低叫：“不要！不要你为我这样！这太可怕了，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轻笑：“人一有钱，往往没什么朋友，不自觉地就会互相防备。”

    没关系，这幸福既然是偷来，就让我们从形式到内容，都完全统一。以往是我太教条，是我太愚笨，是我太自命清高。现在我只要每天早上醒来，见他就在我的耳侧，就已是心花怒放。

    果然，他一脸满足，两人一前一后，向酒店走去，他在我前方不远，不时回头望着我微笑。

    我坐在池边，看他在水中闷头前进。偌大的空间，只听见哗哗的水声，只看见他忽隐忽现的身影。他游得真好，姿势优美，速度也挺快。但是，我第一次感到，这是一项多么孤独的运动。

    我笑，摇摇头：“我还不习惯用钱，以后慢慢再学。”

    “其实没什么。每个人发泄的方式不同，有的人是喝酒，有的人是找女人，甚至有的人是吸毒，比起他们，我这个很安全。”他平静地解释。

    “为什么要包场？我刚才听见外面有客人在抱怨。”我问。

    第二天是国庆节，原本计划与邹月、邹天一起回老家，陪母亲过几天，但是，林启正说，“你跟我去北京行吗？”我的心一软，随他上了飞机。

    这一刻，他的眼神里充满着脆弱的意味，竟令我心生怜悯，我对着他发起宏愿：“好的，以后，除非你说分手，不然我不再提。不过，你可小心，到时候，分手费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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