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我和他抢来抢去的过程中,电话已经通了,高展旗嘻皮笑脸地对着电话里说:“喂,林总吗?我是小高啊,我在邹雨这里,你看她多小气,我还没和你说上一句话,她就抢个不停。”
——“我看见你的衣服在风里面跳舞,下次你带我去跳舞吧?”
“当然,当然,我知道你很忙。”
“那好吧,说,今天这些蛋挞所为何事?”我拿起蛋挞啃了一口,滚烫的蛋黄美味无比。
门外,邹月“啪啦啪啦”趿着拖鞋,向洗手间走去。
“不干嘛,请你吃呗,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殷勤地说。
“嗯?”我不由自主地答。
“哦。”我望着高展旗期待的样子,只好加一句:“可不可以想点办法?”
回到家,客厅里黑灯瞎火,邹月不知什么时候已关了所有的灯,睡了。
走到我桌前,他将盒子打开,里面热气腾腾摆着六个蛋挞。
“干嘛?”我问。
我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高展旗,只好将电话扣回原位。
看到他的举动,我跳了起来,想从他手中抢过电话:“别打别打,用你自己的电话,别用我的。”高展旗抱着话机嬉笑着躲闪,我从座位上起身绕到他身边,一心只想阻止他。
“……”我不知如何回答。
明明想要离开,为何,却依旧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重新听见他的声音,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诸多纠缠,如今再想抽身,又怎会那么简单?邹雨,是你自己惹的祸,也只能由你自己慢慢收拾吧。痛得再多再久,总有结束的一天。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好,谢谢。”
我低着头看案卷,案卷上的字却含混不清,难以分辨。我用力地瞪着眼睛,希望泪水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迅速蒸发。
“邹雨?她在这里,您稍等。”高展旗突然提到我的名字,我抬头,高展旗将话筒递给我,还表情夸张地向我不停作揖。我无法,只能接过电话说“喂”。
“邹雨……”他继续在电话那端唤我。
“他那个电话,总是别人在接,请别人转来转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有消息?”
第二天,我强打精神去上班。新的顾问单位刚刚接手,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去做。
……
他怎么总是这么忙,也好,忙一点,可以少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还是你先挂吧。”他说。原来他也在等着我挂断电话,两人,竟是这样依依不舍。
我们曾经的对话又浮现在脑海中,我蹲在黑暗中,胸口忽然有窒息般的疼痛。我那根坚强的神经,强撑到此刻,已几近断裂。我将脸埋在两膝前,唯有如此,才能获得些许的依靠。
“好的,好的。另外,林总,有件事想请您开恩帮个忙?”
已经通了,既然已经通了,我只好泄气地坐回到座位,拿起案卷佯装开始工作,但耳朵却在认真捕捉高展旗与他说的每一句话。
的士照例停在了星巴克的门口。我下了车,几乎不敢望向那几扇落地的大窗,尽管我知道现在不会在那里见到他的身影。我心神恍惚,匆匆横过马路,一台摩托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差点将我甩倒,那人边走边骂:“嗨!走路注意点!”
我马上提高了警惕:“昨天的百分之三还没兑现,今天又有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致林我是不会再去了。”这话一出口,我的心又抽痛了一下。
高展旗表情痛苦地说:“唉,别提那百分之三了,昨天谈了一上午,口水都干了,结果就是为了60万的违约金,硬是没搞成。所以你不能怪我,我是已经尽力了。”
我的眼泪无声地倾泄而下,滑过脸颊,狠狠地砸落在脚背上。
我只能硬着心肠说:“总之我不会帮你说,你自己问问看嘛,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他应该会同意的。”
我的心揪紧地疼痛着,他在电话那端也没再说话,就这样沉默了几秒钟,他才说:“我还在开会,先挂了,再见。”
我最受不了他这种样子,扯过一张纸条,将林启正的手机写在上面,递给他说:“那,自己找他说去,成就成,不成,你也好想别的主意。”
——“好,下次我带你去欧洲,去巴黎,去伦敦,去维也纳,去威尼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跳,好不好?”
这是第一次,没有说再见,决绝地挂断了他的电话。他该会多么难过,多么失望,他该会想,我的心,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不留余地。
“你直接打个电话给他不就结了。”我收回心思,面无表情地建议。
……
见他为难的样子,我也有几分同情,但是,以我目前的状况,又怎么可能向林启正提出这些要求呢?
“嘟——嘟——”座机在旁边的矮柜上不适时地响起来。
“邹雨……你在吗?”他等不到我的回答,在那头问。
“嗯?”我答。
“很忙吗?”他的问话很正常。
“有什么办法呢,你不虚荣,可你看不上我啊,她和我断断续续也好了几年了,临出嫁,就想在姐妹面前风光一把,这也可以理解吧?”
“林总,我这个星期天准备办喜酒,想请您参加,请柬我已经放在张秘书那里了。”
“我知道有制度,欧阳部长也说过,借车必须经您特批,但是确实是在别的地方已经借不到了,才向您开口,您看有没有可能借给我用一下?”
“有效有效,给你又不是给别人。”高展旗倒是蛮爽快。
高展旗叹口气:“唉,实话说吧,别看林启正比我大不了多少,我还真不太敢和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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