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法外开恩地招招手:“过来吧,给你看点东西。”
“欺负人的!”
此时的素末就是这么个状况,气得眼睛都红了,可偏偏这禽兽没有一丝愧疚感:“傻孩子,做什么非得那么挑衅我呢?惹得我不痛快了,你说,我能让你痛快吗?”
“我说,你和那姓关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睿:“……”
素末简直不敢相信这只禽兽说了什么!
“所以,睿睿以后是想当那个欺负人的,还是想当那个被欺负的?”
只见老管家的唇角抽了抽,然后,优雅地松开小朋友的小手,优雅地回过身,优雅地朝他家先生鞠了个九十度大躬:“先生,我收回刚刚的话。”
想来是今晚在餐厅里的“卖力演出”惹得那禽兽不痛快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朝钟先生点点头,走了上去。
“不然呢?”
“对。”
太过分了,就为了证明自己狂拽酷炫吊炸天且深富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本领,他就得把她想要的东西取回来,当着她的面摧毁!浑蛋!
再回到万花庄园时,已经是夜里十点钟。
莫名其妙!她第二次在心中腹诽,讪讪然地咬住了唇。
江玄谦接过,就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并没有直接将电话挂到耳边:“对了,刚刚你不是问我豪朗女公关装了监控后就消失是什么逻辑么?我现在突然有兴致告诉你了。”
小朋友已经悄悄地爬了起来,趁着他家爹地不注意,一步一步地往素末身边挪。这还不止,挪到了之后,这家伙还得将小小的身子往素末怀里黏,软绵绵地抱住末末的手,软绵绵地操着他那口小洋鬼子的普通话:“末末妈咪别生气,我们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们只是担心你。”
莫名其妙。
素末:“……”
多么言简意赅的讽刺!素末转过头,冷冷地看向小朋友口中的恶人:“中国有一句古话,不知江先生想听不想听,”当然她绝不会让他有机会说出“不想听”,口吻讽刺地接下去,“上梁不正,下梁歪!”
“所以你把我叫进来,就是要证明你不痛快了我也别想痛快,是吗!”
素末依言走过去时,就见他划亮了iPad,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奇怪的照片:看上去像是对着沙发的某一角拍的,而在那一角最不起眼的某个角落里,一个微型的监控器正吐着微弱的红光。
依旧温和而优雅。素末在心中默默地腹诽:“再多玩一会恐怕连门也进不了了吧?”可面上当然一丝痕迹也没敢露出来,只说:“到豪朗走了一圈就回来了,只不过刚刚在中途散了会步,耽搁了一点时间。”
“啊?”这下子再也顾不得气恼了,素末看向第一张照片上的红光,“你是说……”黑色皮沙发,某个角落里,一个微型监控器正吐着红色的光——“你是说,这监控器就装在事发当晚的包厢里?”
“没错,正是那个用Dior香水的公关。付冉去找当事人时,这人就已经不在了,知道为什么吗?”
素末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江禽兽招她过来的用意:“一张沙发和一个U盘,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那是一只U盘,孤零零的一只U盘,映在iPad的照片上。
“来,一边走一边说——诶,真乖!”
那边某禽兽的目光仍灼灼,这边钟先生简直无语凝噎:“乖了,钟爷爷今晚给睿睿讲个睡前故事——不,讲个大道理好不好?”
素末一听,眼底希望的光骤然燃起,一张小脸也亮了起来。看得江禽兽颇满意。只听他说:“因为监控器的像素太高,把包厢里的人都拍得太清晰了。Joe高价买下监控录像后,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监控器里的人不找那公关麻烦,亲自将她送出了国。”他微微一笑,看着素末如梦初醒的脸:“没错,这就是Joe突然‘出差’的原因。”
阴阴的,凉凉的,充满警戒味道的目光。老管家生怕这倒霉的小家伙会被弹成炮灰,速速拉起他小手:“宝贝儿,睡觉时间到咯。”
“……”难怪她会没听清楚,好好的话说着说着,又返回到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了,而且刚刚是谁自己说“我没兴趣听你们俩的事”的?莫名其妙!
素末:“……”
当然,永远也吵不成。
浑蛋!
“还是说两人浓情蜜意,嫌车程太短,干脆改成了一起散步?”
“我和关先生其实……”
这人明明一开始就想笑话她,却偏偏要装成好心人,先逗逗她、说点她想听的话,将她引入他一手编出的迷局后——不好意思,爷我现在不想逗你了,迷局至此为止,当然,谜底你也别想听!
“好嘞!”钟先生抱歉地朝素末笑笑,随即,又恢复回他那一副英式管家的优雅:优雅地起身,优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并不忘拿出消毒纸巾擦了擦:“先生,手机在这里。”
“没兴趣!再见!”有史以来第一次,素末这么大逆不道地怼她的投资人。怼完后,愤怒地转身,准备跟在那一老一小身后离开。
江玄谦:“……”
钟先生默,江睿默。一老一小忙低头,不敢多看这惨不忍睹的画面一眼。
结果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江玄谦的目光就递了过来。
虽然他那好儿子总是“末末妈咪”长“末末妈咪”短地叫着她,而这丫头听久了也渐渐接受了,可偏生涉及到家长签名啊家长会啊,丫头她总是先红了脸,吞吞吐吐地拒绝:“那个……叫你爹地去,我不是真正的妈咪啊。”
“没错。”
“那不妨听我说。”
而今晚的素末,隶属于第三种。
“你胡说什么?”素末脸一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心虚的。她和关竞风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为了呛一呛那嚣张的尹娉婷,才合着在众人面前排了一场戏。眼前这禽兽是何等精明的人,能看不出来吗?
江玄谦似笑非笑地盯着素末,就想看看这丫头准备怎么回。
莫名其妙!
可恶!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钟先生表面上看着优雅又绅士,完全是传统英式老管家的典型,可两年来接触得愈多,素末便愈发现这家伙不仅偷听癌晚期,还总喜欢拉着睿睿一起偷听她和江玄谦讲话!
热爱中华古典文化的江玄谦正坐在书房里,今夜的阅读书目为《老子》。
他却不再回答了,只是将手机移到耳旁:“你在电脑前吗?对,就是那个装监控录像的U盘……嗯,把视频删了。”
那老的穿得一身正装,满头花白的发被梳得整齐又时髦;那小的有一头又细又软的黑发,却配着两颗象征着混血儿的深褐色大眼,眨呀眨,眨呀眨,眨到他家老爹的脸上时,心虚地挤出一记又萌又蠢的笑:“Hi,爹地!”转过脸,再看向素末:“Hi,末末妈咪!”
“我话还没说完,你想去哪儿?”身后传来禽兽薄凉的声音。
温和的威胁从身后传来时,她已经握住了门把。
偏偏他家先生还挺配合:“替我接到Joe那边。”
素末连忙跑到他身边,伸手就要抢手机:“别这样!”
睿睿:“为什么呀?不是应该别学爹地吗?他那么可恶!真的,超可恶的!”
“图二是U盘没错,”江玄谦将照片又移到了上一张:“可图一,你确定看到的只是沙发?”
可脚才刚迈开,那钟老头的“大道理”便悠悠传了过来——
钟先生说:“你想啊,爹地虽然可恶,可那也是因为妈咪太好欺负了,所以他才能动不动就欺负她啊,对不对?”
她脚步一顿,心中已经了然了。
素末瞪大眼,就在门被拉开的那一刻,两道身影顺着房门滚了进来,咚!跌到地上。
可电话已经挂断了。
话音凉凉的,素末哪听不出这话里的讽刺?
江玄谦这才满意了些,长指又指向屏幕:“像豪朗这种等级的娱乐场所,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在包厢里装监控器的。可老板不这么做,不代表他下面的人也不做。”他将IPAD上的照片再往右划,第三张照片露出来了:“还记得她吗?”
“确定不关我的事?”他微笑,“好吧,是不关我的事。不过宝贝儿,别怪我没提前通知你——这门一踏出,后果可是得自负的。”
那是江玄谦的管家钟老先生,素末一听这话就猜出了大概:“先生回来很久了?”
“怎么,生气了?”
“哦?关总这么不知情趣,还让女朋友走路回家?”
热情洋溢的告白染红了素末的脸,真是教人又好笑又无语。偏偏小家伙还要缠着她:“末末妈咪,你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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