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是。”

    此时此刻，他想做的是那个在困难来临前紧紧抱住她给她力量的人，而不是那一个推波助澜将困难更进一步砸到她头上的人。

    2005年7月27日……

    “回去！”

    一大堆的检查完毕后，他告诉她，是忧郁症。

    小张小吴等等即想探案又想满足好奇心的警员们顿时瞪大眼，可是没用，不待任何人发现意见，余绍廷已经命令：“你们先回局里。”

    关竞风的眼里闪过一抹森冷，速度极快，却让芯辰捕捉到了。

    “什么时候治好的？”

    关竞风突然沉默，就像她问了一个极难回答的问题般，他紧抿的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是的，因为并不是很严重，我帮芯辰做过几次催眠，逼出当时她体内的另一个人格——其实另一个人格当时也很小，心智比本体还要低，而且很维护本体——其实它之所以会出现也是为了替本体做一些她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所以在几次交谈之后‘它’就同意消失了——当然，这些话在你们听起来可能有些难明白，简单地说，就是当时有两个人格同时存在于芯辰的体内，除了她原本的意志之外，还有另一个意志，但是‘它’在经过心理治疗之后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这个病已经治好了。”

    不，一定是老天在愚弄她！

    “不可能的，”尹芯辰的手抖得抓不住那本薄薄的病历，无法置信的声音也弱得无法将自己的不相信完全表达出来：“不可能的，颜医生，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是忧郁症啊！”

    “组长……”

    她的表情甚至比刚刚更为凝重：“那么那一年……我是怎么被检查出人格分裂的？我是说——所谓的‘另一个人格’做了什么事？”

    “是啊。”颜思那也莫名其妙，“我的专业应该不会出问题。”

    关竞风只能松口：“绍廷，让你的手下先回去。”

    “其实红琴流产了，就在那几天。”

    她倔强地立在那里，看着他。

    “让我来说吧，我是整件事的旁观者。”一旁沉默着的颜思那终于开口，看到关竞风突然伸出手握住芯辰的，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次季女士之所以会流产，是因为关先生在出门前告诉她，他要到外地出差。可是出差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一个信封。那里面，是关先生和一个女子亲密无间的照片。所以季女士一急——在那种情况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干什么——也许就是突然一急，下意识地想下楼喝口水缓缓气，结果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了流产。”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说什么？”

    她第一次来见她，就是在关竞风带她到福州堕胎之后。他说那一阵子她不哭不闹不言不语，消极的态度几乎将他吓坏了，所以关竞风硬是带她来找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已是加拿大心理学博士的女人。

    “芯辰！”

    颜思那顿了顿：“你知道那个寄信的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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