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就是在十一月十六日这一天,黑袍的领导人——那个创意有限自称撒旦的恐怖主义头头帕若拉被|干掉了,从而戏剧性地结束了长达三年的战争。
据说亚朵拉特墓园始建于两千年前,由圣殿筹资,最早葬在这里的,是为了抵抗外族侵略而献出生命的圣殿骑士。
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大灾祸,千百年来圣殿的学者们一直争论不休,也没有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十一月十六日,多云转阴。
看守人顺着他的目光抬起头来:“卡洛斯?弗拉瑞特就像个幽灵,一生没有留下过任何画像,黑袍之乱后更是杳无音讯,再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录。连这座为了纪念他而建立的坟墓,里面埋的也只是个空棺材,他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空气中传来了一丝血腥味,他循着气味走过去,发现灌木丛中露出了人类衣服的一角。
近海的小岛上正在举行一场仪式,每年都会吸引来自全世界各地的观光客到这里参观亚朵拉特祭典日。
这时祭奠已经将近尾声,丧钟停止了,一群身穿白衣的小孩列队上前,放飞了手里的鸽子,游人们这才陆续走过来,把胸前的白花摘下来,放在山脚下。
“他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幸运,”看守人笑着看了他一眼,“大家都不知道,这位天才的路走得并不顺。”
而曾经被称为“骑士”的圣殿猎手们做的工作,也慢慢随着工业和科学的发展,转入了地下,变成了一个不为人知的职业。
他把车倒进车库,园子里的杂草有园丁定期整修,即使半年一年不回来,看起来也不至于太可怕,伽尔轻快地吹了声口哨,感觉全身充满了即将回家休息的懒洋洋的愉悦感。
半山区是典型的富人区,房子和房子之间距离相对比较大,互相不会打扰,但是也不会很远,有统一的社区服务,社区里有超市公园甚至学校,非常方便。
这当然要归功于“弗拉瑞特”的血脉,并不是说那点基因经过千年的传承还存在,而是“卡洛斯”这个名字就像个阴影,把他整个青少年时代都淹没在其中,逼着伽尔不断地强大起来。
这个小岛,就是举世闻名的亚朵拉特墓园。
不是松鼠,也不是猫或者狗……伽尔顿住脚步,他感觉这应该是更大一些的动物,半山区经常会有一些大一些的食草动物误闯。
很多年过去了,“圣殿”本身已经变成了一个宗教的象征,每年会接受大量的游人,甚至开了新的旅游业务,很多老猎手退休以后,又回到圣殿做起了解说员工作,当然,内容是胡诌的——圣殿统一出品。
被放下的蔷薇花突然长出了细密的藤,温柔地缠住了雕像的脚,像是在他脚下种下了一个花环一样。
金发男人半长的头发束在脑后,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有一双温柔的浅棕色眼睛,隐藏在无框的眼镜后面,微微眯起来盯着眼前的雕像:“卡洛斯就是这样的么?我妈妈出嫁之前姓弗拉瑞特,可是我们家依然没有一副他留下来的画像。”
伽尔?肖登,母姓弗拉瑞特,作为弗拉瑞特的最后一支后裔,他十八岁的时候就从圣殿毕业,二十二岁就拿到了象征“最优秀的猎人”的黄金徽章,成为三百年以来最年轻的一位金章猎人。
“最伟大的大主教里奥?阿尔多?”
按照圣殿的规矩,每年毕业的新猎手,会有优秀的前辈——大多是金章猎人,做一年引导者,带领他做任务,直到菜鸟们能够独当一面,今年终于轮到了他。
他住在半山区的一个半山小别墅里,圣殿的薪水向来丰厚,他利用职务之便,四处游历,给几家时尚杂志提供摄影稿,甚至出过几本游记,也算小有名气,这些稿费也给他带来了一笔不小的收入。
干掉大坏蛋的英雄的名字至今被人传诵,他叫卡洛斯?弗拉瑞特。
很多年前,他们像是乡间的野狗一样,随时能从某个拐角处探出头来,贪婪地垂涎着他们的猎物,曾经是这片繁华的大陆上,人类最大的敌人之一。
“圣殿录取他可不是为了他是贵族家的小儿子。”看守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转过身,往山下走去,伽尔没有急着跟上,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捻了捻。
“是的,按照年份计算,阿尔多大主教进入圣殿的时间,基本和卡洛斯?弗拉瑞特是同期的,有传言说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不过看来……最后关系破裂了。”看守人一步一步走下长长的阶梯,额头上微微冒出汗珠,“可是有什么关系呢?猎手们在进入圣殿的那一刻,就已经宣誓保护这片大陆,至死不渝,不管卡洛斯要不要圣殿给予的荣耀,当人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哪怕圣殿不再支付他工资。”
“谁知道呢?不过我曾经在密宗文件里面找到了几页当年里奥?阿尔多大主教的笔记,手写在羊皮纸上,几经波折,后来已经残缺大半,连字迹也模糊了,在一个缺角的纸页上,有一行用非常凌乱的字迹写了三遍的‘卡洛斯’,力透纸背,后面缺了几个词,勉强可辨一句残缺不全的‘对不起’。”看守人有些艰难地走下楼梯,谢绝了伽尔的帮扶,“得了孩子,我虽然是个老东西了,但也还没到挪不动的地步。”
伽尔想了想,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竟然会因为一个人结束,当然,理智上说,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一千两百年后的亚朵拉特墓园,金发的英俊男人和年迈的墓地看守人在写着这个名字的墓碑前停了下来,墓碑旁边有一个卡洛斯?弗拉瑞特的塑像——他身上披着厚重的盔甲,盔甲下面露出健硕的手臂和胸肌,脸型方正,有一双坚定深邃的眼睛,望着远方大海的方向,面色平静。
“驱逐?”伽尔皱皱眉,“为什么?”
迪腐是一种生物,因为他们能够被杀死——他们以人为食,有的喜欢血液,有的喜欢器官,有的喜欢脑髓,有的喜欢灵魂。
看守人伸出手杖来往山下点了点:“看看他们,你就会觉得自己的辛苦是值得的,圣殿永远以你们为荣。”
以至于人们虽然记得英雄们的名字,却已经混淆了他们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