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帮我送几位小郡主先回去吧,看,嘉庆都打上哈欠了?”太子妃面上永远是那么一副风淡云清的样子,端庄而秀丽,永远不失分寸,就连体贴和关爱都做的那么滴水不露,合乎情理。
她深深叹了口气。
朱瞻基微微一愣,只呆呆地诵道:“‘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如今我才懂这诗中所说的青梅竹马的意思,既然你我如此有缘,你就信我,日后我定然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太子妃抬眼望着不远处独自周旋应对、已略显疲倦的王贵妃,不由有片刻的失神儿,王贵妃虽然还在强撑着后宫之主的面子,虽然还在执掌六宫,在重大的场合也与陛下同行。只是宫内上下皆知,如今最为得宠的,是权妃。
“对啦,咸宁应该去陪贵妃娘娘,如此就两全了!”她居然拍起掌来,而且笑出了声。
若微点了点头,甜甜一笑。
想到此,心中更是难过,只是偶尔对上太子妃关切的眼神儿,她唯有极力掩饰,强作欢颜。
那么,该去哪儿呢?
“哦?”汉王眉头微皱,望着这个小女孩儿,有片刻的失神儿,自己不也是因为看着父皇身边,母后故去,又添新人,一时难过,才出来走走的吗?他淡然道,“守岁樽无酒,思亲泪满巾”。
默默地念了这一句。
举头望星空,心事寄谁知?
若微跟着太子妃坐在一起,帮忙照看太子宫中的三位郡主,即太子妃诞育的长女嘉善、以及太子侧妃郭氏所生的次女嘉和与选侍谭氏所生的三女嘉庆。
“想不到这禁宫之中,你我倒是同命相怜之人,也罢,本王就做回好事,送你回去”。汉王一脸和色,态度亲切,若微愣了一下,才回道:“谢汉王!”
“那么就是贵妃娘娘!”她点了点头,“贵妃娘娘没有孩子,宴会散去,一个人留在那么大的柔仪宫中,肯定也是寂寞的很,而陛下今天应该不会去她那儿。”
“咸宁,对了,咸宁应该与我一样,她说过,她的母后几年前就过世了,今天她也定是会感觉到孤独无依。”
大明永乐九年新正。
而此时远远站在榻上的若微,手里指着朱瞻基,气呼呼地说:“拿走,快拿走!”
“太子妃宫中?”一人轻声笑着,与之前那名小太监的公鸭嗓自然不同,有些英气逼人,若微不由好奇,抬起头一看,立即又低下了头:“汉王殿下”,心里想着,惨了惨了,上次因为给太子殿下处方一事,显然已经得罪了他,今日相遇,更是撞在他的手上。
“今天,谁会与我一样呢?”她默默盘算着。
于是便跟在汉王身后,在他的影子里,跟着他小心翼翼地回到住所。
若微感激地点了点头,领着几位小郡主,带着东宫的侍女悄悄退下。
若微抬起头望着瞻基,他十四了,比自己大上五岁,已经是个青涩的少年,他眼中的神色为何那般焦急呢?若微喃喃低语:“我留下来做什么呢?也许就是白头宫女寂寞到老,又或者是在宫中争宠沉浮,再或者被人驱使身不由已,我不想这样!”
“也许福姬姐姐与我是一样的,她也是背井离乡。”随即又摇了摇头,自问自答着:“她有保姆尚宫跟着,连厨娘都是从家里带来的,而且还有陛下,今晚一定是陛下在陪着她,她肯定不会孤单的!”
想到此,她站起身,掸了掸裙子,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回去。
“好!”朱瞻基与小善子立即展开大搜捕,围追堵劫,终于把两只蟋蟀又捉回盒中。
远远的望见静雅轩的院门,她却停下了步子,要回去吗?她摇了摇头。静雅轩内除了紫烟和湘汀,孤寂一片,了无生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