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祝作文,众人齐祷,发誓这些话不会再传给今天之外的人。
昔日宋景公死在游玩的路上,大尹秘不发丧,悄悄带着景公的尸体回来。
当年共同的敌人已经消失再无势力,当年的盟约也就不再有人遵守,当年的盟友也就成了现在的敌人。
骂了许久,说了许多司城皇的野心,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开口直接说盟誓共举大事的话。
作为当年那场政变组织者的后代们,他们早已掌握的纯属。
昔年国人暴动,共伯和行政、不改元,故称共和。与周公邵公与国人共行国事的共和并不是一个意思,虽然两者事实上是同一件事的不同记录。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反过来也一样,林乱蝉无噪、山崩鸟不鸣。非无噪无声,山林所掩。
这些人正是反对司城皇一派的贵族们,他们当然听到了童谣,也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
太祝判断了一下局势,发现司城已经开始动员私兵而且在商丘优势很大,转眼将誓词的消息卖给了司城。
谁也不曾想当年一个蝼蚁般无人注意的小人物,如今却能让这些贵族们后悔不已头疼不堪。
大尹认为六卿是想合力对付自己,自己又没和他们盟誓,所以赶紧请太祝帮着写了誓词,要去和六卿盟誓。
大尹、公子启,以及他们一派的贵族封地多在远处,动员缓慢。
心中后悔,嘴上却要大骂司城皇居心叵测,仿佛如果他们能这样做定然不会做一般。
以史为鉴,这一次宋公购由的尸体还在从鼬地运回商丘的路上,城中各姓贵族们已经开始召集自己的亲信臣属和私密部下,让他们快速回到各自的封地准备动员封地士兵。
外面的甲士都是重金培养的死士,纵然司城皇势大,也不能轻易攻入。再者如今宋公未葬,司城皇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时候发难。
贵族们各自暗中准备,在朝堂之上却依旧是一副副忧国忧民的哀声哭泣之躯。
大尹灵琦望着岑喜,轻声道:“君可听说了最近商丘的童谣?”
只是当年太祝叛变之事众人心有余悸,如今哪里肯轻易交心?只能彼此试探,谁都不肯先说真心话。
借此煽动城中贵族和国人的不满情绪。
商丘百姓这些年见多了政变,又经历过前几年的大灾和国君的挥霍,早没有了几十年前那样容易被煽动,他们只是静观其变,不会再参加。
大尹拥立公子启,因为是假借景公之名请六卿盟誓,所以他没参加。
再早年周公辅年幼成王,也是差不多的意思,此时贵族口中的共和便是国事几大贵族共商的意思。取共伯和的和,而不敢用周公辅成王的故事,一则周公众人不敢比,二则那件事毕竟是国人暴动之后发生的与周公辅成王并不相同,终究是政变的意思更多一些。
……
早在子购由的父亲得位的时候,宋国便已经上演过一次经典的贵族之间的合纵连横。
灵琦挽起衣袖,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放在手臂上道:“事已至此,后悔已无用。我知众人都想若是当年早日遇到那个适,从那里弄到嘉禾结好于三晋当如何……但司城已先做,我等便不能再想。”
商丘城的百姓,对于宋公的死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互相告诉一声知道了就好。
公子田看不起自己的父亲,觉得父亲不是一个合格的国君,最看不起自己父亲卑微朝楚的姿态。
等到他被楚国三晋轮番抽打了一遍后,终于明白这个道理后,却也快死了。
当天司城等便将钱财和兵器发给私兵部署,告诉他们不要担心将来不发达。当时部署们便高声呼喊在宋国除了司城我们谁也不认,你的话和国君的话是一样的。
并没有看狗咬狗的兴趣,只是为了百犬狂吠方便他做些曾会引起狗吠的事。
同时又有上回司城直接控制商丘的教训,那些联合起来对抗势力最大的司城皇的贵族们聚在一起,先将自己在商丘的甲士集中起来,防止司城皇故技重施,再学当年司城事。
岑喜面色不变,心中生出几丝警觉,哀声道:“商丘都在传唱,我怎么会没有听说呢?都说这童谣是老彭这样的隐士所传,哎……隐士多才,这童谣却有些……哎!”
时代,变了。
借用景公的名头将宋国六卿招来,说是景公重病,请六卿盟誓不做对不起公室的事,否则必遭天诛。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种种这些在春秋时可以称道为勇气可嘉的东西,到了战国便是亡国之兆。
被司城皇一说动,又觉得可以借晋来制楚,将来等自己强大了再让三晋楚齐皆来朝觐!
大尹灵琦见状,终于喝道:“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但此言入汝等之耳,不传外人。若能答应,但请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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