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先行者,先将样品给那些当地的坐商看,从而学着上回的样子让这些商人出钱购买五年的专营权。
半个月后,这些墨者四散离开后,似乎终于有了明确的目的,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效率开始忙碌起来。
所以需要公造冶等人先去那里打探情况,熟悉当地的语言和风情,以便后续的墨者进入。
孟胜等在各国或是各封君封地的墨者纷纷返回,回去的时候有一些原本跟随墨子身边的人随行同往。
下午墨子亲自和公造铸、斧矩斤、石锥以及适等人,按照适的思路,琢磨那些大巧而利于人的事物。
这样一来,除非当地的墨者全部叛大义,否则墨子总会第一时间知道情况,不再会出现胜绰那样伐鲁三次才知道的事。孟胜这样在各个封地中的墨者,也不再是各行其是了,而是必须要与巨子之义相合,否则便要开除出墨者队伍。
巫马博将在半月后带人前往北地,从那里将牛马等转运回来,沿途防备可能的袭扰和抢劫。
手工业者缴赋,确实是适要做的事的最大难处,而且有一部分是强制的实物赋。
能改进的东西很多,比如更符合力学的曲辕犁、双辕马车、耧车等等,即便没有铁器,用木头或是石头作为犁铧一样可以节省极多的人畜力量。
辩五十四带着当年公输班送给墨翟的腰带,前往楚国去见公输班的弟子,以故旧之情加己身之舌,邀公输班的弟子帮忙来制利天下之物。
原本这场大会之前,辩五十四是准备前往三晋魏地,用三寸不烂之舌邀杨朱相辩。
禽滑厘带一部分人前往适之前曾经营半年多的村社,和那些村社的人说将要全部迁徙离开的事。
适嘿嘿一笑,回道:“先生,这半个多月,我已最少认识了八十字,最多认识了一百七十字。”
到汉武帝的时候黄河第一次夺淮入海,正是走的沛地附近的啮桑,汉武亲临祭祀沉白马飨河伯,乃作《瓠子歌》。
适嗯了一声,问道:“只有一点。这东西做起来很慢,墨者之中能人虽多,可也不可能都用在做这些事物上。我是想,能不能多找一些人,便用金铜雇佣,专门做这些东西。”
魏越经常随墨子出游,见识广泛。
墨子琢磨着适说的这句话,觉得很有味道,便笑道:“你总说这样的话,若非了解,谁又肯相信你不识字呢?”
他曾问墨子见了君王该说什么,墨子说要说利,但利这东西不是固定的。国家混乱就谈尚贤、国家穷就谈节用……场合不同就要谈不同的事,否则就是毫无意义和目的的空谈。他也是个不空谈的人,加之常年随墨子游,交游广泛,这种事他最合适。
水排、风车、磨坊中,很关键的一样东西就是连杆机构和木齿轮。
公造冶先行一步,带着二十多名精于剑术、射术的墨者和一部分黄金,先去沛地、啮桑等地查明情况。
既然后世张仪约齐楚两相于啮桑会盟,可见又是齐楚都难以投放力量的地方,此时更是典型的三不管之地,混乱无比。
辩五十四口舌锐利,正适合去做这件事。
祭祀光明,按天地春夏秋冬六官之分,当然是夏官。
他是生意人出身,精通做生意的手段,家族也曾差点做到“素封”的地步。况且麦粉一物,已显示出了有利可图,他做这种事并不会出什么差错。
剩余的墨者,上午则跟随适学习文字,他们的文化水平都不高,所以也算是从头教起,好在都不笨,这些简单的文字学起来也算容易。
他的意思,墨子当然明白,是说这些一起学字的墨者,最少的学了八十字,最多的学了一百七十字,心中也是惊叹,这字学起来果然容易,关键是有体系,学起来就要容易得多。
不过在汉武那一次黄河夺淮入海前,也算是一处风调雨顺的地方。
鉴于此时纪年混乱,墨者又以禹为圣王,便以禹为纪年,按史书所推约为一千六百年,便定下此年为禹圣一千六百年,以此记录各墨者加入的时间,以便统一省却推算。
既见过国君,也和那些封君贵族谈笑风生过,常年跟随墨子,那些曾和墨者打过交道的人,也会认得。
巫马是主管养马的兽医。《周礼》言:巫马掌养疾马而乘之治,相医而药,攻马疾。巫马属于天地春夏秋冬六官中的夏官。
“一来,术业有专攻,孰能手生巧。他们做的多了,可能开始一个月能做成,后来熟练了或许六七日就能做成。”
此时三晋不强,宋未迁都——宋全力经营彭城,要等三晋无人可挡、但赵魏又没翻脸三晋还能以三卿的身份联合行动的时候。
魏越则单车前往卫、晋,去见那些曾和墨家打过交道的贵族或是富商,请他们出面照应。不日将前往陶地,准备牛马所需的草料,沿菏水、泗水一路准备。
市贾豚配了四辆马车,带着麦粉等物,从商丘分四路出发。一入齐之临淄、一入三晋。
后来泗水亭之事不必谈,项羽彭城之战也不必说。
后周代殷商,乃置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夏官之长为大司马,其实位置就是三皇五帝时代的祝融。祝融是五帝时代夏官之长。
适用竹片和简单的铜钉做了几个简易的连杆,稍微演示了一下,墨子和斧矩斤就明白过来。
不求他们成为墨者,但求他们以利天下苍生为重出面帮忙。
双方年轻时虽各好胜而争,但实则是交心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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