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已经定下来,他就要去忙磨粉和与村社众人商量迁徙的事了。
适在一旁帮腔道:“是否售卖先不说。这食物要好吃才行,又不是珠玉只要色泽好看就行。今日你们既然来了,那后日请诸位品尝。后日再来,还请奔走相告那些外地商贾,一同前来。”
市贾豚将金子递过去,又道:“先生同意了,等十天后就做。先生也让我告诉你,我和司城皇商谈之事,还要加上一条。那个村社的人都随我们迁到沛地,都是授田之民。那些跟你学过九数的孩童,就留在商丘,先帮着商丘的那些豆腐麦粉铺子做事帮工。”
这些牛马如何赶回来的事,他就苦思许久,但市贾豚却可以把这些细节做到近乎完美。
……
调和酱与醋,磨豆煮饮浆。端来献商贾,商贾皆惊忙:吃麦二十年,不知花样如此多。
市东买陶盆,市西买油脂,墨翟亲操斧,削修擀面杖。
商人心道,你卖就是卖,不卖就是不卖,这又不是你们墨家相辩,哪有什么未可知?
自己所在的村社是授田制村社,村社里的人可以被迁徙到别处,各国攻下城市也会经常将城中居民迁走,这种强制性的行为比比皆是,反倒是他有些想不到。
叮叮复当当,行义入庖厨。不见黍与粟,唯见雪粉白。
这样几波人之后,不大的商丘城商人们都知道了消息,纷纷打听,想要得利。
市贾豚自顾自地点点头,又道:“这样,我先去见先生,把办法说出让先生定夺。你随我去取五镒黄金,买些麦子,雇请村社的人先将麦粉磨出来。”
后来三晋崛起后,宋国为了避开韩魏锋芒,曾经举行过一次大迁徙,几乎放弃了商丘城,将附近的人都迁到了彭城,如今这村社就算是先行一步。
时过境迁,很多地方与后世并不相同,但与现在的风气总是相似。
一众墨者吃过饭后的第二日,麂的家门差点被商人挤破,都想来看看这些东西。
莫说吃个马,有见财起意的连出城玩乐的晋侯都敢剁了只为劫个财。
要准备这些人的品尝,适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好在有组织,人多好办事,于是请来一些墨者帮忙。
此去北地转运牛马,回来并不容易。
正是:
支我大陶鬲,凝脂融滚汤。此时无秦桧,便以油条名。
却不知市贾豚说的正是实话,在没有确定沛地的事定下来之前,是卖鱼还是卖渔,确实是未可知之事。
洛阳大邑,富户贵族极多,这麦粉在那里正好售卖得利。虽然转运不易,可是转运过去所获必丰。
适看地上线,心头惊且服。
箸卷面如花,红枣含为蕊。糙手揉单峰,殷红只一点。
擀面大若斗,寒剑横与切。宽如腰间带,长如贵女丝。
几个洛阳来的商人挤进来,看着那一罐子雪白的麦粉,连声称赞。再一看市贾豚也在旁边,心中暗道:“想从此人手中赚钱,却难。”
两人计较好了,适随着市贾豚回到墨者的草屋,等了一阵。
市贾豚摇头晃脑地说道:“未可知啊。”
自己做事,一人之智终究比不上术业专攻。
看到适在那惊奇,市贾豚自嘲道:“适啊,你以为如今做商人容易吗?从萁子封国到楚之南疆,哪里有什么货物都要牢记。什么地方的村社彪悍狂野,更要知晓,你难道不知道当年村社中人连秦穆公的马都敢杀了吃掉?”
适也笑道:“我写的字如今还没几人认得,多写少写只靠心中信义,那可不行。”
市贾豚自去见墨子,不多时返回,取出了五镒黄金,又在一片竹简上记下,说笑道:“这不是你这个书记要做的事,记这数字还是要我来。”
可不容易,还是要去做,适便问道:“既然定下来,是不是就要开始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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