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滑厘闻言,心说这孩子提及此人多次,可惜今日见不到。
孟胜看这孩子,大约十三四岁,还未长成,握着木剑的手多出一截手指。
禽滑厘当然没听过什么《乐土》,有心多问,又觉得有些不对。
那孩子点点头,笑道:“适哥说,一等于一,等价而换,交以相利,本该如此。”
那孩子指着禽滑厘身旁的孟胜道:“适哥说,有人穿短褐是因为穿不起直裾曲裾,有人穿短褐则是因为天下人还都穿不起直裾曲裾所以在天下人穿不起曲裾之前自己也不|穿。有些墨者是穿得起却不|穿的人。”
另一方面,这交相利之类的说法,他自三十年前叛儒归墨之后,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哪里能不震惊?
这个叫适的年轻人,竟是我的同窗同门?
他出身儒家,后来叛儒,有些话却还是张口就来。
想到这,便想着早些去商丘,见见先生新收的这名弟子。
禽滑厘自认博闻,三十年间跟随墨翟纵横齐鲁楚越,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于是又问道:“那你的适哥告没告诉你怎么分辨谁是穿不起,谁是穿得起却因天下人穿不起而不|穿?”
禽滑厘已然相信这个叫适的年轻人,必是墨者,而且若这些东西连个孩子都能教清楚,只怕在先生看来是不下于公尚过那样的人物。
那小孩子也放下了戒心,说道:“适哥说,有人装富贵,有人装身贵,有人装勇有人装仁,却唯独没人装墨者。”
可听闻这个叫适的人并没有去商丘,而是去滨山拉石头去了,一时见猎心喜,心痒难耐,便想知道更多。
墨者只说要穿短褐,但却只有少数人才明白为什么要穿短褐,禽滑厘觉得甚至自己身后的那些弟子也未必有几人能如这孩子说的明白。
可终究非是中原,文华物盛多有不及,固有此问。
于是问道:“你那适哥去商丘了?”
心头对这个叫适的年轻人更为好奇,心说难道先生在商丘又收了一名弟子?
禽滑厘听孟胜这么一问,之前想要问的问题也全然忘了,摇摇头正要发问,那孩子忽然又道:“老人家,你们是墨者吗?”
“老人家,你的铜剑是真的吗?”
禽滑厘一听,更是忍不住拍手道:“说得好!说得好啊!世人都说子墨子喜欢穿破衣服,哪里是他愿意穿?而是天下之人大部分买不起啊!”
孩子摇头道:“没有,适哥带着好多人去滨山拉石头去了,已经去了好久,并不是去商丘。”
“墨者不讲吃穿,他怎么还要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均想:这里毕竟是殷商故地,又是子墨子亲自教授的弟子,果然不同。
禽滑厘正要问问关于适的问题,听这孩子一说,看来是这个叫适的人离开了。
禽滑厘低头看着这孩子,郑重地一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墨者。”
心说难道是已经去了商丘?
那孩子以为禽滑厘是在考教他,就像是平日傍晚学字时候一样,恭谨地回答道:“适哥说,若天下之人都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钱,那么墨者当然不会去吃糙米。这就和穿短褐是一样的道理。墨翟先生希望王公贵族们少吃一些省下一下,而适哥则负责让庶农产的更多吃的更好。待到天下之人均可食麦面米粒的时候,便是乐土了。”
一方面,一个村社孩子怎么可能会懂这些词汇?
待又听到什么等价而换、交以相利的时候,脑袋里嗡的一声。
听了这样一句话,禽滑厘拍手称赞道:“好啊!你这个适哥说的极好。”
又想,子墨子曾说,天志无穷,万物相通,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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