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百面君莫辨

手一个措手不及，实际对心理的打击大于对身体的杀伤。仪坤州契丹军的溃败，起码有一半原因是给吓的。事后对手一旦见多了习惯了，知其并不如想象中可怕，作用也就小得多了。

    两日后，大军正行军，李彦超正得了先锋急报，随即报告给李从璟。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李从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入眼却是晴空万里。

    李从璟眼中满是戏谑，“日后天下都是我的，你去哪里不都是在我手掌心？”

    正因如此，仪坤州之战，才基本没有复制的可能。若非那些军堡群都是土木结构，炸药的作用其实很有限，也就制造不出足以摧毁士气的效果。

    这是实话。

    “如此说来，洛阳的争斗形势，会因为演武院、军备研制处之事，而变得激烈起来？”杜千书接过话，“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有可能？”

    李从璟拍拍莫离的肩膀，“你可以走了。”

    莫离收了折扇，音色悠远，“洛阳传来消息，边镐已经进了演武院。”

    有人却要在此时分别。

    ……

    据之前探报，耶律倍屯驻在饶州的精锐大军不下五万，若是都来阻拦卢龙军，麻烦确实不小。

    毕竟是以不到两万之数对战五万，卢龙军不得不谨慎。

    李从璟微怔，“他看到了？”

    “是不是很刺|激？”

    杜千书也道：“莫兄但请放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殿下自有章法，千书也不敢懈怠。”

    所以，要真正发挥炸药的作用，必须要制枪制炮——扔炸药包，局限性太大也太低级了。哪怕制成手榴弹，都要好用的多。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军备研制处赶制的炸药本就不多，仪坤州一战又消耗得太狠，已经所剩无几……

    “惊讶极了！”莫离点头如啄木鸟。

    莫离点点头，不过还是道：“此番北上，在到达西楼之前，可能要应付饶州大军，‘天罚’已经用了一回，接下来恐怕就没那么好用了。”

    不过饶州军的这个动向，莫离早有预料，是以李从璟也不至于没有准备，此时只是稍觉诧异，并不惊慌。

    杜千书寻思片刻，接话道：“先前耶律德光西行顺利，若是饶州契丹军也投了耶律德光，他们的确该重点监视我军动向。只是如此一来，耶律敌烈怕是会尽起大军，来阻拦我军北上。若是形势果真如此，却该如何是好？”

    “为何无端说起这事？”桃夭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桃夭夭啐了一口，心头虽甜脸颊虽红，却还是梗着脖子道：“天涯海角五湖四海，我哪里去不得？”

    开始时莫离脸色如常，旋即就如开化的泥人，变得很精彩很精彩，精彩无比。

    “可曾抓到人了？”李从璟问。

    莫离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摇了两下，“杨吴正要进攻楚地，诸事都在紧要关头，这时候仪坤州战况传回，徐知诰焉能不慌？”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原本一切都在慢条斯理的进行，如今夜雨惊鸿，平地无端起惊雷，谁又还能坐得住？”

    李从璟却又认真道：“日后大军要征伐的地方还有很多，要面对的对手也不少，帝国的版图会扩张，军情处的棋盘亦会越布越大，总部衙门总要有人主持大局才是。第五毕竟还小，李荣资质有限，将军情处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从仪坤州至西楼，本就不需太多时日，此时饶州军南下，两军要么不碰上，一旦碰上，大战一触即发。

    “以万骑为先锋，这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啊！”李从璟摇摇头，卢龙军先锋不过三千骑，劣势很是明显，“传令符彦饶，先锋回撤，与大军合营。”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神色一正，认真的问李从璟：“来日殿下凯旋，离是该在洛阳相迎，还是该在成都等候？”

    路途上，不断有游骑探报传回。

    莫离缓了半晌，才拱手为礼，“离告辞。”

    “先锋游骑已与饶州游骑遭遇？”李从璟稍感意外，沉吟片刻，“原本碰着饶州游骑并不奇怪，只是先锋游骑与其遭遇之地，却是靠南了些，如此说来，饶州契丹军对我等监视颇为严密。”

    说完这些，李从璟忽然靠近了莫离，在他耳旁低语了一阵。

    说罢，大笑而去。

    话说完，李从璟笑眯眯的问莫离，“是不是很惊讶？”

    李从璟看向莫离，接着道：“要与边镐过招，寻常人等自然不能胜任，卫道、桑维翰、王朴等人都在西川，一时片刻脱不开身，只能惊动莫哥儿回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