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父子的战争

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拖延借口才是。”

    ……

    “是，军帅！”石敬瑭领了命令，随即安排人手摆好渡船，令大军列阵。

    “军帅，咱们如此行军，动作是否太慢了些？”马队前列，一名中年将领对身边的人说道。

    “高啊，实在是高！”吴靖义大声赞叹，“大哥，你这又是一箭双雕之计啊，不仅脱去我大军进军缓慢的口实，而且还能动摇李从璟的军心，实在是高！”

    原来，不久前梁朝郓州守将卢顺到兴唐府投靠大唐，说是郓州梁军都驻扎在河上，郓州城守军空虚，并且向李存勖献上奇袭郓州的计策。

    ……

    雨帘中，李嗣源催马带着几骑赶上前，挥动马鞭问河滨的将士，“为何在此滞留，赶紧渡河！”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李嗣源怎肯在半路贻误战机？

    从装备上可以看出，这支军队绝不是护卫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来巡查地方的，若是用作护卫，只怕是当今大唐天子李存勖出行，才用得着这么多人作为仪仗，但明显李存勖现在不会出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若不能攻上城头，末将愿提头来见！”李从珂精神大振，慷慨保证道。

    关键时候，是李嗣源大义凛然向李存勖请命，“我朝连年用兵，将士都已很是疲劳，如果不出奇制胜，大功何日告成？臣愿意独当此任，为朝廷扫灭敌寇！”

    距离怀州两百里之遥的东北方向，官道上一支甲胄鲜明的唐军正在赶路。说赶路实在是太抬举他们了，因为他们的速度着实不敢恭维，依照如此脚程，若能日行三十里，已是奇迹。

    五千将士渡过黄河，丝毫不作停留，直奔郓州。

    石敬瑭高行周等人不甘落后，纷纷请命，“愿为先锋！”

    李从璟回到军阵前，隔着几百步望向对面的戴思远，又看了一眼天色，嘴角的笑意渐渐浓郁。

    如是过了几个时辰，天未明，雨未小，而郓州已在大军眼前，朦胧中现出模糊的轮廓。

    “那就说这两地的山贼余孽作恶周边，杀人越货，引得百姓生灵涂炭，我大军碰到大批逃难乡民，不得不管，只得挥师先杀贼，再进军怀州。”吴靖忠嘴角流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见军知将，如今统率大唐捧日军的将领，便是之前的魏博节度使。大唐整编魏博军之后，将原来的河东军化作几部，各自汇编补充进大唐六军和侍卫亲军，而这支捧日军便是以原魏博军为主体的军队。

    一路潜行到了城下，竖起云梯，竟然还没有守军发现，李从珂左右看了一眼，一挥手下令将士登城，他自己也是一咬牙，顺着云梯率先爬了上去。

    李从珂向李嗣源一抱拳，轰然转身，召集部众，抬着云梯，离开大军阵营，趁着夜雨掩护，疾速奔向郓州城墙。

    众将士闻言，精神振奋，于是大军开始有序渡河。

    “石将军，将士们不愿渡河，得想个法子才行！”部将高行周对石敬瑭道，“不然便是能强行渡河，过河之后也无法按照预定计划行军了！”

    大雨磅礴。

    李嗣源沉思片刻，看着李从珂道：“从珂，本帅令你为先锋，领军攻上城头，你可敢保证一举功成？”

    “不着急，不着急。”吴靖义嘿嘿直笑，“李从璟这小子仗着陛下恩宠，从一露面就没少跟我等为难，且不说斩杀何冲，在淇门时更是让我等下不来台，这回落在我们手里，是时候给他一些教训了！”

    李嗣源的请命，正和李存勖心意，于是这位年轻的帝王让李嗣源领五千兵马偷袭郓州。

    李从珂首先跳出来，拍着胸脯朗声道：“军帅，末将愿为先锋，为军帅打开郓州城门！”

    他身后，百战军河阳军混成大军已经准备就绪。而同样的，对面人数占优的梁军也已经准备好。

    一把拔出横刀，李从璟向前一引，下令道：“方阵，进攻！”

    说完，高行周站到高处，安排亲卫和他一起向雨中的将士大喊：“眼下大雨连绵，路不好走，弟兄们想要休息，军帅能够理解。但这场大雨，何尝不是老天爷在帮助我等？如此大雨，郓州守军必然没有防备，我军正好出其不意，攻下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