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绪都收入眼中,白心染也开始沉默起来。但沉默也不是办法,有很多问题都需要面对需要解决的。
女人低着头,只顾着痛苦的呻|吟,似乎根本没听到白心染说的话。
“待回去之后你将柳雪岚找来,为夫再告诉你们如何做。”
偃墨予从地上站起身,又将白心染给拉了起来,顺带替她去掉了衣裙身后的尘土,然后转头朝奉亦枫冷声道:“还杵着做何?难道还要本王背你回去?”
殷杜在一旁撇嘴。王妃总是骂他啰嗦,他看啊王妃才是真啰嗦,对付那样的女人何须跟她废话,直接动手就行。王妃若是怕下不了手,他可是很愿意帮忙的。就是因为抓这个女人,他的血影才中毒受伤的。
白心染撇嘴,一脸的鄙视。不说就算了!这男人每次一提到那军队的事就故意吊胃口。
白心碧胸口起伏着,可却突然闭上了眼,再次无视起白心染来。
白心染看了看头顶的大窟窿,朝他开口道:“此地还是别久留的好,回去吧,回去再想办法。既然他们想用你妹妹来威胁你,暂时就不会杀她,毕竟你还有利用的地方。”
白心染摇头,靠在他肩膀上继续叹气:“我倒不觉得累,只是觉得有些烦躁。”
偃墨予淡淡的勾了勾唇,将白心染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也带上了几分笑意的开口:“已经习惯了。”
她还好意思对她吼,说她不该拿她的女儿威胁她。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想想,她的女儿是自己的心头肉,别人的女儿就是铁打的,可以任她摧残?
“快说!”白心染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冷声喝道。
正当她心烦的想将两人挨个骂一通,就见奉亦枫突然收敛的笑容,潋滟的眸光变得幽深晦暗起来。
偃墨予在一旁攥着拳头就差上前亲自将对方给捏死了。这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辱骂自己的女人,待她失去利用价值之时,他定是要将她分尸挫骨!
看着那铁钩穿过女人的锁骨,白心染目光沉了沉:“白心碧,你是交代还是不交代?”
“那就看招——”白心染手一扬,手中的铁钩突然就朝她锁骨刺去——
偃墨予摇了摇头:“此事怕是白心碧也不知道,待我们商议过后再决定该如何做。你且先回宫休息,其他的事为夫会处理。”
“我也不知道晴空被关在何处,但我知道她没死。他们只要有求于我就会带晴空来见我,让我能安心的帮他们。”
白心碧闭上了眼,甚至主动抬起了下巴,做出了挑战。
“怎么,还是不想说吗?”
就在白心碧吼完的时候,白心染一耳光挥向了她的脸。
白心染勾唇笑了。还是她家男人理解她。
“嗯。”奉亦枫也没推辞,答应了下来。
其实要收拾这个女人也用不着她出马的,可是其他几个都是男人,让他们几个大男人来审问一个女人,说出去有些不光彩。反正她早就想好好的收拾这女人了,新仇加旧怨,索性就让她一个人做了吧。
想到什么,她突然在偃墨予怀中坐直了身体:“墨予,你说福德王要是知道白心碧不见了,为如何做?”
偃墨予突然勾唇,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有何难的?他们势力再强,这毕竟是我蜀夏国京都,还轮不到他们造次,最多耍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而已。你可知我手中铁骑军有多少人驻扎在京城之中?”他不怕对方出现,就怕对方不敢出现。
鲜血从白心碧的锁骨处不断的溢出来,顺着衣料往下蔓延浸湿。
白心染挑来选去,结果选了一件铁钩,就是她刚到密室看到的那个被殷杜说成是杀猪用的铁钩。
听到她的问话,奉亦枫睁开眼,潋滟的凤眸突然染上了一层笑意,朝白心染看了过来:“弟妹,‘奉圣医’这称呼可有些见外了。”
她也知道白心染和福德王身后肯定还有人,但凡有脑子的人也不会相信凭他们两个就能搞出这么多事出来。光是那些密室就不是他们两个能挖出来的。
奉亦枫嘴角微微一抽,随即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也跟着从地上起身。
“就这么杀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就她那样的,削了她的肉,还容易染到她的脏血,不划算。”
“过分?”白心染忍不住的冷笑起来,一脸嘲讽的看着她,“比起你白心碧的过分,我自认为比不上你。”
白心碧红着眼低吼了起来:“白心染,你别如此过分!”
“累吗?”将她抱在自己腿上,让她头靠在自己肩上,偃墨予垂眸看着她眼底的那抹青色,有些心疼,“累了就睡一会儿。”
偃墨予嘴角狠抽,都想将她给抓过来咬一顿了。
回宫的马车上,白心染一直都在叹气。
“白心染,你别忘了,你我同是一母所生,你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妹妹,你还有人性吗?”
事情没解决完,心里肯定是踏实不下来的。
偃墨予挑眉,不答反问:“染儿觉得呢?”
“这……”
“白心染,你无耻!”白心碧再次吼出声。
白心染一惊,正准备让人将晕迷过去的白心碧给弄醒,突然就被偃墨予抓住了手腕。
见状,白心染打从心眼里来火了,扣住她下巴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说话!你以为你变成了哑巴就完事了?”
“白心染,要杀要剐就早点动手吧,别以为我怕你,就算我现在奈何不了你,待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白心碧一副视死如归的傲然样子。
他妈的,那女人还是人吗?她竟然拿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当筹码?
“如此恶毒的你,还有脸跟我说什么报应,白心碧,当你在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时,你可有想过自己会得到什么报应?”
偃墨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白心染却感觉到他紧绷的身躯明显在压抑什么情绪,坐在他身侧,他身上一股寒冷的气息不断的外放,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不知不觉的攥得紧紧的。
偃墨予背着手,俊脸绷的紧紧的。还是奉亦枫甩开说道:“晴空早就被人带走了。”
对于她不耐烦的口气,奉亦枫也没半点怒意,他就似没脾气的好好先生一般,被骂了还能勾唇笑出声来。清润的眸光带着一丝调侃转向了偃墨予,低笑的开口:“你都不管管么?”
白心染指甲几乎都掐进了她皮肉之中,寒声问道:“说,晴空被关在什么地方?还有什么人同你是一伙的?你不说可以,别忘了你的女儿可是在我们手中,你应该知道我们若想要掐死她比掐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更何况楚氏也在我们手中,若是她死了,相信福德王也不会饶过你。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到底是该坦白还是该继续跟我们硬气下去。”
忙了一晚上,除了将奉亦枫给救出来外,其他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
听奉亦枫说完,白心染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幸好之前我没冲动的将她给杀了。”
看着白心染睁眼露出的那一抹惊恐,她突然变了神色,笑着开口:“你放心,本王妃有的是时间陪你好好玩,你不说晴空的下落也无所谓,我相信有人会自动将晴空送到我们面前的。不信的话,咱们拭目以待。不过这前提是你能在我手中活下去。”
“不——”白心碧猛的抬头尖叫起来,一张脸皮似乎已经变了形让她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那猩红的眸子更是充满了仇恨,死死的瞪着白心染。
白心染却不同意他安排:“可是晴空还没有找到。那该如何是好?”
奉亦枫说完那些事,就将头靠在了石壁上,闭上眼的他虽然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可那白袍下的他却从骨子散发出一种叫悲凉的情绪。
白心染险些吐血。
想到血影中毒时的情景,殷杜就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