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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染染被打屁股,墨墨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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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还有废后楚氏。”

    承王府

    他们成亲也有一年多了,这么久来,这个男人也有黑脸冷面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如此大声的同她说过话,更没有手不留情的打过她,而且还打在屁股上。此时此刻,她咬着牙,有些委屈又有些倔强的瞪着他,甚至忘记了屁股上火辣辣的痛。

    偃墨予点了点头:“此事本王和奉德王会派人彻查的。你且先随侍卫下去,待皇上醒来之后,再宣你出来。”

    闻言,夏礼珣也眯起了眼,眸光深沉的看了一眼被他挡在身后瑟瑟发抖的德全。

    “……”夏礼珣僵硬的愣住,不敢置信,可又不得不去思量白心染说的话。

    但就在收殓尸体的时候,偃墨予却带着白心染和血影赶到了现场,并令大内侍卫将宗人府的人全部给控制了起来。

    走到偃墨予身边,她抬起头,看着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两次都是宗人府派的人,看来这宗人府应该大有问题才是。只不过现在仵作已死,想必就算有问题,他们也应该有所提防。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服用过红缨,这件事恐怕还不能明着去查。”

    白心染眼眶红红的看着他,在他对着自己低吼出声的时候,她眼泪再也没法控制,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听说火熄灭了,白心染本就没睡着,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准备下床。

    她不知道进展,也没看到事情发展的经过,可就是因为这样,她心里才越加想一探究竟。

    她不会忘记,楚灵有个儿子福德王,她更不会忘记,福德王同白心碧的‘死’……

    血影这才迈开脚走向她——

    那御医在夏礼珣紧张的逼问下,也赶紧回道:“奉德王、承王,皇上乃中毒之症,但好在发现及时,且中毒不深,现在已经解了毒,只不过人要苏醒怕是要等上几个时辰。”

    闻言,偃墨予目光深深的盯了一会儿那团被子,咬牙,他转身大步的离开了寝房。

    “嘭!”房门被重重的关上,里面还传来上闩的声音。

    除了震惊之外,她就只觉得痛了,甚至在第二道巴掌落下的时候,她因为强烈的痛意眼眶里一瞬间就泡满了水。

    将她打成这样,她拿什么脸面去面对他?

    白心染安静的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想了很久,也想得格外出神,就连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没注意。因为是趴在床上,脑袋又是看向床里侧的,直到被人抱起来,她才回过神,也才想起自己挨了板子的事。

    白心染撇嘴:“亏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难道你就那么相信别人能处理好?你忘了夏允浩和白心碧的处理结果吗?”

    那团颤抖的被子让偃墨予咬着牙,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充满怒气的黑眸转瞬之间就蓄满了悔意和心疼。就在他刚准备走上去将女人给抱起来的时候,突然门外有侍卫前来寻他。

    闻言,夏高又瞪了一眼:“休得胡言乱语。”

    重重的烦躁感缠绕在心头,她在听到消息后,只坐了一刻钟,就忍不住对一旁的血影说道:“血影,替我梳妆,我要进宫。”

    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才忍着没让自己劈开面前这道碍事的房门。该死的,这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把他关在房门外了!

    “承王这是做何?”夏礼珣的脸更是沉冷起来,抬手指着瑟瑟发抖的德全,“父皇如今不省人事还差点遭人荼毒致命,这个奴才难脱干系,难道你还想包庇他不成?”

    皇宫之中

    寝宫内,数名御医正在为夏高诊治,把脉的把脉,扎针的扎针,一个个面色凝重的忙碌着。

    夏礼珣却拽着那御医的衣襟没放,继续冷声问道:“既然解了毒,为何还要等几个时辰?”

    偃墨予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她的看法。

    偃墨予眸色一沉:“那也不是你该去做的事,自然会有人去处理。”

    德全在夏高醒后就被释放了出来,正如偃墨予所想的那般,夏高对他,那也是信任的。

    “……”血影冷硬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不过还是很听话的给她检查起来——

    只不过她有些不明白的是,此事是有宗人府亲自查验的,也让仵作前去验了尸,可是他们的尸检陈词却只写着中毒,其余什么都没写。

    “不可能!”夏礼珣当即反驳,“本王可是亲自看着仵作验尸的,她怎么可能不是楚皇后?你、你少在这里捣乱!”

    得知血影入了宫,偃墨予自己也很诧异,以为是府中出了事,吓得他急急忙忙的赶到血影面前,一问,这才得知府中的确出了事——自家女人竟然跑出来了!

    寝宫内

    火势如此猛烈,想必就算要去救人,也无计可施。

    德全跟着大内侍卫走了,临走前还有些不放心的连连回头看了龙床好几眼。

    面前那张俊脸卷着骇人的怒气,让德全看得有些发毛,身体不由得哆嗦起来:“王爷,奴才冤枉……奴才敢用人头担保绝对没有加害皇上……”

    但偃墨予却突然敛紧双目,脑海中闪过一些事,让他俊脸突然沉冷得仿若霜冻一般。

    “慢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偃墨予已经站到他们身侧,并伸手将德全从他手中解救了出去。

    别人不看重冷宫,但是她却不能当做一般失火案,因为冷宫之中还有一人是他们不能忽略的,那就是前皇后——楚灵。

    那两句尸体明显已经死了好几日了,尽管尸体被保存得比较‘新鲜’,可是死人是不会说谎的。他们身上的尸斑就足以证明了一切。

    得知消息的白心染有些坐不住了。

    而她和墨予只需要知道这里并没有楚皇后就行了,其他的,随他们处理……

    偃墨予并未理会他,朝身后的白心染递去一个眼色。

    偃墨予带着白心染直接回了府,龚嬷嬷等人听到他们回来的消息,全都跑到主院外来迎接。马车从承王府大门进去,一直到主院门口才停下。

    白心碧明明肚子里怀了孩子,可那女尸腹中却没有胎儿,当时她就起了疑心,后来托墨予的忙,她偷偷的去查看过两具尸体,皆发现两人死亡时间跟所谓的殉情死亡时间根本对不上。

    那红缨被人服用之后,一旦出现什么恐慌紧张之情绪,毒素就会在人体内溶解,能瞬间置人于死,就算他们把宗人府的人都抓了来询问,想必也询问不出什么。还不如多方位监视着,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白心染白了他一眼,没打算详细的跟他解释:“你别管他怎么死了,如今之计你赶紧再去找名仵作出来,验明一下那几具尸体的身份,好如实的禀报给皇上。其他的事,我们无可奉告。”

    那委屈的样子,看在偃墨予眼中,心口仿若被什么东西莫名的揪着,让他一腔怒火压根就没法全部发泄出来,训到不到一半的话也全堵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听着她熟悉的声音,夏礼珣这才将视线转移过去认出是她,眼角抖了抖之后,他走过去,指着白心染脚下的尸体,有些震惊的问道,“你那话是何意?”

    看着女人难得的笑颜,偃墨予眸色闪了闪,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由血影驾着马车一路驶向宫门,在宫门口,血影递了牌子,随后也没让白心染下马车,当着守门的侍卫,直接将马车驶进了宫门。原本侍卫是想阻拦的,可一看到马车上承王府的标记,几个守卫彼此看了一眼,也极有默契的没有上前。

    这么大的端倪,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太愚笨还是有人故意在背后交代过,总之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而她尽管知道内幕,可是却不敢说出来。

    “德全!”一把放开御医,夏礼珣冷眼凌厉的扫向了另一侧,“你是如何侍奉我父皇的?”

    血影将打探到的以及自己见到的都如实的说给她听了。听完后,白心染整个眉头都有些打结。

    见夏高又开始发火了,德全这次可不敢再由着他胡闹了,赶紧出声劝道:“皇上,你可得保重龙体才是,可千万别再吓唬奴才了。您不知道在您昏迷期间,承王可都是一直在您身旁伺候着呢。可见承王心中还是有您的,您就别再同他置气了。若是当真伤了你们之间的父子情分,那可就得不偿失啊。皇上,要不您就准了承王的意吧,如今三位小主子还等着您给他们赐名呢。”

    简直是气死他了!

    她没有说话,偃墨予也没说话,只是将她裤子解开看了一眼伤势,见已经上过消肿的药,他这才不声不响轻柔的又为她穿好。

    夏礼珣冷哼一声:“是他在父皇身边贴身侍奉,如今父皇出事,即便主谋不是他,但他护住不利,也难逃罪责。”

    血影站在她身侧未动,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王妃,王爷不让您出去。”

    该死的!

    此刻的德全跪在地上,身侧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带刀的大内侍卫。一向受夏高宠信的他,此刻一脸痛色,且有些狼狈。听到夏礼珣斥责的声音,他抬起头,眼底带着浓浓的伤痛,哭诉道:“奉德王明察,奴才是冤枉的。”

    “给我说说那火势的情况。”白心染蹙眉。

    站在远处,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听着那大火燃烧的声音,他袖中的手倏然攥紧,目光幽沉冷冽。

    而现在火势还未熄灭,看来自己的想法只能推后了,还是等她屁股好些了再说吧。

    没一会儿血影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个小瓶子。

    “闭嘴!”夏礼珣突然一声厉喝将他的话打断。抬头,朝那两名大内侍卫喝道,“给本王把这奸恶之人拖下去斩了!”

    夏高念及楚氏身前也并无什么大过,只不过因为皇儿的事脑子一时犯糊涂罢了,尽管没有至深的男女之情,毕竟是结发夫妻,在辨认完尸体之后,遂下令将楚氏葬于皇陵之中,也算是给了楚氏一个善终。

    白心染撇了撇嘴。还知道心虚了?

    夏高叹了一口气,抬头目光看向了虚空的一处。心里依旧不甘心,可是他却无计可施,如果过继了一个孩子给偃家,盈儿会不会少恨他一点?

    那仵作,三十出头的样子。此刻看到夏礼珣冷着脸朝他走了过来,顿时脸上就露出了一抹惊骇。

    白心染抱臂,对他点了点头。

    他知道他不该动手,可那是她自找的,不给她点教训,他又实在消不了气……有谁知道,其实他打过那几巴掌就后悔了?

    他要不再拿出一点手段,那些人真当他是昏庸无能之人?

    得到自家男人指使,白心染快速的走想验尸台,哪里停放着五具被烧焦的尸体。

    事关重大,即便他有心袒护他,也必须得按照律令来。他只能保他性命无忧,但是否能脱得了罪责,那是皇上的事。

    偃墨予赶到的时候,虽说大火才起不久,可整个宫殿早就被吞噬得无从进去。

    冷宫着火后,不少人前去围观过,但对于这座宫殿,却没几个人生出多余的情感,最多也就叹息一口气罢了。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四巴掌,五巴掌……五道巴掌又向又重的落在她屁股上。

    要不是来承王府有事求他,现在他都恨不得转身走人,太丢他们大老爷们的脸了!

    承王府

    血影按照她事先的吩咐,待大火熄灭之后就前来禀报情况。

    孩子们是被带走了,可屋子里还没打扫,依旧乱七八糟的,站在门口的某个自诩高贵的男人依旧没敢走进去,冷傲的脸上依旧是嫌弃到不行的表情。

    还有一件事是她一直都不明白的,他俩到底躲哪去了?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难道你就不怀疑冷宫失火太过蹊跷了吗?”

    德全赶紧低下了头,嘴角却扬起了得意的笑。看来皇上已经妥协了。

    抬脚,他抱着人直接往卧房的方向走去,龚嬷嬷几人随即跟上。

    见他不再为难德全,偃墨予这才转身,沉着脸问道:“到底是如何出事的,你且一一道来?为何皇上好端端的会中毒?”

    抹完了药,白心染趴在床上,咬着被角,有些不解气的自言自语。

    “奉德王,您先息怒,皇上中毒是一个原因,另一则原因则是因为皇上几日未进食,以至于身子虚脱乏力,所以才导致昏迷久未苏醒。”

    白心染从突然从地上站起了身,一脸嘲讽的看着那一身锦衣华服的男人:“奉德王,你确定这个从未生过孩子的女人是楚皇后?”

    夏高的寝宫外,偃墨予赶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文武大臣差不多到了一半,各宫妃嫔几乎都到了,偌大的寝宫外,各宫主子和宫人几乎就霸占完了整个寝宫外的花园。每人目光都紧张的盯着某道房门。

    她知道他是关心她、在乎她,可是好歹也温柔一些嘛。毕竟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的也该给她留点面子不是?

    偃墨予眯了眯眼,将德全护于身后,淡漠的嗓音却透着几分笃定:“本王相信他是无辜的。”

    德全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他脚边,一脸的伤痛,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王爷,是奴才该死,奴才没有服侍好皇上。昨前两日皇上有意不进食,想等着您进宫探望他,为的就是修复你们之间的父子情分,可是等了两日都不见您来,今早皇上赌气,依旧不愿进食。可奴才担心他身子熬不住,就偷偷的去膳房找了一些清淡的羹粥给皇上服下,明明前两日都好端端的,羹粥也并未有何问题,可是今日不知怎的,皇上食过之后却突然呕吐不止。奴才这才赶紧找了御医前来,谁想御医诊断的结果竟是皇上服用了毒食。王爷,奴才自认为不是铁胆,但奴才对皇上可是忠心不二,岂敢做出谋害皇上之举?还请王爷明察。奴才不求能洗刷冤屈,但奴才恳请王爷明察秋毫,务必将这主谋缉拿住,如此阴险之人,可万万不能让其存活在宫中啊!”

    得知承王已经出宫,夏高气得又开始捶床。

    看着昔日干净整洁的议事之处,突然间变得凌乱不已,且随处可见的尿片以及孩子的小衣服小裤子小鞋子。站在书房门口,夏礼珣一头黑线,大脚踩在门槛上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赶紧离开。那双冷傲的眼看着房里的一切,带着深深的鄙视和嫌弃。

    白心染也不管她了,索性自己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披了一件披风,随即又找了一块大大的布巾将自己的头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偃墨予抿着薄唇,脸色不是很好看。这女人已经两天没跟他笑过了,在宫里查验尸体那会儿同他说话,那是她在说正事。私下,这女人压根就不跟他讲话。

    她从尸体的脚下方一一走过,每具尸体都极为专注的看了一会。最后,她停在‘楚皇后’的脚下,蹲下了身,并伸出手去——

    这种事少知道就少一分安全,他们没必要把其他的人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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