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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两兄弟是在比谁更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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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夏礼珣一记冷眼瞪了过去,不明白自己的手下为何突然如此不礼。

    白府之中,但凡见过贺兰氏惨样的,就没有一个不嘘吁的。

    夏礼珣胸口不断的起伏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愤怒,反正对着女人的脸色很难看。“你没事最好,你若有事,本王非收拾你不可!”

    “母亲,你何以如此执迷不悟?早些年你说她是傻子,会对我们白家带来噩运,会克我们白家的子子孙孙,儿子尊敬你,听了你的话将她逐出白家。可是如今她已不再痴傻,你为何还不肯接受她?说到底她终究是我的女儿,为何你还执迷不悟就是不肯承认她呢……”

    血影面无表情的用针线缝着贺兰氏的嘴,那冷漠无波的神色就似在缝制一块布料一般,看着贺兰氏一嘴的鲜血,张氏受惊过去,突然就昏了过去——

    但凡白府中的人,就没有不为此感到惋叹的。

    奉德王府

    说白了点,这事还真不好办。承王妃和奉德王妃肚里的可都是他们蜀夏国的将来,那不是任何人说想谋害就谋害的。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招惹这两个孕妇,可偏偏还有人自不量力,送上门去让人宰杀,这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见她还抓着之前的那个问题不放,幽深的黑眸不由得染上了几分笑意。

    不想被她再追着问,偃墨予快速的转移的视线,手掌放在了她高耸的肚子上,感受着里面细微的胎动,墨黑的眼眸情不自禁的变得深邃起来。

    “奉德王,奉德王妃肚中胎儿无碍,只是方才闪了腰。”张御医被那杀人般的眼神一瞪,赶紧将大概情况说了出来。这几个月他来回在两府之中奔波,怎可能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对女人的在乎?

    两人气息紧紧纠缠,尽管挺着个大肚子,可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变化。

    “王爷……”颤抖的声音,不难听出她此刻的紧张。

    这些,白府的下人都看得真真切切。

    偃墨予守着她,一直都在观察她的状态,从外面回来到现在,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之后,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他真的一点都没想到……尽管知道母亲依旧对她无法接受,可他只当母亲是耍耍嘴皮子功夫,以为等她背地里骂过之后也就没事了。毕竟他们跟承王府来往也不多,也不容易见一次面,所以他觉得不容易起什么纷争。

    几人在书房之中谈话,说道兴起,突然洛明神色慌张的出现。

    若是出了什么好歹,这可怎么是好?

    “说!到底是如何回事?”夏礼珣俊脸沉了几分,幽深的眸光也黯沉起来,嗓音莫名的带着几分暗哑。这死女人,发什么疯?居然对着他发花痴!想想,这种痴迷的小样子他都好久没看到了,该死的,早不发花痴晚不发花痴,这个时候才勾引他,也真够可恨的!

    张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丝悔意……

    她将事情经过说完,两个男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偃墨予不用说了,若不是腿上还坐着白心染,他这会儿指不定都亲自动手将贺兰氏给掐死了。

    母亲啊,难道还没看清楚如今的形势吗?那叫白心染的已经不是我们白家的人了,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啊!

    尽管她乖顺了,可某个男人压根就没打算放过教训她的机会。

    “什么?”夏礼珣突然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整张脸瞬间铁青。

    她不知道自己脸红没红,但感觉得到自己脸很烫。她真没想到要去引诱他的……

    好在一旁白玉、青红眼快,将张御医给稳住了。

    “那倒不是。”偃墨予赶紧否认。手掌从她肚子上抽离,抚上了她日渐圆润的脸庞,“为夫只是担心你受苦。”

    白心染皱着眉头,没吱声,只是安静的听着。但凡牵扯到白家的事,她都不想过问,而她也不好过问。谁让她好死不死的投生到白家女儿的身上?

    闻言,夏礼珣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一记冷眼朝张御医射了过去。

    跪在贺兰氏床前,白翰轻哀嚎着、悔恨着、痛苦着,对自己,也是对床上如今人事不省的老母亲。

    人家就算要杀你,天下人也不会唾骂她,只会说是你的不是啊!

    夏礼珣像是没看到她委屈的样子,兀自将她的衣服给解了,露出她近六个月的大肚子。水盆就放在床边的绣墩上,他伸手将铜盆里的布巾捞起来拧干,然后摊开布巾折成了小方块敷在了她左腰上。

    ‘满嘴香’烤鸭店,偃墨予赶到的时候,一颗心险些都快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整天就知道惹事,你看看你像何样子?”

    “母亲她一意孤行……非要教训承王妃……我劝阻不了只能陪着她同去……想着不让母亲做傻事……可是没想到母亲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竟……竟然会扑上去想掐死承王妃……奉德王妃为了阻止母亲还扭到了腰……险些动了胎气……承王妃最严重……人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两位王爷为此大怒……这才、这才下令把母亲……”捂着脸,张氏哭得格外痛心悲戚。

    害一个不说,她还差点把两个女人都害了……

    当天夜里,白翰轻换了朝服去了宫中,但夏高却避而不见,不得已,他只好跪在金銮殿外,从夜里一直到天明。

    不得不说,此时承王站出来替白家求情,算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不仅让他找了台阶下,也让白家得以保全。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两房皇孙险遭不测,他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

    就连白心染和柳雪岚都忍不住的狠抽嘴角。

    贺兰氏已经被血影给踹到角落,甚至再一次的昏死了过去。

    回到府中,白心染心里的那阵惊吓虽然早已经过去了,只不过碍于某个男人的紧张,她只得乖顺的照着他的意思听话的卧床。

    眼眸眨着眨着,眼眶里不知不觉的聚起了水雾。

    满屋子的狼藉,更是惊得他当场就变了脸,几乎是几个跨步就将守在柳雪岚身旁的白心染给抱到自己怀中。

    张氏低着头,浑身都有些打颤。“是……是……谢王爷不杀之恩……”

    现在满朝文武乃至京城之中,都在等着他发落,想看看他们到底会如何处置白家。

    他到底有完没完?骂了一天了,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偃墨予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的脸,眸底充满了欣慰。这就是他的女人,善解人意……

    “待贺兰氏受罚之后,你且将贺兰氏送回白府,告诉白翰轻,此事本王不会就此算了。明日大殿之上,本王要他给我夏氏皇族一个说法。”

    说完,他起身走向了偃墨予那边,“承王妃,让下官为您看看吧?”

    “我没事。”朝殷杜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她抬眼望了过去,顿时双眼骇然的睁大,忍不住的从软垫上爬了起来,朝柳雪岚小跑了过去,“雪岚!”

    翌日的朝会,比之以往的每一日气氛都要显得压抑。大学士府发生的事,昨日下午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大臣之中,有为此感到叹息的,也有看热闹的,但更多的人还是比较关注皇上接下来的举动。

    紧接着,背上犹如雨点般的拳头砸在了她一身老骨头上,她整个身子快速的朝一旁滚了出去。

    “……”

    夏高有些薄怒的看着前来求情的儿子,“那该死的贺兰氏差点害死朕的皇孙,朕没将他白家满门抄斩就算了,你居然还替他们说话,让朕放过他?”

    对于承王的爱妻之举,朝中大臣们早已见惯不怪了,又不是第一次听说了,早前承王妃但凡有什么事,承王都会告假在府中照顾妻子。这会儿承王妃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估计人都快急疯了吧?

    也不知道他气性怎么就如此大,都回来好一会儿了,那该死的老太婆已经被他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可这男人依旧没消气,真不知道他要气到何时去。

    看着他,她不由得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那时候的自己只是被这双冷傲的眼眸子扫一下,都会觉得心满意足,甚至一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她说的做贼可不是打比方,而是她真的怀疑他去做了贼,否则别人家的事他怎么那么清楚?

    只有白翰轻伏在床前,心痛得无以形容。看着贺兰氏被缝合上的嘴,触目惊心……

    就跟柳老头在乎她一样,这些个人嘴上不会说什么煽情肉麻的话,只知道用吼的,要不就是给她甩脸色,第一次,她觉得虽然这张脸很冷,绷得很紧,可是比起平日来,那是相当的好看。

    双手摸着肚子,被殷杜扶起来时她头上布满了细汗,全是被刚才那突来的一幕给吓的。

    偃墨予将白心染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坐到了软垫上,让张御医为她把脉。尽管没看出有什么大碍,可也得确诊以防万一,否则他这颗心始终归不到原位。

    夏礼珣面色一沉:“你还好意思跟我斗气?信不信我真收拾你!”

    板起了脸,她没好气的回道:“你只要每天不扳个死人脸,那我也不会总想着往外跑!”

    偃墨予垂眸冷冷的斜睨着她,听着她的哭求,好半响才冷漠的开口道:“虽说白翰轻乃本王的岳丈,但本王早就暗示过你们,不要妄想伤害本王的人。本王的妻儿虽然暂时无恙,但贺兰氏意图谋害本王的妻儿,这是不争的事实,本王不止给过她一次机会,但她却不知反思,反而越加放肆。仗着祖母身份欺凌本王的女人、谋害本王的子嗣,其罪当诛,罪不可赦!更何况,早在十八年前,白府嫡女白心染早已被白家出名,若本王没弄错的话,如今本王的王妃与你们白家毫无瓜葛。张氏,本王说的可在理?”

    几位幕僚回过神,彼此相视一眼,也赶紧起身跟着追了出去。

    “……”夏礼珣黑着脸目光扫了一眼她的肚子。死女人,等着,爷早晚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到时候看你求饶不求饶。

    奉德王府

    “心染,我没事……就是把腰扭到了。”柳雪岚脸上有些扭曲,一面抽着冷气一边不忘安慰道。不碰她是好的,因为刚才她打贺兰氏那几拳,用力过猛,不小心把腰给闪了。

    “我没事,真的。”她安慰的扯出一抹笑,似是怕他不信一般,握住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肚子上,“就刚刚被吓了一瞬间而已,好在宝宝胆子大没被吓到,不信你摸摸看,他玩得可欢了。”

    只是他话音刚落,另一侧的某个男人紧接着阴测测的朝自己的手下喝道:“洛明,给本王把贺兰氏的手脚筋挑了!本王要让这该死的老太婆以后连爬都爬不了!”

    抓住张氏的衣襟,他嘶哑的咆哮着。

    柳雪岚嘟着嘴,娃气的脸上充满了委屈,大大的眼睛长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又无辜又可怜的指了指墙角被打昏的贺兰氏,把实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了,她这性子肯定不会中规中矩的描述。加之她自己也被贺兰氏骂过,现在又被贺兰氏弄得腰疼不已,还差点让贺兰氏伤到白心染,于是乎,她在说的过程中,不免加了许多自己的怒意和恨意。

    否则以她扭伤的程度,绝对会在床上躺两三天。

    “我没事,你别这样瞪我行不?”柳雪岚有些心虚,可还是忍不住的开腔想安慰他。

    而白玉、青红听到声音,从门外进来,瞬间也是被吓得白了脸。

    夏高从出现到退朝,那脸色几乎就没好看过,铁青铁青的脸带着一身冷冽的威严,让一众大臣想打听点什么都不敢,更别提说帮白翰轻求情了。

    “是,王爷。”白玉、青红原本想留下来帮忙的,可是一看他那骇然的脸色,顿时只能顺从的应声退下,离开时,两人都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柳雪岚。

    只不过一点睡意都没有。

    从夏礼珣抱着柳雪岚回府的那一刻起,奉德王府的下人谁都看得出来他们的王爷心情很不好。

    至于另一个,他照样不敢马虎。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还真做贼了啊?

    偃墨予明显的怔了怔,深邃的眸光闪烁了一下,见她眉眼弯弯,似乎很期待的样子,他喉结滚了滚,带着几分试探,低声的问道:“染儿,你可想多要几个孩子?”

    洛明还准备将事情经过说出来,突然一道身影快速的从他身侧闪过,回过神来,屋子里已经没有了自家王爷的身影。他不敢做停留,遂赶紧追了出去。

    他们是晚辈,主动动手自然会成为过错一方,但若是被人招惹了,那就休怪他们不客气了!

    睁开眼就看到男人躺在自己身侧,只脱了靴子,外袍都没有脱就跟她睡在了一起。平日里睡觉,他总会霸道的用手臂搭在她腰间,只要她一动,那手臂就会下意识的收紧。而此刻,她除了枕着他的胳膊外,他并没有再圈着她。

    回头他正想去问张御医给柳雪岚问诊的情况,突然就见一道身影从外面冲进来,险些撞上了他们。

    张氏以泪洗面,没有再说一句话。

    “死女人,一醒来就撩火,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倏地,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

    白心染见状,没好气的掐了掐他的手心:“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柳雪岚撇嘴,但难得的她没有同他吵嘴。

    好在白心染是坐在软垫上的,贺兰氏压来的时候她只是后背挨着了地,并没有震动到肚子。只不过因为那一下,倒是让她心漏跳了一拍。

    退朝之后,夏高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中,拒绝了所有前来觐见的大臣。

    殷杜片刻都没迟疑,快速的离开了。

    就在她刚刚动弹的时候,突然男人眼皮一掀,一双墨黑的眼仁儿直勾勾的看着她,带着几分清冷、几分孤傲、几分惺忪,幽深如潭,迷人而又充满了魅惑。

    这句话,无疑是破坏气氛的,至少在柳雪岚看来,刚刚美好而温馨的气氛都没了。

    偃墨予垂眸点了点头:“父皇,那贺兰氏咎由自取,想必世人都看得明白。儿臣不怕他白家心生报复,就怕他白家不敢报复。”

    “……”白玉、青红、殷杜、洛明头顶上齐齐的掉着黑线。

    白玉和青红蹲在地上当真不敢伸手乱碰柳雪岚了,但两人急得眼里蓄起了泪,就差吓得哭出来了。

    “父皇,并非儿臣心善想为白家人说话,只是这是染儿的意思。何况儿臣查过,贺兰氏的确是一意孤行。念及白翰轻并不知情,还请父皇将此事揭过。”偃墨予面无表情的说着话,声音沉沉的,也听不出来这些话到底是他的心里话还是他只是来做做样子。

    闻言,张氏惊棘的抬起头,眼里焦急而又慌乱。“王爷……”

    听着他嘴里不停的训斥声,柳雪岚眨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偏偏这家人是承王妃的血脉至亲,一个是亲祖母,一个是亲生父亲。这要是直接杀了,岂不是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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