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上传来他炙热的呼吸,她扬着脖子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细碎的声音从口里溢出,她努力的咬紧牙关都无法阻挡那些羞人的声音。
白心染带着柳雪岚从宫门一直赶往御书房。书房大门紧闭,而地上跪着的男人纹丝不动。
对于夏高的怒气,偃墨予的神色没有一点受其影响,神色如常,不卑不亢、不慌不乱的说了一句:“父皇息怒。”
听说为了那柳家养女,那混账还大闹飞龙寺,这等混账事,他居然也做得出来。
柳雪岚抿着唇,没有再开口了。
柳雪岚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虽然她见过皇上好几次,可是这一次,她特别没有底气。
“心染,你要进宫么?能不能带我一起去?”雪岚面带哀求的问道。
殿中火热的戏码正在进行,且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
柳雪岚没理他,跪下去之后不发一言,纹丝不动。
“你让开,重死了,不想要孩子了是不是?”知道他在乎她的肚子,不得已,她只能拿肚里的孩子出来当挡箭牌。
“……”柳博裕嘴角猛抽。
柳雪岚不停的吐着气,险些被他气吐血。
御书房外,男人跪了一夜,平日里的卓绝风姿染上了不少疲色,皇上亲自下令的罚跪可不是寻常人家里的那种罚跪,腿酸了还能换换姿势,那可是真的惩罚,且还有大内侍卫监管着,丝毫不能动弹。
一时间,夏高觉得脑子里有些混乱。
这些个死女人,专门跑来看他出丑的么?
很不适应这样的气氛,柳雪岚最后忍不住的开口。
看着两人总算有点患难与共的样子了,偃墨予也没跟他俩说话,搂着白心染的肩就朝长平殿的方向走去。
“……”偃墨予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低头咬了她脸颊一口,“说谎会打雷的。”
“岚儿……”夏礼珣抱着她没撒手,只不过身体没贴得那么紧了,粗重的呼吸一直都喷散在她耳边,似乎很喜欢感受她颤栗的样子,“我想了,怎么办?”
“王妃,您得为肚子里的小王爷着想,不能任性,否则小王爷要有什么闪失,爷会大发雷霆的。”
白心染也没回避他的震惊,点头回道:“父皇,柳小姐肚子里有了奉德王的骨肉。”
他上辈子是欠了她多少,这辈子才会处处栽在她手中?
金碧辉煌的偏殿,柳雪岚将夏礼珣搀扶到一软榻上就准备撒手不管他。因为他莫名其妙的黑脸让她之前的感动之情此刻荡然无存。
带柳雪岚进宫,白心染不是很赞同。
“父皇,柳小姐如今也是带孕之身,您就算对他们有何不满,但也请看在孩子的份上先让他们起来吧。”白心染最终忍不住替柳雪岚求情起来。
“……”夏高瞪眼,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她走到男人身侧,突然就在他身侧跪了下去——
闻言,殷杜哪里还敢再迟疑,赶紧退后让白心染出门,然后自己又急急忙忙的去安排侍卫。
看着夏高僵愣的样子,白心染也不确定他到底在想什么,都说帝王心深不可测,她也不常与人接触,也不擅长去揣摩别人的心思。
他敢保证他若是说‘是’,面前这个兔崽子绝对会甩袖离去,头都不会回。
忍不住的,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劝道:“皇上息怒。还请皇上以龙体为重,别气坏了身子。”
对于殷杜过于紧张的心理,白心染能理解,所以他念叨,她也就默许了。人家这也是关心才会念叨,若是不关心她的安危,人家才不会浪费口水来招人嫌,这些道理她还是懂的。
“……”回过神来,夏礼珣一脸黑色,扭头在她耳边暴吼:“该死的,你给我滚回去!”
一旁德全皱着眉头,有些紧张不安的看着怒火中的夏高。皇上这样下去可不行,这父子俩关系好不容易有了些缓和,可别因为奉德王的事又给闹僵了。
这女子,他当时还极为赏识,还萌生过将她许给承王做侧妃来着,但当时她说她已经定了亲事……听说还是同白卿家的长子定的亲事。
“皇上,您息怒啊!承王也是爱护兄弟才会在此替奉德王求情,若是承王有不对之处,那也是爱护之切,您不必为此气恼。求皇上以龙体为重,切莫动怒。”
他的身体太诚实了,诚实得让她招架不住。
因为夏高要找柳博裕商议婚事,且夏礼珣跪了一夜,双腿还没恢复正常,夏高就让德全领着两人去偏殿暂且休息。
该死的,她刚才竟然被这男人诱惑了!
只是她接下来的举动让夏礼珣瞬间呆愣——
“哈哈哈……”夏高忍不住兴奋的笑出了声,“不愧是父皇的皇儿,事事为父皇着想、为我们蜀夏国着想!”
只是她刚撒手还来不及转身,手腕就被人捉住,对方一使力,她瞬间就跌倒在他腿上。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不要命了?”看到柳雪岚慌里慌张的样子,她没好气的低声训道。这丫头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哪有孕妇动不动就用跑的?
“别以为朕不知道,他不过就是为了一名女子所以才将朕的旨意当儿戏!”他没好气的说道。奉德王与那柳家养女之事早就不是秘密,多年前他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居然演变成了这样的关系。他若早提及要娶柳家养女,他也不一定会反对,反正侧妃之位有两名,赐那女子侧妃之位也不是不可以。
就算是练武之人,长时间的保持这么一个姿势,那也是吃不消的。
白心染带着血影走在前面,殷杜带着一行侍卫走在后面,十几个人规模虽小,但也有些小浩荡。
亲眼看着这一幕,柳雪岚僵硬的站在不远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平日里那高傲得不成样的男人。说不震撼,那是假的。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没法想法这样一个男人会为了她将自己置于狼狈之中。
还未成亲,就先有了孩子,这、这……
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都喜欢胡来?
柳雪岚赶紧拢好被他扯得半开的衣襟,整理好自己之后,她从软榻上起身半蹲在他跟前,就要去脱他的黑靴。
“爷快回来了,若是知道您不顾身子随便离开王府,他会不高兴的。”
见状,偃墨予嘴角扬起一抹得意。
他损失了那么多,为的是什么?
这死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要脸?
柳雪岚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前方书房的大门。
现在好不容易解决了一切障碍终于能跟她名正言顺的亲热了,结果……肚子又大了!
见她如此,白心染也没喊她,径自走了过去,站在男人身旁。
“王妃,您可不能随意出去啊,这万一要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啊?”
偃墨予挑了挑眉,继续说道:“父皇,奉德王退亲,虽说是让您为难,但也不是不可行,父皇为何不能成人之美,成全了他的心意呢?”
“行了,我现在进宫,一会儿还能跟你们王爷一同回来,你要再拦着耽误时间,说不定我跟王爷会错过,一会儿还得我自己回来。”
夏礼珣再没眼力劲也看出了女人不高兴,非但没撒手,反而抱得更紧。
“你别挡着了,若是不放心,你就多带几个人跟着我一起去。到时你们在宫门外等我就是了。”她没想到出个门而已就这么麻烦,想低调点都不行。
这死女人发什么疯?不知道肚子里还有他儿子啊!
白心染都准备妥当了,但眼前这个婆婆妈妈的男人却不同意她出门,一米八几的身高挡着房门口,站在他面前和他对持,她还得仰着脖子。
皇上为什么要惩罚奉德王,那还不是因为奉德王的婚事。现在柳雪岚再加入进去,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多想,会不会更加生气。
“……”夏礼珣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她手腕抓住。
一个国家是否强大,要看这个国家的军队是否强大,而军队的强大不光要靠将士英勇不屈的气魄,还得有足够强大的兵器。
倒是夏礼珣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刚准备起身,突然双脚使不上力,跪了一晚上,两只腿都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放开!你不要命了?不知道自己腿受了伤?”柳雪岚没好气的想从他腿上挣扎起来。
白心染从用早膳起耳边就一直传来他喋喋不休甚至是苦口婆心的声音。
没想到居然是她……
“该死的,你把她带来做何?”忍不住的,他突然朝白心染低吼道。
而就在她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要镇定的时候,突然自己的手被一处温暖包裹住。对方的掌心有些干燥,但却格外的温暖。一时间,她目光定定的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似乎忘了对面还站着一名能决定他们未来的人。
“父皇,容儿臣直言。如今我们有铁矿在手,假以时日,蜀夏国的兵力必定会增强数倍,我蜀夏国之河山也定会坚固不催。区区几名朝臣,父皇又何必忌惮?难道父皇作为一国之君,连选门儿媳都要看人脸色?这要是传到他国耳中,怕是会说父皇胆小怕事,区区小事竟也畏手畏脚。父皇,您说对吗?”
从御书房出来,夏礼珣整张脸一直都是黑的。若不是因为自己双腿还有些麻木,他这会儿铁定去找某个男人拼命了。
可看着柳雪岚哀求的样子,她心里忍不住的就软了。她既然是为了帮她,那就带着她一起吧,也好让她亲眼去看看那厮的情况,说不定两人化成一对苦命鸳鸯还能博得皇上的怜悯……
“强词夺理!回去再收拾你!”说不过她,偃墨予只能冷着脸威胁。
知道他会去求他相助,那男人竟然趁火打劫逼着他把铁矿送给他。结果他居然用铁矿去讨取父皇欢心,让父皇龙颜大悦,然后才同意他退婚的事。
夏礼珣才不愿意放开她,碰不得、吃不得,难不成抱一会儿都不行?
闻言,夏礼珣脸黑的看着她,并一把将她手腕重重的抓住:“回去做何?柳雪岚,本王告诉你,你哪都不准去,给本王老老实实的待在奉德王府,你要敢跑,本王这次决不饶你!”
铁矿?他手中居然有一座铁矿?
身为皇族之人,这种事怎么能被族人所接受?
这女人到现在居然还不老实安分,是想玩死他吗?
殷杜皱着眉头,俊秀的脸上一脸纠结。
让他罚跪,那是真的算便宜他了!
看着那比老大妈还婆婆妈妈的男人,白心染索性不理他。有关奉德王的事,她也不想过问,毕竟那厮平日她就颇多看不惯,难得被皇上教训一顿,她同墨予一样,其实是很幸灾乐祸的,真的,就盼着有人能将那高傲成性的男人收拾一顿,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是真的很无耻的感到高兴。
这个丫头已经够受苦的了,如今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若是再给她打击,估计再强大的内心都没法接受。
“那个……我一会儿跟柳老头回柳府去。”她现在还可以回家,毕竟肚子不明显,只要不说,没人知道她怀了孩子,一直住在他那里,根本就不像话。
简直是可恶至极!
而她还不知羞的在期待什么!
“打雷不也有高个子护着嘛,我怕啥?”
看着地上多出来的女子,夏高愉悦的神色突然僵在脸上。
夏礼珣在她身上作乱的游走,特别是在看到女人逐渐迷离的神色时,他更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死男人疯了不成,这里可是皇上随时都能来的地方,他居然敢在这里说这种话……
按理说自己女儿能嫁入皇族做儿媳他该高兴才对,可是看着这样的两人,他真的没法高兴起来。
“姓夏的,你是不是后悔了?”冷着脸,她忍不住的问道。
这女子,他是认得的,上一次也多亏了她扮作盈儿的摸样将邱水艳给吓了个半死。后来他还想着赏赐她的,结果她却什么都不要。
只是看着地上那一堆似苦命鸳鸯的男女,她心里又替柳雪岚紧张着。要是皇上不同意这门婚事,那雪岚会怎么办?
平日里高贵冷傲的男人,此刻略显狼狈的跪在御书房门外,低着头咬牙挺着,这一幕,很快的就在宫中传开,任谁也没想到这个冷傲不羁的奉德王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牵扯到雪岚,她就不能袖手旁观,若是自己无动于衷,那也太不够意思了。昨日雪岚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离去时那落寞和孤寂的背影让她心里怪不是滋味。
听到他情动之下的低唤,柳雪岚这才拉回理智,扑朔迷离的大眼逐渐的恢复清明,看着俩人衣冠凌乱的样子,她双颊唰得就涨红起来。
现在告诉他,这个女子就是自己儿子想要娶的人……
这死女人,都不知道安慰他!还一副厌恶不从的样子,没见他忍得有多难受吗?
夏礼珣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解释,在他眼中,这女人就是千方百计的在摆脱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他要是信了她的话,他就是傻子!
“姓夏的,你对我说过的话可是真的?没有骗我?”她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他做这些是为了她。
翌日一早,白心染趁着偃墨予去早朝还没回府,就让血影给她收拾打扮,准备进宫一趟。
“……”柳雪岚汗颜。
这是两个人自闹掰之后柳雪岚第一次主动靠近他,夏礼珣几乎都有些不敢相信,抬头看着女人的脸,那眉眼间的担忧让他内心狂跳着,瞬间激动起来。
“什么?”夏高猛的回过头看向她。若说刚才见到柳雪岚的第一眼他是很诧异,那么此刻在听到这突来的消息时,他就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夏高气得都不想开口了,听到儿子居然拿宝物来贿赂他,不由得嘲讽道:“你也未免太小看朕了,区区一宝物就想让朕改变主意,更何况,那混账平日里多有得罪你,朕要是你,朕压根就不会去管他死活!”
白心染忍不住的捧着他冷峭的脸颊恶作剧的搓揉起来,嬉笑道:“我现在才发现我男人竟然这么黑,哈哈……”
这、这、这不跟他开玩笑的吧?
“好了,殷杜,我又不是一个人进宫,这不,还有血影跟着呢。难道你连血影都信不过?”为了让某人省点口水,白心染不得不开口反过来劝他。
心里骂归骂,但他还是松开了禁锢她身子的手臂,翻身坐了起来。
自己唯一的一个朋友,她能不帮忙吗?
“你来做何?这地方是你来的吗?死女人,你就不能听话一次乖乖的待在府里?”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狼狈被人撞见还是因为对女人不听话表示愤怒,他从脸到耳根到脖子都是涨红的颜色。
不想跟他在宫里吵架,她干脆转移话题:“你让开,我给你看看腿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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