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知为何,她却浑身筋骨犯软,根本坐不起身子。
柳雪岚无精打采的垂着头,听到他的话,她更是显得没有一丝生气,“老头,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我没有说我对他还有什么想法,我就只是在生气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不好?我当然知道他要成亲了,可是那都不关我的事。”
“那要不我们想个法子让她离开?”偃墨予挑了挑眉,问得有些随意。
这是他们家娶媳妇,哪里丢得起这个人?
七年,他没想到从那五十两银子开始,他与她就已经经过了七年了……
这话柳雪岚就有些不爱听了,险些炸毛跳起来:“老头儿,你搞错没有?要是别人欺负我,我也要还要去讨好她?”
明白了他的意思,白心染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们都说我是变态,我看啊你才是个大变态。”
找什么地方说她坏话不成,还非得在他们面前说,血影不杀你们杀谁啊?
白府出事管她毛事!
要是不用成亲那该多好!她可以跟继续这样温馨的过下去,也不用去面对其他的人。
他简直是比柳老头还脏!比柳老头还叫人恶心!
紧接着,惊恐的尖叫声传来——
顿了顿,他问道:“他派人来找你做何?”
今日的她一身华服打扮得也比平日庄重,小小的瓜子脸上也上了些淡妆,一眼望去,精致又出挑,那浑身透露出来的荣华越发让人感到惊艳了。
大学士府
用一头羊肉当人肉宴客,他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再起谣言嚼舌根?
等到他一走,柳雪岚拽住被子再一次将自己脑袋蒙上。
这男人,腹黑起来真的不是人,什么招式都敢使。
不管她嘴上喊不喊‘爹’,但柳博裕心里多少被这一个‘爹’字安慰到了。至少他知道她心中还是把他当爹的。
现在一想到还有十多天就是成亲之日,她甚至都生出了逃婚的念头。
“我什么德性?我再怎么也比那老太婆德性好,你都没看到她是如何骂我的,你还在这里帮着她说话,你这老头儿,到底是谁的爹?”
即便男人姿态慵懒,可依旧带着一种孤清而盛气逼人的气质。
这气氛,说不来的诡异和尴尬。
“殷杜!”马车内,男人寒气逼人的声音传来。
白心染回头望着他:“你还真打算弄个人肉宴请别人?”她知道他的用意,可是这会不会起到反作用啊?
他以为这都是她欲擒故纵的话,目的就是想引起他的目光,可是他没想到她是真的要与他划清界限,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同其他人定下了亲事。
看着被拖走的几人,四处围观的人没一个敢出声,当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骇人的寒气从马车内现身时,围观的人顿时化作鸟兽散——
他记得他当时厌恶得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开,可是大街上有不少人看着,他为了把那脏兮兮的小叫花子给打发走,就让人给她五十两银子。
白心染正准备掀帘下去,突然就听到几道议论的声音传来——
偃墨予挑了挑弄眉,算是默认。
柳雪岚咬着唇,不语。
考虑到奉德王年方二十四了还未正式成亲,为了让儿子对这几名未来的妃子加深印象,竟提议让儿子将这三位正、侧妃一并邀请到奉德王府做客。
时不时偷偷的打量让三位女子姣美的面容上都布上了红晕,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羞涩让人一览无遗。
当看到柳雪岚红着的两只大眼睛时,他突然怔愣住了。
她怎么能如此狠心无情?在她闯入他的生活这么多年之后她居然还想着翩然退出。她把他当成什么了,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开吗?
她说:“奉德王,我喜欢你,等我及笄之后我嫁给你好不好?如今我也有身份了,再不济我也是柳家的闺女,应该配得上你吧?”
对于女人们眼中流露出来的爱慕,夏礼珣从头到尾似乎都视而不见。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里是有多么的烦躁。
等到他放开她的时候,他自己把自己扒得精光,让白心染险些暴走。
柳雪岚哧道:“这也说不定哦?”那次在酒楼,那老太婆将她约出去,不就是故意羞辱她找她的茬吗?
“姓夏的!你TM的对我做了什么?”眼前的场景让柳雪岚不得不闭上眼睛,一张脸充满了愤怒,同时也因为看到了某些不该看的而涨红了脸。
“将这几名嚼舌根之人给本王绑了带回承王府,问出他们是谁家的家奴,通知他们主子到承王府来,就说本王要以人肉宴宴请他们,不来者,就是与我承王府为敌。”偃墨予黑着脸下令,放在身侧的手握得‘咔咔’作响。
就在他下定决心要将她留在身边、甚至想对她好时,她竟然要求他‘一夫一妻’……
今日他要是不将她劫持走,她就真的要跟那小白脸拜堂成亲了。
反正为了安全着想,他们宁愿做小人主动出击也不愿被动的等着别人报复……
特别是白心染,头顶那个黑啊,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突然间,他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含羞带怯的三名女子,微眯的黑眸忽的就闪过一丝厌恶。
偃墨予依旧嚼着迷人的笑,一边穿衣一边调侃她:“以你如今的风头,谁还敢挑你的刺儿?”就算敢,也得问他同意不同意。
特别是男人如雕刻般菱角分明的俊脸让她们是偷看一眼又忍不住偷看第二眼、第三眼,那细长而冷傲的黑眸,幽暗深邃,显得狂傲不羁,斜飞的剑眉、英挺的鼻梁,削薄轻抿的薄唇,每一处完美的让人不想移开眼,特别是性感的唇角上那一抹淡淡的弧度,让他显得格外邪肆。
依照他对那厮的了解,怎么可能让自己看上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
碧波亭中
他没想到,这该死的女人,她还真的敢嫁给那个小白脸!
那些重伤她的流言蜚语没听到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如此口不择言的重伤他的女人,当他们承王府的人都死了不成?
白翰轻被自家老母亲险些弄的神经衰弱了。
“你们说这叫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喜轿怎么会失踪了呢?”
随着他自行解衣的动作,白心染吓了一跳,赶紧要跳出他的怀抱,但却被他手臂圈得紧紧的,且双脚也有些发软。
他现在比较感兴趣是那厮要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特别是男人高大硕长的身躯,更是散发出一种魅惑人的气息。即便四处景致别雅优美,可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都失去了颜色。
“赶紧的给我穿上!你多大的人了羞不羞啊!”
闻言,柳博裕蹙了蹙眉,让丫鬟打开房门,背着手跨步走了进去。
“岚儿。”将柳雪岚的肩膀扶住板正面朝自己,柳博裕严肃的说道,“我不管你对白宇豪是否真心,我也不管你对奉德王是否还念念不忘,但你必须得给为父记得,你同白家的婚事不是儿戏。我们白柳两家在京城来说也算是权贵人家,不管你有多恨爹,但爹都请你以两家颜面为重,莫要任性妄为。知道吗?况且这门亲事是你自己点头应允的,就算爹当初逼迫你要你嫁给白宇豪,可爹也是为了你好。先不说白家在京城的地位,就是那白宇豪爹也是极为欣赏的,那样性子的男人,以后你嫁给他,才不至于受他欺负,不管你有多恨爹,但你要相信爹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就是就是……这些我也听说了。那承王妃据说还要玩弄死人,这事啊可是好多人都亲眼看到的,可吓人了。承王妃如此邪恶,我猜啊这白府发生的事肯定就是因为她而起的。”
一路上白心染都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今日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回事,磨蹭得要死。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慢吞吞的时候。也不是她急着要赶往白家,而是今天的新娘子是雪岚,算是出了血影之外,她唯一觉得可以交往的女人。人家嫁人,她肯定要去捧场的。
“爹、母亲,孩儿这就带人前去柳府,将事情告知他们。”
“……”
要不自己干脆跑了算了!
“不必这么急着去白府,要看热闹就得晚些时候去。”突然的,男人迸出这么一句话。
最近他们王爷老不正常了,整天到晚阴气沉沉的,看着就跟妖魔附体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中邪了?
柳雪岚恹恹的看了他一眼:“我伤感一下难道不行吗?回忆过去又不代表我还想着他,我要真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还能坐在这里等着嫁给别人吗?”
“……”柳博裕哭笑不得。这哪是他来惹她,分明就是她欠教训!
如今她赖在蜀夏国不回去,这显然就不正常。
但偃墨予却勾唇,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将她给拉住:“此刻里面定是乱糟糟的,你也别去了,喜轿是不可能进入白府的。”
眼看着老母亲就要把事情闹大收不了场了,白翰轻同张氏商量以后,最后决定就以老母亲年迈身子不适为由将贺兰氏暂时送往别处。
趁着白心染替他换下朝服之际,他单臂缠上她那不赢一握的小腰,直接贴到自己身上,垂眸看着她今日亮丽无双的小脸,突然低下头覆上她红唇——
闻言,白心染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如今我成了别人心中的变态人物,还不都是因为你造成的。你要长得丑些,那金陵国的公主会看上你?她若不看上你,我也不至于自毁形象。到现在那公主都还没回国,也不知道她留在蜀夏国还想做什么?真是膈应死人了。”
也难怪那几人连承王府的马车都不认识,看几人穿着,地位应该不高,且几人的穿戴都不同,很显然不是一个府中的人。
直到在天牢里,她告诉她累了,追不动了,以后再也不会追着他跑了。看着她绝然清傲离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才发觉自己心窝充满了凉意,那一瞬间,就似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渐渐的消失一般,让他短时间的呆愣无措。
白心染一惊,赶紧掀帘走了出去,就见血影手中的小刀已经在滴血,顿时让她抚额恨不得找块石头撞死。
终于,马车在大学士府门口停下,还未下马车,就听到外面热热闹闹的声音。
回房以后,贴身的小厮忍不住往他面前凑,好奇的问道:“王爷,您觉得哪家小姐长得最为标致?”
某爷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看着对面三位端庄得体且还有些紧张的女子,冷傲的眼角莫名的就闪过一丝厌恶。
从身后将她圈到自己怀中,偃墨予在她耳边低声道:“为夫向你保证,以后这些谣言绝对不会再有。”
闻言,夏礼珣俊脸一沉,突然一个冷眼瞪了过去:“都长成一副德性,何来的标志?”那个女人的脸一直在他眼前飘,他怎么知道那些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两人收拾妥当之后,在偃墨予的磨磨蹭蹭以及白心染的不停催促中,夫妻俩带着血影、殷杜以及贺礼这才上了马车朝大学士府而去——
那太夫人的为人他是有所耳闻,不仅对下人严厉,对儿媳、儿孙都颇为严厉。可是他还不是相信一个老太太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柳博裕在朝中说什么也是一名重臣,难道她还敢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的爱女?
突然的,她想到什么,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对了,那喜轿失踪是怎么回事?赶紧的,快去看看!”
三女一男在亭中坐了快半个时辰了,居然没有一人说过一句话。
见她醒来,夏礼珣冷冷的‘哼’了一声,俊脸黑气沉沉的,眸底泛着丝丝猩红的光,仿佛身边的女人跟他有血海深仇似地,浑身上下肌理紧绷,甚至连青筋都一道道的显了出来,看着就跟要报仇一般恨不得将女人给弄死的样子。
提到洞房,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然后白心染不自在的扭开头,偃墨予则是勾唇扬笑,似乎都同时想到了什么。
“你啊,这性子得好好改一改,以后嫁去了白府,可不能像在自己家里一般随意了。知道不?那白大人和白夫人还算事理,看在为父的面上他们也不敢对你如何挑剔。可是我听说白家太夫人就有些尖酸势力,你嫁过去之后可得好生讨好那太夫人才是。”
白心染在衣柜里一边给他找着要换的衣袍,一边含笑的自嘲道:“我听你这口气怎么酸溜溜的?如今我在别人眼中就是个玩弄死人的怪物,人家怕我都来不及了,难道还有人会被我迷倒吗?”
她是要帮他换衣服来着,可没让他丛里到外都换。这不要脸的,是不是太开放了?
哪知道这男人从回府到出门居然磨蹭了近一个小时!等他们去,人家都拜完堂了,还看个毛线热闹啊!
闻言,柳博裕嘴角抽了抽。“……”
知道的那一刻,他狂躁不安,甚至是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去,将洛明叫过来,问他本王交代的事他可有办妥?”某爷冷着脸下令。
而且说什么喜轿消失……这TM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真是恶心死她了!他一次娶三个,还嫌不够,还要来纠缠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如此恶心的男人?
怕他不自觉,白心染赶紧拿过他的衣物从里到外帮他穿起来。捕捉到男人黑眸中一闪而过促狭的笑意,她磨了磨牙恨不得咬他两口。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也不怕当真擦枪走火耽误了时间?
那人的性子和德行他是真的一点都摸不准。
唉!真是冤孽!一个女儿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加上奉德王,真是让他没一刻安宁日子可过。
免得那个混账男人还要来找她的麻烦!
“你!”柳博裕咬牙瞪眼,“你这没良心的,你看为父像是这样的人吗?”这就是一个白眼狼!
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到成亲那日还不得让亲朋们看笑话?
柳博裕瞪眼:“那你哭何哭?”
这一日,白心染天刚亮就起了。今日是柳雪岚出嫁的日子,作为朋友,她得前去为她祝贺,作为白家的人、冠着白家的姓氏,她也推辞不了,再加上白府的请柬还专程的送到承王府来,她不去,她家男人都还是要赏个脸前去。
看着对面那高高在上的男子,浑身都散发出矜贵而冷傲的气质,三名女子被就小心翼翼又拘谨不安,被那浑身天成的傲气一震慑,根本就不敢擅自发言。
柳雪岚白了他一眼:“你这老头会不会说话?我哪失魂落魄了?我不过是被气得没力气罢了。”
这些人未免太张狂了!
地上的那团红色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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