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拳头落下的声音规律有序,伴随着拳头声响起的惨叫声也节奏分明,一高一低的配合着,说不出的和谐悠扬!
丽容回过神,似是想通了什么,她脸上的委屈不再,只是面上堆起了一丝为难,朝对面的偃墨予行礼道:“王爷,贱妾只会做些简单的食物,对于煲汤之类,贱妾并不拿手。”
且不说她是专门为了心爱的人而留在主院,光是今晚她卑微的做了如此多的事到最后却连半分好都讨不到一个,如此结果,让她如何不恨?
一宿没睡,且又是摔跤又是被踢,安静下来后,她顿觉身子各处都疼痛不已。
大多闻声而来,好奇的朝地里看去。只见一名女子以狗吃屎的姿势扑倒在地里,在女子身下,是一片极具让人恶心的粪物……
偃墨予也没反对,点点头,就准备宽衣解带。
“血影,进来!”绷着脸,她朝门外冷声唤道。
这一晚,白心染稍微睡得踏实了一些,也感觉到自己‘大姨妈’快要离去了。
那一次,他是真的有被她吓到。甚至在她做好食物端到他手中时,他还偷偷的闻过那些食物,看是否有臭味。
当然了,她只是做做样子,并未真的暴露自己的实力。
血影不解:“王妃请明示。”
在丽容看不到的地方,白心染眼底迸出一团怒意。这女人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今晚居然趁着她男人不在,还想欺负她!
老夫人还等着她回报情况呢!更何况她还要让老夫人替她想办法,怎么做才能让王爷稍微对她和颜悦色一些。
血影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走到丽容身边,弯腰抓起丽容的一个脚腕,拖死狗一般的将人给拖走了。
最重要的是长这么大,就算没入承王府之前,她也不曾受过如此对待。这简直就是对她明目张胆的侮辱!
可是主院这里,就连王爷身边都只有一个叫血影的丫鬟,更别说其他地方了。压根就没人会来伺候她!
丽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美丽迷人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脸。可血影的每一句话都像凿子一样凿痛着她内心,让她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那女人仗着自己有老夫人撑腰就有些不可一世,如今到了主院来,不知道收敛就算了,居然还存着非分之想,她若不磨磨她的气势。这女人估计一辈子都当她这个承王妃是个废物!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的丫鬟就是被那女子一刀致命的,甚至是尸首分离,死得凄惨又冤枉。
她不过就是想博得他正眼相待,难道这有错吗?
“犯贱的东西,姐他妈容忍你们一次,是给你们机会,真是给脸不要,非要凑上来送死!”真以为她不敢杀人?
这女人居然对王妃起了杀心!
要杀她,必须要好好的计划,要想一个既能杀人又能脱罪的法子才可以动手,否则为了杀她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白心染将他的手抓下来,撑起身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好气又好笑的赶人:“赶紧去吧,别让人等久了,免得别人说你这个王爷架子大。”这男人,太有街坊老大妈唠叨的潜力了!
将房门掩上,偃墨予径直走向榻边。
被他脑袋压着肩膀,感受着他来自胸腔的震动,白心染无语的将他推开了一些。
偃墨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默了默,他朝殷杜挥手:“你且先去前厅,本王稍后就到。”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王爷的回头垂爱?
这个该死的废物,都说她是灾星转世,她何止是灾星转世,她简直就是妖怪附身!
丽容这一刻何止起了杀人泄恨的心,她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女子的尖叫声在后院响起。
稳住身影,她冷眼斜睨着那突然发疯似的女人,寒气自眼眸中不断的涌现出来。
白心染收回踢她后脑勺的脚尖,眼底冷光划过,在丽容还未回过神来之际,翻身一跃,反骑到丽容身上。
就凭这个废物,想要霸占王妃的位置,她做梦!
看着她不理不睬的样子,丽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忘了这废物是个聋哑女了!
就算外面有不少巡逻的侍卫,可是这个女人是个哑巴,她根本不用担心她会呼救……
“丽夫人,还站在这里做何?没听到王爷说话吗?还不赶紧回房换身衣赏,顺便再为王妃煲碗人参汤过来。”血影瞥着她变幻莫测的脸,冷眸深处闪过一丝寒意。
和衣躺在窄小的榻上,困意渐渐的袭来,不知不觉中,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房间里,不见女人身影,只见那宽大的千弓拔步榻上被褥鼓成一团,一道压抑的哭泣声从被褥下传来——
“……”白心染恶寒,白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有恋童癖吧?”
夫妻俩整准备就寝,突然殷杜的声音在房门外出现,偃墨予只好冷着脸去开门。
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血影白心染的情况,得知白心染一整天都没有进食之后,他急匆匆的赶回卧房。
“……”丽容指甲掐进了肉里,突然的,她敛紧瞳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不远处装满了粪水的木桶提了起来,猛的就朝血影的方向泼过去——
还有那个贱婢,她同样不想饶过她!
血影如实回道:“回王妃的话,这段时日,已经让殷杜带着人将地翻好、并已播下了种子。”
不过今晚嘛,机会难得,她定是要好好的教训这个女人,以报这两日她所受到的侮辱和委屈之仇!
看着跳脚‘啊啊’惊呼的丽容,血影冷面朝她训道:“如此烫的食物,你还敢送到王妃面前,当真是不怕死么?”
下人房里,当丽容听到血影的吩咐后,躺在榻上的她直接蹦了起来,一张脸愤怒得险些扭曲变形,指着血影的鼻子,怒道:“你说什么?你让我去后院的地里施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以下犯上吩咐本夫人做事!”
现在在他们附近,有个窥视他‘男色’的女人,谁知道他在房里洗澡,那女人会不会突然跑进来占他便宜。
只是满腔的嫉恨之火还未发泄到一半,突然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顿时让她翻到在地上。
那就别怪她无情,把这一笔笔的帐全都挨个讨回来!
两人四目相对,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彼此心间流淌,从眼眸中流露出来,让彼此的视线相互绞着,谁也不愿意挪开。
“何事?”
今晚,她终于能报仇了!
偃墨予冷眼斜睨了过去:“你既如此无用,母亲为何还将你留下?既是你自荐留下做奴做婢的,那定是应该面面都精通才对。否则,你有何资格留在本王身边?”
老夫人吩咐她要在这段时间趁机抓住王爷的心,可经过一晚上,她心里根本就没底。
血影侧目,眸底闪着寒光:“恶心?丽夫人,难道你平日里只知道吃不知道拉?你在拉这些东西的时候怎的没觉得恶心?”
甩了甩打人打酸了的双手,她咬牙爆上了粗口。
“哗——”大刀出鞘的声音响起,同一瞬间,两把明晃晃的大刀挡在丽容身前。
白心染呵呵笑了起来。打死她她也不会告诉他不让他洗澡的原因。
他非但不正眼相待,甚至动则就斥骂她、威胁她、恐吓她……她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要遭他如此嫌恶。
“阿呸!就你他妈这不经操的能耐,伤了我一次,还想伤我第二次?”
这丫就不能换个方式?拖死狗很好玩?
丽容脸色铁青:“可你无权命令我做事!”
一夜未睡,丽容面色憔悴又疲惫,甚至连脸上的妆容都有些花了,双眼下的青色十分明显,对于一个被丫鬟伺候惯了的妾室,不眠不休的熬了一个通宵,这还是自她来到承王府之后第一次这般。
她并未像丽容那般,傻X的喊着恶狠狠的话,一骑到对方身上,她握拳的双手没有半点犹豫就挥向了身下那张如花的美脸——
只有除掉了她,王爷才会从她的妖术中清醒过来,只有除掉了她,王爷才会是属于她的!
难怪王爷说要寻找得道高人,肯定就是因为她是妖魔附体。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用妖术迷惑住了王爷,否则以王爷如此精明的男人,为何放着那么多美人不要,惟独将这个废物给宠到了骨子里?
推门而入,血影看了一眼地上被打得快变形的女人,直接朝白心染问道:“王妃,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不得已,她只好饱含愤怒的去了厨房,自己给自己做吃的。
想想她都觉得气愤不已。她不过就是想去梨院给老夫人请安,顺便将主院的动静回报给老夫人,哪知道这几名守门的侍卫,说什么也不让她出院。
“……”偃墨予哭笑不得,抬手轻轻的抚着她弯弯的秀眉,佯装恼意的瞪着她,“难道为夫沐浴洗澡后就没有男人味?”
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其他的阿猫阿狗、蝴蝶蜜蜂有多远就得滚多远,谁敢窥视他的‘美色’,都得问问看她同意不同意!
偃墨予冷若寒霜的看了过去,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丽容被浸湿的胸口上,那里因为湿濡而让纱衣彻底的透明起来,若是别的男人,怕是早就起了色心了。可在他那双冷潭般的黑眸中,却毫不掩饰的浮出一丝厌恶。
偃墨予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我宁可你是三岁孩童。”
就连老夫人,都极少的出入主院,更别说其他人了,这也是老夫人为何千方百计想要让她们接近王爷的原因。
其实后来他仔细的想想,才想明白,她不给他洗澡水,那是因为她人懒,根本不愿意为了他去井边打水。
白心染听到血影的汇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抿唇笑了笑。
“啊——”……
丽容一把将她双手推开,赶紧关上了房门,看着面前让她恨到骨子里的女人一副胆小惧怕的摸样,她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冷笑。
后院的地里
冷眼斜睨了一眼蹲在地上呕吐的女人,她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拿木勺子在木桶里搅拌起来。
借着昏暗的光线,白心染不着痕迹的躲过几次。
“你!”丽容瞪大美眸,眼底恨意连连,“你竟然越俎代庖代胡乱给别人下令?”
俊脸被她指腹抚着,偃墨予眸色越加柔和起来。
“赶紧做活,天黑之前必须施完肥,入夜之后,你还得去值夜。”无视丽容吐得狼狈的样子,血影舀了一勺粪水浇在地里,头也不抬的冷声提醒道。
白心染眼底浮出阵阵冷意:“她是老夫人的人,我俩将她杀了,老夫人就会找我们麻烦。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先把她关起来,等王爷回来后再做决定。”
她没见过什么太子,可也知道一国太子受伤绝非小事。皇上半夜三更都要召集大臣,想必太子这次出事应该很严重。
“你们!”丽容眼中闪过一丝惧色,特别是看到几名侍卫肃冷无情的样子,心中愤怒着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作为杀手出生的她,自小不知道杀过多少人,就算十丈开外有人释放出敌意,她也能嗅得出来!
现在竟然还说她伤风败俗,还说要把她卖给人伢子……
一个恨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人突然对自己和颜悦色且无比亲热,这就好比黄鼠狼提着礼物给鸡拜年一样,白心染心中不由得冷笑起来。
那脸蛋啊青白交错,特别是她犯恶心呕吐的样子,乍一看,就跟吃过木桶里的粪水一样。
若是此刻将她杀了,那王爷回来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王爷有令,王妃不能言语,血影可以替王妃行使她应有的权利。”
事实也正如白心染所想的那般,血影早就出现在白心染的房门口,只是听着里面打人的声音太爽了,所以没有进去罢了。她安分的守在门外,有闻声而来的巡逻的侍卫,一看到她严肃镇定的样子,什么话也没问,直接就走了。
“羞得胡说。”男人顿时有些黑脸,在她脸上掐了掐,低声斥道,“好生照顾自己,知道么?”
她既然有如此大的能耐,为何还要到承王府来做奴做婢?
抬起头,白心染好笑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嬉笑道:“你也真是的,别这么凶嘛,搞得我差点都被你吓死了。”
这几日,她的气色一直都不算好,可精神头还算足。此刻的她比起在茅山村时的样子,几乎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在茅山村,她就是一地地道道的村女,粗麻长辫,破烂衣裳,言行随意甚至带着一些粗鲁。哪像现在,被自己收拾得清新俏丽,尽管言行上还是有些放肆不羁,但好歹收敛了不少……不是他以貌取人看不上在茅山村时的她,而是如今的她的确更让他喜爱。打心眼里的喜爱!
偃墨予轻蹙丰眉:“可有说为了何事?”
主院的寝房里
拿这些脏东西浇地,种出来的菜能吃吗?
打开门,见门口站着一名女子,她愣了愣,瞬间睡意全无。
“够了!”忍不住的朝血影厉声咆哮起来,她扬起手指指着血影破口大骂,“你不过就是一个狗奴才,凭什么让我做如此恶心的事!你到底是何居心?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如此这般对我?”
在她身旁坐下,偃墨予将她小手握住,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我今晚怕是不能回来,你且早些睡,知道么?”
殷杜那傻缺小子,估计这会儿背地里肯定在骂她这个废物王妃了吧?
掐她也就算了,她居然故意挑选她身体隐蔽的地方下手!
闻言,丽容气得直想吐血。从昨晚到现在,她可是一粒米饭都没入肚!
伸出手,她猛得捕捉到白心染的双手,并快速的朝白心染的腰间掐去——
白心染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男人臭点没什么,这样更有男人味。”
在血影冷脸且无情的监视下,丽容嚼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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