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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高僧说她的残疾还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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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的老婆子那一双狭长的眼睛,隐隐的透着一股精明劲儿,更让她下意识的喜欢不起来。

    听到血影隐含的逐客令,老太婆神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一脸心疼的看着白心染:“我就是太想这孩子了。”

    白心染‘呵呵’的笑了一声。不错,还知道自爱!

    抱着他没撒手,白心染挑了挑眉梢:“那血影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你的人还是皇上的人?”她不止一次听他说过血影的来历。总觉得有些矛盾,先不说皇上怎么会送这么个人给他,就是血影本身没问题,那也该谨慎对待啊,谁知道皇上安的是什么心。而他却偏偏将血影派给她用,就这么相信血影的为人?

    邱氏走在回去的路上,是越想越气,越想不甘心。

    但翌日,血影突然来告诉她,说有名老妇人自称是白心染的外祖母,在府外恳请要见白心染一面。还说其在承王府大门口跟守门的侍卫又哭又闹的,着实可怜,惹得不少人围观。

    闻言,白心染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还真不想进宫。皇宫那是什么地方、皇帝那是什么人?虽然她没见过,可历史书、电视剧看过不少,那种地方、那种人可不是她能随便接触的。而且她现在的傻样若是拿到皇上面前去,要是露出什么破绽,被皇上知道了,岂不成了欺君?

    偃墨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只是并未起身。“母亲好走。”

    这哪来的神经病?

    良久,站在自己寝房的房门口,将守门的血影谴退了下去,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他幽深的眼眸这才有了一丝暖意。

    “你!”原本还想听他解释一番的,至少他好帮他稳住朝中大臣的非议,哪知道他什么话都不说,直接要领罚,夏高顿时气结不已。龙颜上带着薄怒,眸光都沉冷犀利起来。

    “我让血影送些吃的进来,你先填饱肚子,然后再休息,我或许要晚些才回来。”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纯真而美好,偃墨予一时突然不想离开,想就这么与她交谈着话。

    面对着冷傲的血影,老太婆缓缓的起身,似乎有些不情不愿,朝白心染微微屈膝施礼:“老妇人拜见承王妃。”

    真是可气!一个傻女人而已,居然像对待宝一样的,若知道他好这一口,她当初也不会让那几个没用的女人做这承王府的小妾,直接给他找几名废物女人回来就得了!

    龙案下方的男人同样严肃,甚至比以往多了一些冷漠和疏离。

    翌日

    白心染嘲讽的笑了笑。这老头,无事不登三宝殿。

    神经病,还能再把戏演真一点吗?

    “承王不告而别多日,可否给朕一个交代?”

    唉!自己是不是太顺从他了?

    老太婆精明的眼底闪过一丝紧张,看着血影当真要赶人的摸样,赶紧堆上了笑容,这次没有去拉白心染的手,而是拉上了血影的手。

    “……”白心染有些糊涂,“那她分明就是皇上派来的眼线,你就不怕她背地里做什么手脚?”

    “母亲是想儿子再纳妾进府?”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看着他眸中浮出的不舍,白心染仰高下巴,在他唇角啄了啄,轻笑道:“若是你回来的晚,我就不等你了。你自个儿找地方睡哈。”

    梨院里的那个母亲她又是谁?为何要在他身边扮演这个角色。

    看来,她必须得趁着这个傻女人没恢复成普通人之前下手了……

    推门,抬脚走了进去。

    白心染突然走向一边,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地,见桌台上放着一碟糕点,她随手捻起一块送入口中。一边安安静静的吃着,一边安安静静的听着。

    “打开看看,都有些什么?”

    一盏茶后

    “臣愿受责罚。”

    邱氏快速的收回思绪,突然叹了一口气:“唉,母亲老了,总觉得做许多事都力不从心了。这偌大的承王府,母亲管了二十几年,突然间觉得劳累不已。母亲原本想等着你成亲之后就将库房的钥匙交出来,可眼看着儿媳这般摸样,母亲又怎能放心将整个承王府交给她?”

    白心染在心中朝她竖大拇指。她有时候真心觉得这血影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不说这些,白心染或许还会对她有几分好感,偏偏在接受了这具身子的记忆后,她最是讨厌有人说这样的话。

    见血影不为所动,老太婆有些尴尬的僵住。难道是嫌少?

    此刻的偃墨予脸上似是被寒冰冻结,黑眸更是冷冽无比。放在袖中的手早已将拳头攥得紧紧的。就连饱满的额际上,也浮出几道跳动的青筋。

    “为什么?你还是担心她会出卖你?”

    这心里堵得可真是难受。

    “母亲,有何事你直说无妨。儿子听着便是。”捕捉到邱氏眼中不善的神色,偃墨予眸色更冷。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偃家几代都是独根,虽名声显赫、家世不凡,可人丁却尤为单薄。先前给你选了多名妾室,也是希望她们能为我们偃家开枝散叶,让我们偃家人丁兴旺起来。可谁知道她们竟如此不争气,这都几年了,竟没有一个传出有喜。而如今你又娶了白氏,母亲看着她那样,心里更加着急不安。你说,若是再如此下去,我们偃家岂不是要断后了?到时我拿什么脸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王?”

    看着她好奇的样子还带着几分调皮,偃墨予勾了勾唇,解了她的疑惑:“血影算是皇上的人,在一次秋猎之时,皇上将她赏赐于我。”

    几个盒子里面都是补身的食材和药材。看得出来白翰轻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在榻上装睡的白心染听到这儿,嘴角都快抽筋了。

    看着那傲气离去的背影,偃墨予眯起了眼,眸光似刀刃一般在眼眸中划过,让人心寒。

    将目光从邱氏脸上移开,偃墨予转头看向榻上那睡得酣甜的人儿,掩饰着眼底的冷意,低声道:“母亲可有何好主意,不妨对儿子说说?儿子也不希望母亲太过操劳,您辛苦了大半辈子,是该好生享享清福了。”

    白心染视若无睹,只是眨着眼,好奇般的盯着她看。

    偃墨予轻拢丰眉,沉声道:“回禀皇上,此事臣自有一番打算,就不劳皇上费心了。”

    呵!还真是好笑!

    “是,爷。”殷杜也赶紧应声。

    眼前的老婆子虽说是客,可姿态却显得有些高傲,甚至还有些得意。看得白心染不由得轻蹙秀眉——到别人家来得意个啥劲儿啊!

    她耐心的等着男人的回答,猜想着他是接受还是拒绝老姑婆的安排,哪知道这男人突然捏造出个游僧出来。

    余光偷瞄着榻边的男人,却见对方一直都扭头看着榻上的睡得死沉的女人,根本看不到任何表情。

    明知道她在外流落,那些年,却没有一个人在乎过她的生死,现在才忏悔?

    牵了牵嘴角,他脸上堆上了笑,只不过那笑有些僵硬,让他额头上的皱纹都挤出来了:“承王殿下,您可真是高看了奴才啊。奴才哪有那等窥视人心的本事?再说,皇上乃九五至尊,就算给奴才几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胡乱揣摩圣意啊。”

    而且那老夫人也是,明明血影那女人也在府里,干嘛不去找那女人,非要揪着他不放。敢情男人比女人好欺负啊?

    她现在不想跟他说什么北极南极,一说起那些他没听过的,他立马就会变成话唠,一直会问个不停。烦都烦死了!

    那老太婆站直了腰身,突然就上前抓着白心染的手,而且那老脸就跟变天似地,突然老泪纵横起来:“我的乖孙啊!可是想死外祖母我了……呜呜呜……这些年你受苦了……都是外祖母没用啊……保护不了你……才让你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外祖母有罪啊……外祖母惭愧啊……”

    承王府

    邱氏出奇的没有带着府里的小妾来主院,而是只带了一名丫鬟,比起平日里走到哪都被人拥簇的摸样,此刻的她显得极为低调。

    看着她惺忪迷糊的样子,偃墨予低低的笑出声,原本不想将她弄醒,可她却自己醒了。贴着她的耳朵,他低喃的问道:“北极是何地?”

    “姓偃的——!”

    闻言,那老太婆突然就收住了眼泪,只是有些不甘心的看着白心染,对血影说道:“这位姑娘,老婆子我不是有意要吓你们王妃的,只是十几年没见着我的外孙女了,老婆子心里太激动了,还请这位姑娘见谅。”

    “臣告退。”施了礼,偃墨予将奏折放于怀中,在德全的引路下,走出了御书房。

    白心染睡得正熟,突然身体被人挪动,而周身还有一股股凉意传来。她睁开眼,有些迷糊的问道:“你去了北极啊?身上怎么这么凉?”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从榻上起身,去门外唤了血影准备热水,打算趁某人不在的时候好好的泡个澡——

    “对了,朕不是让血影传朕的旨意,让你带那白氏进宫?人呢?怎不见她来?”夏高皱着眉头,明显就对偃墨予抗旨的态度不悦。

    罢朝离京,且只字片语不留,这本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血影姑娘,老夫今日前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染儿。听说前几日染儿回了一趟茅山村,老夫有些不放心罢了。今日见你们王妃安然无恙,老夫一颗心总算踏实了。”白翰轻收敛了一些为官的架子,对着血影略显谦卑的说道。

    白心染转过身,抬手将他脸给板了过来对着自己,看着他的脸只笑不语。

    “白大人有心了。”

    “起来吧。”血影再度冷漠出声。

    这怎么能行!

    从龙案上拿起一本批示过奏折,一旁的德全赶紧过去恭敬的双手接过,然后走到偃墨予身前将奏折呈给他。

    树上悬挂的灯笼,撒着一层黯淡的、单调的光晕,落在男人冷峭的脸上,让那张万千风华的俊脸似乎都变得落寞起来。

    他果然很在意这个女人!

    他今日看出来承王殿下的情绪跟以前有着明显的不同。以往面对皇上的关切,承王虽也同样严肃冷漠,可好歹会接受,也会做到有问必答。

    “皇上……”看着夏高变脸,一旁的德全小声唤道。

    当偃墨予下朝回府,刚准备回房换下朝服,就听殷杜说‘老夫人’来了。

    紧紧的抿着薄唇,他一时哑口无言。说他欺君?人家刚开始也没说那白氏有问题啊,都是大学士白卿说的他女儿有疾。

    ‘白心染’从小被流放在茅山村自生自灭,白家的人尚且知道,那她这个做外祖母的难道就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她身上那股戾气太重,让老太婆有几分忌惮,所以也没有再去拉她的手,只是突然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钱袋,递向了血影,并且讨好的一笑。

    “……”德全嘴角抽了抽,此刻他都想扇自己两耳光了。刚才他还真不该说那番话!

    白心染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手拿着块木头,一手拿着把尖利的小刀,有模有样且安安静静的在木头上雕刻着什么,但耳朵却时刻注意着血影那边的动作。

    偃墨予丝毫不恼,大手搁在她纤腰上,脸颊蹭着她愠怒的脸,眸里光华闪烁。“睡吧,今晚不动你。”

    “怎么,舍不得为夫?”调侃的低声问道。

    “爷。”血影表情淡淡,抱拳唤过之后,又说道,“皇上要爷回来之后即可进宫,并要您带上王妃一同前去。”

    “你现在就要进宫?”白心染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让他悬在她头顶上方。

    但邱氏却极为满意他的态度。刚刚还忧伤不已的脸上随即堆上了几分和蔼的笑:“予儿,母亲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事关承王府的未来,相信你不会让母亲失望的。我啊不是嫌弃白氏如何,我也只是希望咱们承王府人丁兴旺,能世世代代繁荣下去。况且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子嗣了,这样也不至于被人在背后说闲话不是?”

    “老太太,有何话你就直说。”血影冷着脸抽回自己的手,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冷意。若是熟悉她的人,肯定知道,她这是起了杀心。

    “皇上不是让你把我带进宫去吗?”刚才血影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有些诧异皇上怎么突然要见她?

    见状,偃墨予抿了抿薄唇,他什么话都没说,走到榻边坐下,那摸样,似是在守护着什么他在意的东西。

    偃墨予蹙了蹙眉,低沉的嗓音带着三分恭敬,七分疏离:“皇上,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臣也就不必再多隐瞒了。贱内如此,实有不得已的苦衷……皇上,此乃臣的家务事,臣自会处理,皇上的关切之心,臣心领了。”

    御书房

    父王所葬之地并未有其他人,那是不是说他娘并没有死?

    于是乎,他直接扑了上去——

    邱氏顿时沉默了起来,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她抬起头,那嘴角的笑容明显有些僵硬:“既然有高僧指点,那定是可信的。母亲也希望白氏她能如正常人一般,这样不但能同母亲说说话,还能帮母亲打理承王府的一切。如此真算是让人期待的事。”

    难得她主动对自己亲昵,偃墨予也不急着离开了,坐在榻边,半压着她,深邃的眼底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眸光闪耀如星。

    自从得知那不是自己的母亲开始,他就一直踌躇不定。

    “谢皇上恕罪。”偃墨予肃然的拱手拜了一礼。

    路过御花园,见四下无人,德全顿住了脚,突然和善的笑道:“恕奴才多嘴,承王殿下不必跟皇上计较太多,皇上啊是看着您长大的,所以一直都以长辈自居,还望承王殿下莫要对皇上多心才是。”

    沐浴过后的他身上还有着清凉的味道,一身白衣干净柔和,那张冷峭的俊脸因为女人的睡颜而变得温柔起来,清冷的气息散去,眸底暖意横溢,头顶没有玉冠的束缚,一头墨发散在肩后,此刻的男人,俊逸、飘渺,宛如谪仙降临一般。

    说完话,她径自的走到桌边坐下。

    白心染撇了撇嘴:“我是在笑你傻,她这般为你安排女人,你居然舍得放弃?”

    其实刚才邱氏一进来,她就醒了的。只不过不想跟这个老姑婆说话罢了,索性装睡到底。她还不相信这老姑婆会当着儿子的面将她从榻上扒起来。

    “爷,你们可回来了!”殷杜激动不已,若不是偃墨予怀中抱着人,估计他都有可能上前抱着某爷的腿哭上一场了。老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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