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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黏在一起,当然了,她也不介意这样,但是工作不一样,两人很容易影响到彼此,再说了,这么黏糊糊的从早到晚在一起,指不定哪天突然就腻了呢?距离产生美啊。呃,虽然这点距离真可以忽略不计。

    令人心动的美丽香气弥漫在每一丝空气之中,华丽又古朴的仿佛童话故事里的王室居住的城堡后面,最大的玫瑰花田之中,有一片宽敞美丽的碧绿草坪,呈心形被艳红美丽的大片玫瑰包围,一栋梦幻美丽的玻璃房屹立其中,白色镂空的座椅摆放整齐,红色的地毯一直从城堡延伸过来。

    傅倾流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

    傅倾流静静地看着他,带着些许慵懒的霸道的美丽的面容和美丽的身躯,在他的笔下一点点地形成,然后……真的被他锁进了保险柜。

    手蓦地一抖,付一旬红着耳尖表情冷酷地拿起橡皮擦擦掉歪掉的线,“别乱动。”

    “快吃。”付一旬这个无辜陪吃素的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

    傅倾流笑着道,“是龙凤胎,你摸的这个是妹妹,书豪这边的是弟弟。”

    那是一片带着一股神秘味道的暗蓝色,从下往上的渐变色,然后是璀璨无比的星空,温柔美好得不像话,叫人忍不住去探寻那股温柔得让人莫名向往的神秘,叫人忍不住心软微笑,叫人忍不住从心底冒出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

    傅倾流等着他的回答,付一旬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觉得要是说出来被她知道她那么简单就对他产生了影响,本就开始喜欢对他挑三拣四的女人会更加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别怀疑,她绝对会这样的!

    “付先生!”池非见到付一旬立刻挺直腰板跟见到长官似的,自从他知道Simon的中文名字叫付一旬后,每次见到付一旬都是这种反应。

    三十几幅画,一半之多都是自己的素描画,付一旬忍不住勾起唇角,深邃精致的眸中宇宙星辰般惊人的美丽和温柔。

    事实证明,这真的是一个很让人难以忘怀的蜜月。

    池非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您跟我来,我把她的画都整理好了……”

    “那你想怎么样?”付一旬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又嫌弃的表情。这女人越来越黏他了,嗯,这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傅倾流睁开眼,看着正在她身边垂着眸给她按摩的付一旬,他的发有些毛糙,侧脸上还带着些许睡意,仿佛她只是稍微一动,他的身体就已经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像给她按摩已经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来搬倾流的画。以后她就不来画廊画画了。”

    婚礼在费尔庄园举办,那个花的世界,女人最爱的梦幻天堂。

    只可惜,原本三个月的蜜月之旅在中途被迫停止了,原因是——傅倾流怀孕了。

    傅倾流对此咬牙切齿,她怀疑付一旬就是怀着那种邪恶的目的这么操练她的!

    “你小声点,别把弟弟妹妹吵醒了!”傅谨钰皱着眉头说道。

    他没来得及看她的脸就看到她碰触了他的围巾,他怒不可遏地想要把围巾扯回来,却让她摔倒,大概摔得很疼,她抬起的眸子带着些许水汽和一种倔强隐忍,他在一刹那看到那仿佛伤痕累累却绝不认输的眸光,心脏莫名地揪了一下。

    “跑到前面那个路灯那,看到没有?”

    仔细想想,其实他对她从一开始就毫无抵抗之力,他甚至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她一而再地纵容,等他发现的时候,早已经泥足深陷。

    傅倾流低估了付一旬要把她锻炼成女壮士的决心,吃过午饭付一旬带她去游泳,是他前些时候买下来的新房子,装修好有几天了,后面有一个花生形状的泳池,从楼上看下去,水波清澈,视线直达蓝色碎瓷砖池底,十分的漂亮。

    傅倾流笑了笑,脚踩着漂亮的高跟鞋,缓缓地迈出第一步,走进灿烂的阳光之中,身上低调奢华美丽到极点的婚纱在阳光下,折射出动人的流光般的纯洁光辉。

    这些都是付一旬给她的,而傅倾流不知道,只是给了他一个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眸光,他便给了她这样一个灿烂肆意的人生。

    付一旬走到一叠摆放整齐的已经裱好的画前,有些嫌弃看着并不是很干净的白布,伸出艺术品般的手嫌弃地拍拍,灰尘纷飞的同时,白布就这么被他一不小心给拍得一层层滑落在地。

    傅倾流蹭蹭他温暖的胸怀,嘟囔道:“不生二胎了。”要是每次都这样,她会心疼死的。

    付一旬入鬓的眉梢挑了挑,傅倾流却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跑出了画室,等再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就披着一件睡袍。

    付一旬已经换好衣服了正在水中,夏日午后的阳光将水池晒得波光粼粼,一头漂亮的棕色半长卷发被他尽数扎在脑后,穿着泳裤,性感完美的身材在水中若隐若现。

    他非常享受这一个过程,连带着她的婚纱都是大艺术家他设计的,耗费了多少钱傅倾流表示真的不忍看账单,她怕会肉疼——能让向来也是不缺钱花的女人感到肉疼,可见付一旬到底干了怎么样丧心病狂的事。

    “我不要吃粥。”傅倾流坐在沙发上冲付一旬的背影喊。

    这个地域正是很炎热的夏季,他们可以有很多的户外活动,比如坐上橡皮艇在清澈湍急的溪流里玩激流勇进,比如在干净的潭水中游泳捉鱼,比如带着滑翔翼从高高的悬崖跳落朝海面飞翔,比如穿上潜水服往海底潜去,看看那美丽的五彩缤纷的珊瑚和海鱼……自由、畅快、肆意、灿烂。

    湿湿的身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性感得无以复加。他朝她一步步地走来,跟他穿着衣服时给人的感觉不同,因为他结实的肌肉随着他的走动产生的力量,仿佛都在围观者的感知范围之中,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漂亮豹子。

    自从有了老公,傅倾流的日子就幸福简直叫廖锦溪羡慕到尖叫,说付一旬简直要把她宠到天上去了,傅倾流却要道,她是不知道付一旬也有让人很苦恼的一面的好吗?

    时间在他被关在外面的那一刻开始变得十分的漫长,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几乎都快成一尊雕塑了,产房才终于打开。

    目的地是一座私人岛屿,是付一旬的外公外婆去世前送他的未来结婚礼物,他们本是想借此提醒付一旬他们希望他结婚生子而不是带着他的洁癖孤独终老一辈子的,没想到他们的愿望终是实现了,岛也派上了用场。

    窗外夕阳艳红璀璨,紫色晚霞布满天边,暖得叫人忍不住微笑……

    于是通常两人都不出门在工作的情况下是,一人呆在一楼下面那间工作室里工作,一人呆在三楼里工作,整个别墅里安安静静的,廖康每次过来都在想真是一对宅夫妇。

    傅倾流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

    跑到那个路灯下后,两人转身往回跑,傅倾流已经有点喘了,眼见着马上就到家门口了,就听到付一旬道:“到那棵树的时候再返回,看到了?”

    他就知道傅倾流暗恋他好久好久了,久到连第一次见面时他丢在十里画廊里的围巾都被她藏到现在,还有他的衣服……他迅速地想到了那次在溯雪山庄,她只裹着条浴巾站在他门口,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深呼吸“眷恋口口”的表情,顿时耳尖一红,心想傅倾流该不会那么猥琐地偷偷在办公室里对着他的衣物意、意淫他吧!

    傅倾流软绵绵地瞪付一旬一眼,心想好吧,看在你为了她那么费心的份上,最后一圈就最后一圈。

    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傅倾流这个人,就已经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迹。

    傅倾流拿着勺子一脸悲伤,虽然她生病了,但是她很想吃点口味比较重的东西,连续几顿吃这些,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业内所有人都知道,水清流的画从细节到整体,无论是抽象画还是写实画,无一不透着一种霸道,生生地扼住你的眼,让你转不开目光,让人爱不释手,恨不能买上一幅挂在房间里口口看着。

    但是傅倾流这种讨厌一切运动项目的人,实在对游泳这种很费力气的运动项目不感兴趣。

    “那么……”付一旬帮她把睡袍拉好,动作慢得让傅倾流有种战栗感,深邃锋利的眼眸霸道又温柔地直闯她的眸底深处,“我请求老婆大人把它当成零花钱给我,嗯?”

    那手如此宽厚温暖,将她完完全全的包裹着,让她感觉如此踏实又幸福。

    傅倾流一大早被付一旬从被窝里挖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付一旬换好了运动服,拖出了家里。

    “我不喜欢跑步!”傅倾流一边慢吞吞地跑一边严肃地控诉。

    事实证明,游泳真的是一件特别费力气的运动,傅倾流勉强被付一旬教到能用最基本的动作不让自己沉下去,却累得气喘吁吁,全身都累。

    正顽皮地一下下戳着婴儿脸蛋的莫书豪立刻跑到傅谨钰边上,企图把人挤开,“我喜欢妹妹!”因为他发现弟弟一点儿都不可爱!咳咳,虽然他和傅谨钰到底谁是弟弟谁是哥哥不得而知。

    翌日下午,刚刚放学的已经是14岁少年的傅谨钰和莫书豪赶来了医院,同行的还有刚刚下飞机的钟安琪。

    为了不让付一旬把她拖下水,傅倾流决定在被拖下水前施展一下美人计,让他改变主意。

    付一旬走进画廊看着湿哒哒潮湿的画廊,蹙了蹙眉,朝正一脸肉疼的池非走去。

    可还没想出个结果来,那个叫小杨的工作人员就走了过来,她的一根头发朝他飘了过来,落在他的围巾上,那种恶心感让他触电似的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再然后,傅倾流出现了。

    傅倾流眼睛一亮,没错了,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朝他慵懒妩媚地笑,带着狡黠的坏意,每一次她露出这种神情,都有种叫人看直眼的难以抵挡的魅力。

    他把三楼一间空旷的空房间收拾了给她当画室。

    池非对待傅倾流的画非常慎重,虽然依旧有几幅毁掉了,但是大部分还是没事的。

    黑白色的画面就像老旧的黑白照片,却又比黑白照片要美得多的多,线条简洁干净,每一幅画都仿佛具有灵魂一般地活着。他看到了一幅又一幅的关于他的素描画,是当初自己车祸住院后,傅倾流在医院对着他画的,她没有给他看,他渐渐已经忘却了她曾经对着他画过一幅又一幅画这件事,却在此时不期然地看到,他只觉得那一幕幕的回忆清晰的浮起在脑海之中。

    “那为什么不是爬山就是野营啊!这样我们干嘛跑那么远到这里来,直接在溯雪山庄不就好了吗?”

    两人背着野营物件爬着山,体力体质都已经被自家老公操练得大幅度提升的傅倾流依旧忍不住抱怨,“为什么度个蜜月都得爬山!你说,你是不是已经对我的感情蜜月期过了?”

    傅倾流虽然对游泳有些排斥,但是依旧忍不住吹了下口哨,“嘿,帅哥,身材不错哦。”

    傅倾流站在他面前,白皙剔透的脸颊微微泛红,缓缓地扯开身上的浴巾,“你看我的泳衣好不好看?”

    付一旬站在另一端,穿着同样纤尘不染的白色西装,一头棕色半长头发依旧卷曲得如此漂亮,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矜贵的王子殿下,无法不让女人把所有高贵赞美的词汇往他身上冠。

    已经抽条长得比傅倾流还要高的傅谨钰和莫书豪分别趴在傅倾流两边,好奇地看着在傅倾流怀里睡得很熟的小婴儿。

    傅倾流工作室的门没有关,她正背对着门在画画。

    傅倾流咽了咽口水,有种“吾命休矣”的感觉,后退了两步后,转身想跑,下一秒腰上多了一条手臂,直接从后面把她拦腰捞了过去。

    在天花板上的灯光照耀下,那具躯体如同光滑的毫无瑕疵的陶瓷雕塑,美得让人怀疑那不是一个真人而真是一具艺术品。

    认真工作的人总是具有一种与平日里不同的吸引人的魅力,傅倾流同样如此。

    “哪不一样?”

    “再一圈,最后一圈。”付一旬用哄小孩的语气哄她。

    付一旬站在池边看傅倾流挣扎几秒,无奈地下水把人环在怀里手把手言传身教,眼里含着嫌弃又宠溺的笑意,这女人总是这么有色心没色胆,喜欢半途而废!

    泳衣是被廖锦溪拖去逛街的时候,一家店里买二送一送的,傅倾流本来没想要,但是廖锦溪那个吝啬鬼说要当结婚礼物送她,傅倾流无奈收下,回家就丢在沙发上了,不知道被付一旬收到哪里去,要不是今天再看到,她都忘记原来自己还有一套泳衣了。

    付一旬用一种有些危险的眼神看着傅倾流,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招”的嫌弃表情。

    那天晚上他在床上无法抑制地一直想着她的唇,想着她手指的温度,想着如果她吻下来会怎么样……然后无法抑制地产生一种灵感,从床上爬起来彻夜作画。

    好一会儿,笔尖轻轻地滑过纸面的声音响起。

    这天。

    “你现在吃点简单清淡的最好。”付一旬从不让傅倾流在她的身体健康上任性,虽然傅倾流很不满,但是他还是煮了粥,弄了两样菜,蒸了一碗加了碎瘦肉的蛋。

    那时他正站在一幅画前思考,他当时在思考什么呢?他当时在想,他不喜欢十里画廊主人水清流的这些,满是冲动、张狂、张牙舞爪、充满困兽之斗味道的画,所以他的展览要不要放在十里画廊进行?

    于是进办公室给老婆收拾东西的付一旬又发现了些许让他觉得羞耻羞恼但又忍不住愉悦的东西——一条暗红色金色绮丽花纹的围巾、一件男士衬衫和外套!都是他的!

    然而无论过去傅倾流画出多少幅令人惊叹的画作,都没有一幅比它更让付一旬着迷。

    于是傅倾流又开始无理取闹地撒娇抱怨,“你怎么这么讨厌?好好的一个蜜月都不让人过完!”

    看,果然完蛋了吧!

    付一旬眼眸一眯,看出了傅倾流的非暴力不合作,双手放在白色的池边,一撑,立刻就从水里出来了。

    骑士兴奋地跟在后面。

    付一旬觉得手有点抖,他怀疑自己能不能拿稳画笔,却听到傅倾流说:“杰克可是把罗丝画得很漂亮的,付大艺术家可不能输给他哦。”

    “你真棒!”傅倾流侧头奖励地亲他一口。

    傅倾流有些贼贼地笑了笑,起身把人拉过来在她的高脚凳上坐下,“我前几天看了一部老电影。”

    跟他画那幅画的日期一模一样。而促使他画出那一幅画的事件他还记得,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她的手仔仔细细地抚过他的眼角眉梢时的感觉,如同画笔轻轻地扫过心脏,让他紧张让他战栗到头皮微麻,她几乎快吻到他了,却被他的如雷捣鼓的心跳声惊醒,然后落荒而逃……

    傅倾流立刻道:“这是婚后双方共有的财产好吗?”

    “这就走了啊?”傅倾流哀怨地看着他,好像两人不是一天到晚都住在一个屋檐下,而是好久才见一次面的异地恋情侣似的。

    他从来不知道,傅倾流画过这样一幅。

    泳衣被包装袋装着,傅倾流拆开后脸颊微红,她觉得付一旬肯定不知道这里面的泳衣长啥样……等等,她又有些怀疑起来,以他结了婚后特别在意她的一切到恨不能什么都亲自布置的脾气,他真的没有拆开来看过?该不会现在正在外面暗搓搓地等着她穿着这玩意儿出去吧?

    “嗯。”付一旬轻轻地应道,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不生了,要是每次都让她这么辛苦,他会心疼死的。

    从善如流地接过来喝了两口,“你怎么上来了?”

    付一旬看着她的画,“画的不错。”

    钟安琪笑了笑,一只手轻轻地抚过腹部,“已经三周了。”

    “是吗?可是这里我总是画不好,像卡着似的,线条总是不顺畅。”傅倾流拿着画笔指着她觉得画不好的部分。

    傅倾流被他的破水而出溅了一脸的水。

    他精致锋利的眉眼如同融化了冰雪的草原,白皙陶瓷般的指腹轻轻地抚过画面,然后落在角落里的署名印章和日期上。

    仅仅是一个眸光,就忽然悄然迅速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付一旬又按了几下才过去,把人小心地抱在怀里。

    傅倾流一惊,按着他的手臂飞快地从他的桎梏中脱离开来。

    傅倾流穿着纤尘不染的婚纱站在红毯的另一端,身边是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曲勍。他拍拍她挽在他臂弯里的手,兄长严肃而疼爱的目光扫过她的面容,“如果他对你不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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