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消息

    信朝阳哈哈笑了，取过茶壶给信老爷续茶。

    顾长春停下脚，略一深思，转头吩咐管家，“此事事体大，去告之众人，不得失言失态，免得……免得坏了好事……”

    “夫人夫人……”门外急匆匆的男声唤道，人隔着门帘站住了。

    “你给我站住！”信老爷喝住他，“说什么？告诉你娘，你要娶顾娘子吗？”

    “爹。大哥怎么”

    “那……那可是经过吏部筛选的，怎么会错嘛……”曹氏皱眉道。

    “会不会错了？”曹氏第无数遍念叨这句话。

    建康沈家，沈三夫人的屋子里放着两个火盆，室内温暖如春，桌案上两盆水仙花开的正艳。

    “说这门亲事犯冲？”沈三夫人竖眉喝道。

    仆妇忙折身回来，“夫人，衡阳来人说……”

    信朝阳含笑跟上，父子二人上了马车，一路无语走进家门。

    信家在商言商，不会在没用的人身上浪费太多钱，因此作为闲散人员，虽然是正房庶子，但拿的确实最低的月钱。

    “什么？”沈三夫人猛的睁开眼。

    “爹，她跟不跟我，我是不敢打包票，但这女人我明白，贵人娘娘她是不会当的。”他笑道。

    信朝凌乐颠颠的进来，与信朝阳擦肩而过，喊了几声，信朝阳只是冲他摆摆手，脚步未停的走了。

    室内仆妇丫头低头不敢说话。

    “什么事？”沈三夫人问道。

    沈三夫人穿着褐色对襟袄，歪在大引枕上闭目养神，软塌前跪着个小丫头轻轻的捶腿。

    进了书房，屏退下人，父子二人再一次相对，只不过这次信老爷坐着，信朝阳站着。

    “不如，你去铺子做些事……”信老爷想了想说道，准备迎接儿子激动的神情。

    “是京城的林少爷，腿好了！”小厮大声说道。

    “什么事？”沈三夫人缓缓说道，并没有睁开眼。

    信老爷哼了声，“你明白？你明白还会被人摆一道？”

    顾长春不悦的看过去，见顾乐山家的郭氏用手帕掩着嘴，带着焦急掀开车帘催促。

    小厮吓得忙缩头。

    披着华贵裘衣的信朝阳三步两步走上自家药行的台阶，躲开街中飞驰的马车溅起的雪泥水。

    信朝阳的事，曹氏不知道，听了并没有往心里去，轻轻叹气为女儿的终身大事上愁，灵宝却是知道的，带着几分担忧看顾十八娘。

    看着抱着自己腿几乎要放声大哭的儿子，信老爷中越再一次将茶碗举起来：“你给我滚滚滚……”

    “朝凌啊，我听说你媳妇有了？”他问道。

    信老爷看着这个庶出的儿子，面上浮现了难得一见的亲切。

    “是。”信朝阳点头笑道。

    “朝凌啊，月钱可够用？”他问道。

    顾长春急匆匆的带着一众人备车备马出门，路边仆妇们的闲谈传到他的耳内。

    顾长春瞪了他一眼，沉脸喝道：“休要妄言！”

    “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信老爷哼了声，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口，“你敲你这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这件事自燃要瞒着家人，知道信朝阳真实意思的也只有信老爷一个人。

    他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信老爷很是憋气，再一次抓起茶碗。

    “是不是嫌路远，又想赶在年前成亲，顺便问问我给多少添箱……”沈三夫人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刚迈进门内，就听见信老爷急匆匆过来。

    “大哥病了吗？”信朝凌信以为真，大呼小叫，一面又连声哀叹，“可不是，大哥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气病了也是难免的……爹……大哥正难受呢，你还摆这样的脸色给他看做什么……爹……哎呀……爹……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信朝阳哈哈笑了，却没有再说话。

    “朝阳啊，这一进宫门就跃上枝头了，人家放着贵人娘娘不当，难道还要跟你这个撕破脸的不成？”信老爷笑眯眯的说道。

    信朝凌嘿嘿笑道，一脸得意，“何止我媳妇，两个小妾也有了……爹，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你跟我来。”信老爷沉脸喝道，脚步未停向外而去。

    “这事是不成的啊……”她轻轻叹了口气道。

    “娘，那是太子哎……”顾十八娘笑道，接过灵宝递上的汤茶，旋即浮现一丝自嘲，“难不成朝廷中人还不如人家一个商户心思透明……”

    仆妇忙倒过茶，捧给沈三夫人，一面笑着说些让她高兴的话，沈三夫人显然并没有因此事多困扰。

    信朝凌问道，看看信老爷黑沉沉的脸吓了一跳。

    “还请父亲大人指点……”信朝阳笑道，冲父亲躬身施礼。

    这时的京城，虽然没下雪，但天气亦是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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