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卖药

”她只得这样答道，心里惴惴不安，应该会好卖些吧，一面拿起远志根，慢慢的抽出木心。

    她们卖的低了就扰乱了整个柴火价，肯定会被卖柴的人找麻烦，这一点规矩对顾十八娘来说不算陌生，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柴也有定价。

    “你去卖草药了？”豆花问道。

    曹氏点点头，笑着说声好，不忘又安慰她“没事，不急。”先往家里去了。

    “远志？草药啊。”来人哦了声，解了惑笑眯眯的走开了。

    听见豆花问，她不由抿嘴一笑，却没有说话，总不能说听你娘说的吧？

    “背的动。”顾十八娘咬了咬下唇，稳住身子，晃悠悠的迈出了门，“娘，快走吧，趁早到瓦市站个好地方…”

    她也跟着苦笑一下。

    曹氏苦笑一下，伸手悄悄指了指几个同样卖柴的人，“这柴价都是定好的，要是咱们卖的低了…”

    “读书人知道的就是多，是不是读书的都会算卦？”豆花笑道，一眼看到她脚下的木筐，“你这是什么？”

    见有客来，顾十八娘很高兴，忙答道：“远志。”

    药铺…

    初夏时节，天亮的早，母女俩到瓦市上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了，叫卖声已经此起彼伏。

    顾十八娘摇摇头，反而将曹氏按在柴堆上，“娘，你坐。”

    顾十八娘咬了咬下唇，有些犹豫，一般药铺都是跟药行打交道，而药行都是跟药材零售商打交道，她如今只是个卖散药的，最多应该跟药材零售商们打交道，直接跟药铺，只怕人家不会要她的草药。

    “你做什么？”顾十八娘又惊又怒不由喊道。

    原来只是好奇问问，顾十八娘叹了口气，这一天直到散了集市，柴和草药也没卖出去。

    顾十八娘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走到巷子口，卖豆腐的小娘子正在嗑瓜子，看到她忙打招呼。

    “这叫远志筒……”顾十八娘将抽取木心的堆在一边，“这些可以做远志肉…”又开始将那些细小的远志根捶起来，她越做越顺手，半日下来竟不觉得累。

    “走，我跟你一块去。”这样想着，豆花放下手里的瓜子，回头冲店里喊了句，“二哥，我出去一下。”

    这个小县城的集货市场小而杂乱，地上污迹横流，顾十八娘还是头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踩着污水就占了个好地方。

    “你嫂子生了？”顾十八娘立刻明白了，笑问。

    “我来，仔细你手酸。”曹氏放下手里的针线，接过顾十八娘的棒槌，学着她的样子，“这样对不对？”

    三天之后，顾十八娘采集的远志有五斤多了，确切的说，她简单净制过的远志筒有五斤多了，另外还有次一等的远志肉三斤，以及远志棍两斤。

    “呸。”矮壮汉子见她服软，也不再多说什么，将自己的桌案支了起来。

    夜色浓浓，曹氏渐渐看不清她的动作，只听到轻轻的有节奏的木心被扔在地上的声音。

    “十八娘，别急，慢慢来。”曹氏看着有些丧气的女儿，笑着安慰道，自己心里也暗自叹了口气。

    “对不住，我们这就走…”曹氏低头说道，一面弯身捡起散落的远志。

    豆花笑的眼成一条缝，“对对，昨日生的，是个小子！”说着话悄悄往后指了指，压低声音道，“我娘把我嫂子当宝贝供起来了…”说完掩嘴咯咯笑。

    母女俩说这话，一直到中午，柴火还没卖出去，期间也有人过来问，但说出价格曹氏都摇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