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跪

    不过这种地方也是混混扎堆的，今天陆文龙就算是运气不太好，端上一杯茶放在麻将桌边的茶座上，一个正打麻将的混混就看着他：“小茶倌？衣服不错啊？”

    陆文龙闭上眼使劲的憋了一下劲，才沙哑着开口：“没！”

    混混随手抓颗瓜子砸他脸上：“叫你脱就脱！别唧唧歪歪，老子动手就不好看了……”力量不大，可够侮辱人的，瓜子尖似乎刮得陆文龙脸上有点火辣辣。

    麻将馆老板姓庞，真是胖乎乎的一老头，头发有点花白了，穿一件黑绸对襟衫，有点旧，也有不少印痕，手里拿把蒲扇，坐在靠墙一张八仙桌边，桌上整整齐齐的放满白色盖碗茶盅，每个茶盅里已经撒了一点茶叶。

    庞老头说话也不客气：“他是我店里的小跑腿，没你教训的份，滚蛋！”

    站在门口喊的是庞老头，身边还站着两个精壮的中年汉子，陆文龙倒是知道这两个都是一贯坐在店里打麻将的熟客，现在他有点视线模糊，看着不太清楚……

    然后这个混混看看陆文龙有点桀骜的眼神，半起身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扇在陆文龙的脸上，一道清晰的五指印很快就浮现出来……

    在现在普遍工资三四百的年代，加上点偶尔出现的生活费，陆文龙还是能勉强靠自己生活了。

    庞老头背着手慢慢走过来，没伸手，低头看：“没死吧？”

    果然听见那个二十岁不到的混混骂骂咧咧起身追出来，刚一迈出门，进到黑暗中，就被陆文龙劈头一闷棒打在头顶上，还没等回过神是怎么回事，陆文龙就改劈为抽，横着狠狠抽在脸颊上，这一记比刚才还有效，下颚骨和耳根处的重击，让这位顿时踉踉跄跄了……

    武器就落到对方手里，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你个小狗日的，心黑手狠，里面还装铁砂？！”说着就挥动橡胶棍使劲打在陆文龙的肩膀上！

    庞老头摇摇头：“我不是救你，你不值得我救，我是不想他把你打死或者打出个好歹在我门口麻烦！”说着这话，却留意观察小屁孩的表情。

    放学回家的陆文龙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就是个一室一厅的老房子，除了客厅一面墙满满的各种书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混混喊他：“嘿！小崽子，往哪走？”

    陆文龙毫不犹豫的迎身而上，只是他还没有把三十厘米长的橡胶棍抽到对方身上，就被一个侧踢狠狠的踹到腰间：“小兔崽子！还想暗算我！老子今天非把你的零件给下了！”

    陆文龙坚持着想站起来滚远点，只是上半身刚才受到的重击实在太多，两条腿起来的时候不停的打战，可这个倔强的少年，还是伸手把橡胶棍拣起来，慢慢的插|进自己后腰。

    可陆文龙还是太小了，力量没有达到完全制服的程度，这个混混稍微清醒过来一点，就暴怒的挥拳击打他，第一拳就砸在陆文龙的鼻梁上，真的是酸甜苦辣的滋味全部都有，一股有点深色的血液就顺着鼻孔流出来。

    陆文龙能感觉身体在慢慢回力，但不想说话，只是尽量把身体绷紧一点，似乎这样能加速恢复。

    庞老头居然带点笑：“你年纪还小，来社会上混，就是这样，不吃过苦头，怎么知道为人？”

    混混直接：“脱了给我，待会我去舞厅……”这位确实穿得不咋地，下面牛仔裤还可以说是故意做旧的，上面的T恤是白色丝光的，领子都黑得可以刮油了！

    是的，没错，陆文龙上了初中没多久，就开始在外面做零工散活了，十二三岁的小孩能找到什么正经活？所以也就在小赌博的麻将馆，端端茶水，帮忙跑腿买烟送吃食，晚上六点半点到十点多，一个月五十块，偶尔碰见赢了钱的老主顾开心，也许会打赏个几块零钱，不过碰见输了钱大骂小兔崽子触霉头，甚至拳脚相加的情况更多。

    不然能怎么办呢？人是要吃饭，要活命的，要想稳稳地站在地上，就得比别人强！比别人能打！

    一辈子都要这样！

    陆文龙低头看一下，笑：“随便穿的，您用茶……”

    陆文龙几步走到门口，然后一离开门口，就转身从后腰抽出那根橡胶棒……

    小混混自己打得也喘气：“小狗日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该教训他做人！”

    一定要站着！就算一身伤疼得要散架，也要拼命站起来！

    陆文龙终于靠着道旁树坐起来：“谢……谢庞叔，庞爷救我……”怪不得平时有人这么喊他。

    陆文龙几乎是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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