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倾述别情

    “为什么不相干？”颜怀珉痛心疾首：“你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发妻啊！”

    若他明知道玉儿在身边，却嫌她污秽，想法子骗兰子嫁入王府……莫说他只是个王爷，就算是皇帝，他也要去找他拼命！

    颜怀珉左右张望了一下，未见房中有脂粉气息，桌上也未有簪环饰物略略有些心安。

    如玉面上一红，低了头，把那日离家之后，如何在昌平巧遇孙逐流，被误打误撞带入了齐军营中当了军医；如何从开始的挣扎害怕到下决心掩去女儿身份，济世救人，为国效力。

    除略去与花满城的恶缘纠葛不提，其余均一五一十如实相告。末了，她郑重地道：“玉儿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欺君罔上，一旦被人告发，必会连累爹娘，闹得不好还会祸及族人……”

    “他，”如玉窒了一下，轻声道：“知道玉儿是女子之身，却不知玉儿的身份。”

    他就不相信，楚临风与玉儿相处了一年，还看不清玉儿的品性为人？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能娶玉儿，最起码也该帮她脱掉这身官服啊！

    “那就好……”如玉心事重重，倒未觉有何不妥。

    至不济，也不该闹一出李代桃僵，姐妹易嫁的丑剧出来啊！

    “爹！”

    “没，没什么……”颜怀珉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爹只是没想到，你以女子之身，竟能跻身庙堂，与男儿一较高下。”

    一句“木已成舟”点醒了颜怀珉，顿时呆若木鸡。

    这件事，楚云深当着一众街坊的面，红口白牙说得清清楚楚，令她饱受讥笑指责，不堪重负之下才离家出走，以至弄到现在进退维谷的局面！现在，爹却说楚家没有写过休书？

    末了，两人携了手走出内堂，如玉执意要送颜怀珉回家，花满城倒也并未驳斥，命四狼驾了马车送过去。

    “爹爹放心……”如玉掩住心酸，强装笑颜：“女儿识得轻重，无论如何，都会设法脱身。只是目前还有许多事未能了结，一直也未遇到合适的时机，才会暂时在太医院供职。在此之前，还望爹爹稍安勿躁。”

    颜怀珉忽地省起——兰子顶着她的名字嫁进了靖边王府，她若回家，必然立刻知晓，岂不又要伤心？

    “爹，”如玉见他惊得面无人色，赶紧站了起来：“你怎么了？”

    “对了，你住哪儿？”总不会是，住在逍遥王府吧？

    “好，都好……”颜怀珉心中咯噔一下，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楚临风，”颜怀珉咬了咬牙，问：“他知道吗？”

    “你，可知他最近娶了妻？”颜怀珉憋着气问。

    “此事举国皆知，玉儿如何不晓？”如玉强掩着心中苦痛，神色漠然地道：“玉儿与他本就是陌路人，他娶谁都不与我相干。”

    两个人心中都积着千言万语，只是置身逍遥王府，等于身在虎穴，都不敢敞开胸怀长谈，只四手交握，不愿分开。

    颜怀珉释然，见她并不问住处，于是主动道：“青娘在枫树街买了个四合院，开了间济世堂，离你只有四五条街。爹当然可以常去看你，就怕给我瞧见，引起怀疑，露了破绽惹出祸端，不如你有空常来家里坐坐。”

    如玉瞧着他满头几乎全白的头发，一阵心酸，低头泣道：“玉儿不孝。”

    “二娘和兰子还好吗？”如玉也不想在往事上多做纠缠，怕越说越说不清楚，急急转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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