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二娘来访

    “如玉……”尖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令她一个激灵，霍然回头。

    “这位是？”见柳青娘一径瞪着门发呆，颜伯不禁奇怪。

    如玉原想否认，在她尖锐冰冷的目光下，嘴唇翕动了半天，终是没能硬起心肠否认：“二，二娘……”

    想着颜怀珉日渐苍老的容颜，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别说了，跟二娘回去吧……”柳青娘牙一咬，下了重药。

    “那就好……”柳青娘握了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二娘知你心结未解，也不逼你，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再回家，哪天想看了，也可偷偷去瞧一眼。老爷有我和兰子照顾着，不用牵挂……”

    但这个谜团揣在心里，随着如兰婚事的顺利进展，终是成了压在她心底的一块沉甸甸的心病。此病不除，她寝食难安。

    说到动情处，或叹或笑或泣，如玉却是度时如年，坐立不安，好容易挨到进了城，贤王又因雪天路滑，天寒地冻，坚持送她到家。

    好个老头子，反了他了！偷偷与如玉见面，莫不是察觉她暗中与楚家来往，筹备婚事，父女二个联起手来从中做梗？

    “乔兄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楚临风向她点点头，拨转马身。

    方才在巷子里听得路人议论，与如玉同车之人竟是权倾天下的贤王，另两名骑马的青年一个正是名动天下的楚临风；另一个却是恭亲王世子，孙逐流。

    进了屋，两个人反而相对无语了。

    “唉……”柳青娘素知如玉是不擅说谎的，假意长叹一声：“方才在外面与你一起的，是楚家的公子么？你易钗而弁，不肯回家，是为了与他厮守么？”

    “二娘，我爹他……”沉默半晌，还是如玉先开了口。

    那日在街上擦肩而过，她越想越不放心：养了如玉十七年，纵使再没有感情，那张脸，那副倔强的神情又如何不识得？

    “这是我一位表亲，偶然遇到……”如玉讷讷地瞥一眼柳青娘，见她并无不悦，这才松了一口气，强挤了个笑容出来，语带祈求地道：“外面风大，请进去说话吧……”

    不管怎样，如玉只能哄不能逼，这脸，却是万万不能撕破的。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她这半个月的忙活竹篮打水。但是如玉嫁进楚家，她还是楚临风的岳母，大可在日后设法，以亲情相诱，把如兰和临风再凑做堆。

    “是啊，不要站着，进来喝杯热茶吧……”颜伯热情相邀。

    “你爹很好……”柳青娘截断她，目光绕在她的官服上，打探的意味极浓：“倒是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玉……”柳青娘看着她，连说了几声：“你好，好，很好！”

    “二娘就不说了，老爷呢？”见她不肯回去，柳青娘悄悄松了一口气，表面却蹙起了眉尖：“你也一点不惦记？你可知这一年，老爷为了你，走遍大江南北，暗地里流了多少眼泪，只差没把眼睛哭瞎了！”

    柳青娘倏地回头，她抬眸，望着这新漆的大门和小院，止不住周身颤抖——如玉，再不是以前那个温婉沉静，与世无争的女子，她竟敢抛头露面与男子同在朝堂为官？

    哪知贤王要的不过是个倾诉的机会，本就不需要她的回应，总好过一个人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如玉的沉默却是大大对了他的脾胃，加上深信如玉的人品，越发地滔滔不绝。

    柳青娘眼光何等锐利，见如玉看到自己丝毫也不惊讶，略一转念，心中一惊：“你，莫非已然见过老爷？”

    如玉神色黯然：“请恕玉儿不孝，不能跟二娘回去……”

    回程时楚临风和孙逐流骑马，贤王与如玉同乘一车。

    “二娘……”如玉又忧又急，上前压低了声音道：“请到府里说话……”

    如玉在巷口急忙喊停，下得车来，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如芒刺在背，百般不自在，仓促地向贤王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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