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她有了经验,午时一过就紧随着敏语堂,一起乘了车去西直门。当值的侍卫依稀对她还有些映象,胡乱验过腰牌也就放行了。
贤王既然大力保举;逐流那小子从来都是目中无人,对她却是赞不绝口;就连一向沉稳大气,公私分明的楚临风对她也是赞赏有加,想必,她还是有所擅长的吧?
他谅她也没那么大的胆,敢在宫中要他的命?
这么一想,如玉不禁豁然开朗,郁在心中的那股浊气吐出来,连步履都变得轻快了几分。
侍卫循声找来,瞧了那明晃晃的银针吃了一惊,正欲抢上前来喝止,孙擎苍眼角余光已然瞥到,偷偷地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干涉。
她乐得自在清闲,整理下医案,研读些医书,不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夜幕高张了。
如玉取了另一针在手,见他一脸震惊,忍不住取笑道:“怎样,扎过之后发现扎银针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也不怎么疼吧?”
她心情放松,不觉走得远了些,待得驻足,发现已离开了公所的范畴。
见她说得有理,孙擎苍不觉沉吟——他这陈年痼疾,太医院固然有所医,然而因此病发作于脑,太医们畏于天威,恐担责任,下手皆不敢随意,大多采用调理止痛等保守治疗之法,未见其功。
第二日到得太医院,轮班排来,该着如玉进宫侍直。钱铮友见她颇有倦意,感念她上次替他入宫,自告奋勇替她当值。
如玉一惊,听声辩气,已知那人似患有重病,也顾不得多想,立刻绕过假山,果然在一棵桂花树后依稀看到一团蠕动的暗影——那名男子似乎正试图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你,会治病?”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淡淡地睨着她。
“呃?”孙擎苍微微一窒,诧异地瞥了她一眼,不信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就能看出门道?
只耽搁了这么一小会,如玉已已按上他的太阳穴,温软的指腹轻轻推揉,嘴里低声安抚:“别紧张,放轻松,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
“回来!”孙擎苍又惊又气,压低声音喝道:“我的针还没取呢!”
暗处的侍卫已吓得手足发软,张了张嘴竟未发出半点声息。
孙擎苍崩着脸不吭声。
她正在惊疑间,假山后传来低低地喘息,略停了片刻,声音再次响起:“你且过来……”
孙擎苍一惊,如玉右手握住的银针已快速往太阳穴扎了下去。
“嗯……”这么一想,孙擎苍也不急于纠正她,慢慢地道:“朕……真正算起来,我这病也有快二十年了,不知乔大人有何良策?”
“什么人?”暗夜里,低低地喝问传来,声音虽不高却自有一股威严。
如玉只当他不安,也不理他,径自望着黑漆漆的树影发呆。
他微微睁眼,瞟了一眼她绯色的官服,立刻确定了她的身份——贤王举荐的太医,乔彦!
如玉快速找准另几个点,把银针一一扎下去,完了抱着膝在草地上坐了,柔声道:“我回去再给你开个方子煎了,你有空到公所来取,好吗?”
孙擎苍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你一直呆在这里,公所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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