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我看得出来你现在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其实大家都会尽可能的更好的生存的,末日已经好几个月了,活下来的人,应该都适应了。”骆雪一边摸着哈士奇的脑袋,一边说着。
“怎么?觉得压力大?”骆雪问。
郑介铭听见她这么说,苦笑了一下。
迁移的准备已经全部都做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什么时候丧尸的密度明显减少,什么时候就是大家突围的时机。
他想过自己躲起来好好的哭一场,但是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嗯……但愿吧,如果末日还能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倒也不错。可是,谁又能知道,死亡会不会在下一刻就降临到团队之中呢?郑介铭心里想着。
“回去看看大家的情况,今天白天一天亮就在游乐园园区里转悠,还没回去呢。”郑介铭回答,他顿了顿,继续说着,“我去看看秦琴的情况。”
“嗯?嗯,还好。没事。”郑介铭说着。他不想做所谓的倾诉,他觉得这影响士气。
骆雪给她的感觉比较不同,他看着她的微笑,心里绷紧的那根弦稍稍松了一些。
“你是来听我拉琴的么?”秦琴歪着头,笑着问。
“先不了,晚点儿和大家一起来。”郑介铭搪塞了一句,走出了门外。
“嗯?”薛永钛转头瞅了瞅魏子龙。
这副景象让郑介铭感到死气沉沉。
如果这不是在末日的背景下,如果她没有失去女儿,这些都不会让郑介铭有任何的不适,但现在看着秦琴的一举一动,他除了感到同情,剩下的心理,只有莫名其妙的害怕——说不出来的害怕。
是么?适应了?郑介铭想着,只怕适应暂时的安全容易,适应不时袭来的危险难啊……
半晌,他拍了拍耿直的肩膀,“走吧。”
秦琴这几天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智,她再也不会抱着洋娃娃哭了,她现在也不再睡在那间恐怖的小房间,而是会睡在楼上的“琴房”,同时,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她都会独自跑到楼上,摆弄她的小提琴。
……
也不想倾诉。
只是这尸群,始终不见少。
郑介铭和耿直两人趴在围墙上,望着墙外的尸群,忧心忡忡。
“现在生活会慢慢步入正轨的,耿直不是还说过么?每天杀一些丧尸,丧尸迟早都会远离我们大家的。”骆雪乐观的说着。
“没事儿,保持耐心吧。急也没用。”耿直说着,“就当作是大家休整了。”
郑介铭抬头看了看骆雪,“你倒挺想的开。”
“就跟我当时面临销售业绩的压力一样,就算业绩掉下来又怎样?末日不末日,又有什么区别?大不了什么都做不好,一死而已。”他用这样的话语,为自己找回了微弱的平衡。
他感觉刚才在那间屋子里,心如同针扎一般不舒服。
“嗯。刚才外出了一趟,看了看丧尸的动向,后来看了看秦琴。”郑介铭说着。
“你别想这么多了。你也是平常人……现在你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完全保证……你已经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大多数人了。”他小声的对自己说着,他的语速非常的快,仿佛要快速的把大脑里所想的事情都对自己倾诉一遍。
郑介铭点点头。
“你有没有觉得,城市里可能还是太危险了?”郑介铭问。
“我没有履行好一个带头人的义务……我其实什么都保证不了,我保证不了这个团队的安全,更无法看清每个人面对的问题。”
“你别用悲观的心态看他们,其实现在他们都对自己的状态挺怡然自得的。”骆雪说着,“我们的适应能力都很强。”
当郑介铭推开“琴房”的门的时候,秦琴正坐在房间里,哄着她的洋娃娃。
“不是啊,你看看现在的大家,你怎么看待大家现在的状态的呢?”骆雪笑了笑,把视线转移到房间里的人们身上。
“真遗憾。”
这是他最好的宣泄方式。
“他走了?”
“……嗯……我来看看你的状态。”郑介铭回答。
“危险。哪里不危险。现在满都是丧尸,我觉得,只要有一个容身的地方,能够让自己在休息的时候不必要随时都担心门口突然进来一只丧尸,这就是安全的。”
那娃娃的电池电量似乎也快耗光了,不再发出恐怖的笑声,这一点让郑介铭和花奉都松了一口气。
“坐吧。”骆雪朝旁边挪动了一点儿,给郑介铭腾出了一个位置。他注意到她坐在一个长沙发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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