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定策

变成为大地主，只是王怀义心眼多：“现在关外还不是陛下的地盘吧？”

    只是柳畅现在的选择并不是南通，他选择另一个目标：“选择很多，台湾、菲律宾，但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是关外！”

    王怀义第一时间就缩了缩脖子：“好冷……”

    “关外真好！”

    只不过她也知道柳畅起于草野之中，对于这些细节并不在意，在与她的私下谈话之中，柳畅甚至还有夸赞过了金海陵王：“海陵王若真是史书中那般不中用，何以能饮马长江？此人非常人。”

    虽然她喜欢江南，留恋江南，甚至把江南作为自己的归宿，但是她出生在这里，生长在这里，战斗在这里，这里的穷山恶水，让她无限留恋：“好……我拼了！”

    关外……

    听说要设置涡阳县，这些捻首都是一喜，要知道设立一个县城，又多年不在本地征收钱粮的话，对他们是有用，可是他还关心另一个问题：“杜娘娘，光设置一个涡阳县可不够用，大家都等着天降甘霖，这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救不了眼前的火！”

    老太婆讲着苏家的血泪史：“咸丰四年，他兄长没了，咸丰四年去了两个孙子，咸丰六年，他弟弟又没了，我们家就这么三兄弟，现在只剩下一个天福在外面生死不知！”

    柳畅的皇恩堪称浩荡，一口气就免除了涡阳县整整五年的皇粮，而且对于涡阳县的行政支出也有安排，第一年由中央全额补助，从第二年开始涡阳县的财政支出分别由中央与安徽省以七三开到六四开的比例逐次平摊了。

    喷口水的这人是王怀义，他在捻军之中不是什么坚定份子，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看不下去了：“没错，饿死人了，现在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杜娘娘，如果你不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只能跟着张乐行一条死路走到底！”

    “嗯！”

    他们知道关外是什么地方，虽然有天寒地冻，但也是一片真正的热土，沃野千里，有着数不清的宝藏，更重要的是自从清朝入关以后，就把整个关外视为自己的自留地，不许汉人出关垦殖，因此东北是极度的地广人稀，与皖北的情况形成了完全相反的对比。

    看到她跪在地上求情，捻首都心有不忍，象王怀义就说道：“苏大娘，我们不是正向杜娘娘、刘娘娘陈情，只要柳绝户金口一开，咱们就能有一条活路，杜娘娘，咱们父亲乡亲都看着你，您若是再观望下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活活饿死！”

    她这样的女人，可以说是战争最大的受害者：“没闹捻子之前，我们老苏家人丁兴旺，虽然遇到灾年，总是吃不饱饭，但好歹也能过个日啊，他们兄弟三对我这个老婆子也孝顺得很！”

    “迟早是王土！”

    “饿死人了？”杜金婵仿佛掉进冰窟一般：“真的饿死人了！”

    皖北是人多地少到极限的地方，即使是最反对太平天国是人口压力导致的学者，也不得不承认捻军是人口压力形成的自然反应，即使在经过几年的兵灾之后，人多地少的矛盾依旧得不到解决，何况皖北可以用穷山恶水来形容。

    他们对于离乡背井有很多惧意，但是听说往南通移民，他们心中就十分欢喜，比起皖北来起，南通可以说是天堂，而柳畅之所以准备向苏北移民，就是想复制一遍民国历史的两淮垦殖，那可是近代历史上最现代化的农业经营，完全是以公司化体制运营，最终改变了两淮的经济面貌，也令张状元在南通人心中有着神一般的地位。

    “别扯什么柳绝户了！我们要的是活路，活路！”已经有一名捻首围了过来，口水差一点就喷到杜金蝉身上去了：“没错，我们就是想要一条活路而已，管什么柳绝户还是清妖还是张乐行，只要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就跟他干！要知道南面苏家集可是已经饿死人了！”

    “知道，是贞元皇帝！”王怀义赶紧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不是什么柳绝户！”

    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再说我们苏氏一族，号称是四十多个村子都是我们苏氏的，可是现在剩下了多少？能凑足二十个就不错了，死的死，伤的伤……”

    而这份诏旨同样有着柳畅的个人风格，简朴到极限：“兹有安徽毫州雉河集一地，新经战乱，屡受兵灾，饥民四起，特新设涡阳县……”

    一想到东北的天寒地冻他就有了退意，可是在场的捻首却有见识的人：“关外好，关外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