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一片林地前方的大道,柳畅的整支部队已经迈开大步朝前跑,密集的队形显得十分拥挤,而前方时不时传来的枪声宣布着战斗的紧迫性。
整个方队继续不紧不慢前进,进行了第三轮齐射,白烟再次笼罩了方队的上空,柳畅的视野再一次变得白蒙蒙起来,他有些不安的感觉。
但是红巾军不为所动,清军来得好快,没一会就抵进到百步之内,柳畅大声命令:“瞄准!瞄准!”
原来的行军纵队一下子有了变化,步兵们按照自己所在的步兵排排成三排横队,军官用力拉着绳子校正着队列,嘴里还在叫道:“排成射击队列!快点排成射击队列!”
虽然那几面绿旗下的清兵浩浩荡荡,但是施退季一想到身后有龙枪哨,就信心十足:“咱们以十打一,再打不胜这面子放在哪去,先把这支讨厌的尾巴切下来!”
整个连方队纹丝不动,仿佛朱顿的话没说过一样,这就是龙枪哨!最骄傲的龙枪哨!
“追击!”
这一刻六十杆击发枪、一百二十杆燧发枪连同超过两百杆鸟枪、四门劈山炮同时射击,排山倒海的轰击扫倒了一大片清军,柳畅起初还能看到清军接连倒在地上,但是很快射击发出的白烟让他的视野中只看到一团白雾。
他们打着绿旗就朝着红巾军压了过来,步伐越来越快,而红巾军的步枪刚刚完成了一次射击,才刚刚开始装填。
这可以说是柳畅见过最残酷的一次枪战,双方的枪弹打得如同雨点一般,一发鸟枪弹就从柳畅的肩头擦过。
看到这群砍翻本方前队的红巾军大大方方在自己眼皮底下退走,统带清军的都司气炸了肚子:“兄弟们,给我追啊,一定要替死去的弟兄报仇!”
“放!”
只是施退季刚砍翻一个清兵,枪声带着铅子就轰了过来,只是距离太远,没什么威力,施退季又喝了一声:“咱们先撤!”
“冲!冲!冲!”
龙枪哨作为整个柳畅家底的第一个步哨,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他们都有同一个认识,那就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龙枪哨都应当做得最好,是所有步哨的表范。
说话的是那个还俗的排长朱顿:“这是今天第二次开杀戒,罪过了!准备开杀戒!”
他已经看到先头被打跨的那个清军现在又被收容起来,企图集结起来打一次反击,绝不能错过眼前这难得的战机。
这四百多人的清军当即分成了好几个波次朝着柳畅的方队攻击过来,他们打来了一排排到处四飞的铅子,到处呼嚷着:“杀一个红贼贼,赏银二两!”
在大约两分钟之后,这数百清军也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柳畅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追击!”
“缓个屁!”都司在马上骂了一句:“再缓这战功就飞了,不过你说得也有点对!你快去回报总兵大人,我带队追击红贼百余人,让他赶紧带队上来支援!”
他粗粗扫了一眼,眼前的这支红巾贼不过四五百人,与已方兵力相当,而且还列好了队形,但是已方的后援源源不断,镇台大人已经派了两支援军来支援自己,自己有全胜的把握。
士兵们肩上的步枪甚至时不时相互碰撞在一起,军官们大声地催促着:“列队,快点按连队排成射击队列!”
“停!停下!”
只是下一刻,枪声就打破了眼前的平静,接着成队的清军就出现在柳畅的眼前。
他这么一嚷,这一百多名团勇也看得清清楚楚,追上来的清军不过十五六名而已,后面还有强兵压阵,有什么可怕的,一定要吃干抹净才算本领!
他曾经考虑过自己会吃过一点小亏,可是从来没想到才一轮齐射,自己四百多兵勇的整个营头已经跨下来了。
统带绿营兵的都司根本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最前排的清兵扑通扑通地倒下了一排又一排,接着整个队形就在这一轮枪炮齐射中崩溃,成队成队的兵勇扔下了旗帜就往回跑。
每一秒钟都是如此长久,清军打来了好些鸟枪弹,准头不佳,但是依旧造成了一些小小的伤亡,柳畅听到身后就有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几十杆鸟枪齐声轰鸣而出,无数铅子扫了过去,对面还在猛追的清军前哨一下子被打倒了四五个,接着施退季亲自拔出腰刀冲了上去:“弟兄们,跟我冲啊!”
在所有的方队,龙枪哨表现得特别突出,三个步兵排早已经排成了三条直线,步兵们早已装填完毕握紧了步枪,处于随时开始射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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