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这位柳检点请过江来了,瞿振汉亲口说了:“只要检点肯过江来,一切都好说,告诉检点,我们请他过来,绝对没有让他当炮灰的意思,龙枪哨只会用来一锤定音,平时接阵厮杀,绝对用不着龙枪哨,我们包了。”
于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心头的焦灼却一点都没有减退。
等什么消息?自然是那柳畅过江的消息,他到营门外催了几回,结果带队的头目直接回复:“兄弟们,你们要活路,我们也想活路,这一百来里地,到处都是清妖的防汛团练,咱们就四百人,长了翅膀也飞不过去,除非检点过江来,让我们背靠着龙枪哨,否则我是不敢拿四百个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饭桶!饭桶,难道他们不知道是多难得的机会,只要南下打破了瑞安城和红钱义兵会师,那么等于一口气打下大半个温州府,这样的机会,这些饭桶居然不敢抓住。
“柳检点!柳检点!”
平时伶利的一张嘴今天根本派不上用场,跪在地上哭秦庭也没用,难道大帐里面的那些人不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到现在还定下来南下与红钱义兵会师的决心。
他算是有点明白了,为什么红巾军一定要请柳畅过江来。
千把条人命都担在他的肩膀上,就看他能不能把援兵请回去,他踱着步子,绞尽脑汁,却还是想不出个办法来。
进退如一,如臂使指,整齐划一,虽然这只是一次夜间行军而已,但是看着他们高大的影子,有力的步伐,林嵩知道这肯定是一支精兵劲旅,光是这样的一哨步队,压上去绝对能打退半个营头的绿营兵,更不要提后面还有好几个步哨要过江来了。
可是下一刻,林嵩就知道石云庆没指错,只见龙枪哨的士兵秩序井然或进或退,却是围成了一个正方形,再细看正是一个空心的方阵,而那个俊秀的少年正好处在方阵的空心处,和徐凤飞谈笑风生。
“那便是柳畅柳检点?”林嵩以为是石云庆指错:“怎么看都不象啊!”
这个空心方阵看起来简单,但是林嵩却能感受得到夜风下的肃杀之气,再看到这些龙枪哨的士兵个个沉稳有力,锐气十足,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这两个信使也不含糊,就举起了一面黄色大旗朝着西南方向健步如飞:“红巾军兄弟,柳检点带龙枪哨过江来了,柳畅到……”
“那个便是!”
林嵩好奇地往江面上瞅了一眼,但是除了点点渔火之外,什么也看不清,也不知道这柳检点到底是怎么一个三头六臂,有这般惊天动地的本领。
江面上徐凤飞大声吼叫道:“检点带龙枪哨过江来了,楠溪哨、磐石哨、炮队、奋勇队明天一早渡江!”
问题是不止这个狗头这么说,红巾军这些大头目好歹都是率队阵前厮杀过的强人,怎么就这么中看不中用,跟着这个狗头胡闹!
时间仍在流逝个不停,他一想到自己的家族和朋友,就想冲进议事的大帐里去大哭一回。
顺着手指望去,林嵩只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倒是唇红齿白,玉树临风,可怎么和他脑海中那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完全对不上。
他反反复复劝了好几回,可任他再怎么能言会道,这些红巾军的大头目虽然十分心动,可提来提去,还是那个说法:“一定要请检点带兵过江来!”
对面的头目笑了:“只要背靠着龙枪哨,咱们这一营人当全军先锋都行,不管什么样的清妖,我们包打便是!”
“柳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