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杀人

    葛五这话说得诛心，柳畅却是从容地率队走了出去：“还没到那个时刻，谢过了五爷提醒了！”

    说话正是葛孟晋葛五爷，这个小胖子圆乎乎地贴了过来：“检点，若是生了什么意外，可以退往海上！”

    只是对于本家侄儿讨要借走的兵马，他也不好回绝，毕竟回绝了瞿杰难免生出许多变故：“倪副帅借走的那五十人尚有用处，暂时不能还你！不过既然你哨中有了缺额，那就给你五十个名额，你自行募兵补足一哨便是！”

    张富文偷瞄了一眼瞿振汉，不由松了一口气，就想磕头，变故忽生，那边柳畅突然夺过孙胡子的快刀，快步向前，就在众人口瞪目呆之中，快刀挥了出来，嘴里还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他没在意，可是柳畅身边这些龙枪哨的小军官都把这话记在心中了。

    龙枪哨的兄弟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没想到只捞到一顿牙祭，心中都不满，只是他们都是虹桥人，倒同瞿振汉有些这样那样的关系，才克制住不开口。

    “龙枪哨？”瞿振汉心中念着这个名字：“龙枪哨！好一个龙枪哨！哼！”

    这次绿营兵反水，张富文这个都司早得了庆廉的书信，只是并未亲自出信，而是让许千总带头，自己在幕后操纵。

    当即有人一边跪着一边朝着瞿振汉爬去：“瞿元帅，今天这事可不关我事，我是张都司，张富文张都司！您千万饶我一命，我一辈子感恩戴德！”

    瞿振汉不愿意和柳畅多纠缠，就说了一句：“大家都看看去！”

    柳畅却是向前一步：“瞿帅，还有一件小事！今夜厮杀，我龙枪哨中将士出力不少，柳畅虽为统率，实无寸功，皆是将士用命，为此柳某要向将士们讨些恩赏！”

    金佩铨的酒也早醒了：“方今群雄逐鹿，本应霸王道杂之，不可用拘泥于周德仁义！”

    柳畅问了一句孙胡子：“今夜这事，可有张都司在内？”

    瞿振汉脸上带着寒霜，对着倪廷模说道：“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这些清妖一个也留不得！”

    他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您不是要出兵磐石吗？我在磐石当过都司，那里我关系最多，只要我嚷几句，保证拉出几十个兄弟来！”

    柳畅正声答道：“瞿帅说的甚是，乱世宜用重典。”

    “还有，您不是要筹饷，这事我在行，乐清富户的家底都记在我心底了，瞿元帅，您饶我一命，我必定感恩戴德！自古成大事者不屈于小节，昔日汉刘邦封雍齿，方能成就大业！”

    瞿振汉仍是双手交叉在胸前，深思了好一会，眼见就要开口。

    张富文心中大喜，自己这一道难关多半是过去了，他心中暗道：“瞿振汉，你一辈子就是个卖腐乳的料！只要庆大人大兵一到，张爷我里应外合，一定抄你个满门！”

    “我只是借他人头一用！”柳检点将人头一扔，云天纵这盐枭已经利落地接过了张都司的人头，接着柳畅又朝孙把总问了一句：“孙胡子，这些绿营兵里，哪些可活，哪些当杀！”

    孙胡子看了一眼张都司，压低了声音：“都是许千总出的头，至于张都司，也许有，也许没有，不好说！”

    他带头，一行人都是鱼贯而出，柳畅苦笑一声，也准备走了出去，却有人在耳边说了一声：“功高不赏，震主身危，检点有何自处之策？”

    他知道霍虬带了几十人来投柳畅，既然无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那就给柳畅一个面子，承认既成事实，柳畅和这个所谓龙枪哨今夜立下不世奇勋，总得有点表面不是。

    他给瞿振汉打了个眼色，瞿振汉立时明白过来：“检点，红巾军的家底你也是清楚的，今夜又被绿营兵劫走不少，实在有心无力！这样吧，我多给你几丈布，给兄弟多少制一件新衣！”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