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振汉已经想到这一炮的好处:“我军中有上万两的现银,只要葛五爷这一炮打出去,我就付一半的定金,等到你我打通了水陆联络,再付一半!”
我与你葛五也不是一路人啊!瞿振汉却是吐出了一句实话:“用人之时啊!”
所谓“肃清清妖”,不过是上岸劫掠的代名词,不过柳畅却是不慌不忙:“五爷,您说的有些差池!这乐清本来就是我们瞿帅打下的江山,无须五爷代劳,不过五爷若是要采办军资,出售黑货白货,我们可以在乐清沿海全力支持。”
因此葛孟晋心乱如麻,规划好的说词都说不出口:“五千两,五千两,五千两!你要我替你办什么事!”
这批盐枭放开了肚子吃,狼吞虎咽,倒是葛孟晋一流的无产流氓者,见过了霍虬带着柳畅过来,倒是知道个礼数:“霍老大,这位是柳检点吧?霍老大说了,以后我们都跟检点干,检点,咱们走一个!”
五千两银子,足够过一个好年,足够让葛孟晋把脑袋赌上!
他又叹了一口气:“在海上飘了这么久,漂亮娘们当然得找了两个,振海,你千万要收我一万两啊!”
他嘴里嚷着:“检点,绿营兵反了!反了!往县衙去了!您快想个法子!”
这些年他常年在浙闽洋面纵横,但是一年下来,也不过比这个数多上少许而已,而且还要带上天大的风险。
这个时期永嘉县城与温州府城都在后来的温州市区,府县同城,也是温处道的治所所在,位于瓯江以南,也是整个浙南清军最多的地方。
不一会,就在训练场上摆开了流水宴,只是亲兵和盐枭很自觉地分成了两个阵营,谁都不会走到对方的桌子,霍虬甚至报告了一个坏消息,他手下这批盐枭不愿意把珍藏多年的六杆鸟枪交出来,坚决要保管在自己手里。
沿海城镇为了应付艇匪的袭扰,迫于形势支付赎金的事情,但一般也不过是七八百两白银而已,最多也不过一千两上下,而且官府与经手人往往还要拿走一半,真正落入艇匪的不过几百两而已。
柳畅不慌不忙,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道:“葛五爷,您要做大买卖,那是要我们帮忙照应您的生意吧?那就是有求于瞿帅吧?”
“就等五爷这一炮了!”瞿振汉也大笑起来:“五爷,要不要给你找个漂亮娘们打一炮?也就收你五千两。”
“一炮?一炮?一炮?五千两?”葛孟晋自言自语说个不停:“只要一炮?”
盐枭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对什么风吹草动最是敏感,三十多个盐枭已经拔出了兵器,比亲兵利落得多,那边柳畅抬起头来,却见有人狂奔而来,嘴里大声嚷道:“检点救命!”
“很麻单的一件小事!”柳畅坚起了一根指头:“只需五爷把船开到永嘉县城,然后开上一炮!”
五千两银子可以让这样的海上大豪赌上一切,葛孟晋握紧了拳头:“不过就是个府城罢了,老子轰过不知多少县城城镇了,反正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一炮!”
只是他虽然点头,在训练场一侧却是有二三十人喧哗个不停,这些人都是霍虬从西乡召集来的盐枭。
葛孟晋呸了一声:“大家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谈什么我有求于你们?瞿振汉,我没有什么事有求于你们,只是想痛痛快快联手做笔大买卖!”
柳畅也笑了:“苟富贵,无相忘!”
“五千两!”柳畅毫不犹豫:“真金白银,拿不出真金白银,也得拿五爷认可的东西抵上这个事!只要五爷替瞿帅办一件事,就可以拿出这五千两。”
五千两?葛孟晋差点跳起来,他没想到柳畅开价这么高,不敢置信:“真金白银!”
只是等他走了,葛孟晋却是眼光精光一现,举着酒杯跟瞿振汉碰了一个:“振海,你就这么放心柳检点,他和我们可不是一路人啊!”
这一炮足够让温州清军不敢渡江北援,让红巾军和柳有足够的时间来应付,葛孟晋已经下了命令:“什么时候付钱!”
可是葛孟晋想的就是这乐清沿海的买卖:“不成!这乐清湾眼下就是一块天大的肥肉,我不咬几口,才说是兄弟们,就是婆娘那也通不过,柳检点,我帮你们肃清一下乐清沿岸的清妖,这可是一桩好事。”
“没错,我上去走得比他们还好!”
他们没霍虬那般见识,都笑嘻嘻地讲道:“霍老大,这就是柳检点的亲兵,就会走个路!”
柳畅在穿越之后,身体固然是年轻了十五岁,脸相也嫩了十五岁,现在他在这群盐枭中份量还不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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