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揭穿柳畅和瞿振汉的泡制阴谋,却是老半天还不敢往前冲上一步。
“还有,我拉两百人过来投效,振海你给我一个哨长的位置成不?”
柳畅也不揭穿他的心思,连声赞道:“果然与瞿帅一般英伟果断,好男儿!好男儿!”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红巾军已经彻底掌握了乐清县城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最阴暗的人心都握在他们心中,他们甚至多了好几百名来投的西乡新兵。
不管是妖人还是仙师,被柳畅盯上都不是什么好事,因此他心底已经转过了无数念头,却没有什么法子能避过眼前这一劫。
“孙把总,你们绿营兵里谁劣迹最多,平时残害民众最狠,喝兵血最狠,对瞿帅最是心怀不满,你去杀了便是,把人头拿来便是你的投名状了!”
那边孙胡子还是坐立不安,他发现柳畅的眼睛时不时盯着他,显然是意有所图。
“当然是真心诚意!再心诚不过了,愿追随瞿元帅替天行道,扫灭清妖!”孙把总说话流利得很:“从今往后,我便是瞿元帅座前的马前卒了!”
“振海老哥,我愿捐五百两白银,只要能要我家里度过这一场大劫。”
他虽然要用柳畅,但是又以小土豪的心思加以防备,原来说好给柳畅一哨一百名亲兵,到了现在减去了一半,又派了自己同宗当亲兵哨长,一心把柳畅握在自己手心里。
更重要的是架在东乡居民和西乡之间的这道鸿沟突然消失了,大家都诚心诚意地愿意替瞿振海的反清大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他们甚至愿意拉队伍来投效瞿振海。
“咱家别的没有,就是愿意替瞿帅献上一千套军装。”
原本这只是年关临近的冬月普通日子,但是一群扎着红巾的东乡乡民在瞿振汉、金佩铨的率领下冲入了乐清城,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城头已经变换了旗帜。
只是他才走第一步,已经被人群按倒在地,拳打脚踢,孙胡子已经一马当先,给了霍虬好几记重拳,嘴里还连声骂道:“你才是妖人!你才是妖人!”
有些人甚至用自己的名誉发誓:“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孙胡子!那真是仙人,人家可是天王殿前三十六检点之一,随随便便发点神威,就能拿了几百人性命,据说这次他算到瞿振海是真龙下世,特地从天京赶来辅佐真龙的。”
瞿振汉笑道:“与柳检点今天的奇功相比,这算得什么!”
正说着,偏院里传来了一阵阵杀猪声,瞿振汉这个小土豪兴奋起来:“这是西乡送来的十头大猪,原来是准备过年杀,现在送来劳军!”
在老人的印象里,自从他们出生以来东乡与西乡还是第一次融洽过,要知道过去他们的全部印象就是永远也不会休止的大规模械斗与恩怨。
现在的他,不再是大家眼中的小土豪小店主,而是真正的大英雄大人物,大家的恭维让他轻飘飘起来。
杀猪声接连不断,红巾军将士不脱农民本色,欢声笑语接连不断,而瞿振汉虽然有了天下水陆兵马大元帅的名义,但本质上还是个农民:“柳检点这份功劳,配得上一个好猪头,到时侯我让人把猪头送过来!”
柳畅也不同他多废话:“甚好甚好,只是我看过水浒传,知道但凡入伙,都要有个投名状,您看大家捐钱献物,便是大家的投名状了,而孙把总既然要入伙,也少不了一份投名状。”
但是到了下午,一切都改变了,县衙已经有了新的人事安排,那个乡下狂生金佩铨出任新的乐清县令,而倪廷模之下也各有任用,许多平时不得志的人已经考虑自己是不是可以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县衙里谋个一官半职。
县衙已经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新任的金佩铨金县令接受着大家的恭维,嘴都差点合不拢了。
他说得轻松,孙把总额头已经有汗了。
乐清县城的居民永远也不会忘记咸丰四年的十二月十八日。
若说这乐清协内,劣迹最多,平时残害民众最狠,喝兵血最狠,对瞿振汉最是心怀不满,除了已经被杀的姚副将就是他孙把总了。
孙把总已经恨不得捅柳畅几百刀,他清楚得自己的投名状可不象在场众人的那样简单,柳畅肯定是让他往火坑里跳,但是他没有勇气抗拒柳畅:“柳检点说得甚是,不知道要怎么样一个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