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三心二意的女人……

方向走来，步伐沉重且缓慢。如野兽般的瞳孔中，赤|裸展现的都是杀意。

    转过身去，这愤怒的赤红身影一次加速，在空中拖出了绚丽的光霞，顿时消失不见了。

    “结束了……”瓦德终于放下了一直攻击的拳头，伴随着他一同放下的是面前方向的躯体。

    不再去思考那么多复杂的问题，许哲只是向着皇宫，向着妲己所在的方向走去，步伐很慢，伴随着不变地节奏前进。

    “轰隆！！！！”山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巨棒落地，土层的地表都凹陷了下去，向四周扩散出狰狞的裂纹。

    “该我了吗……”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方向的耳边回荡起的只有玻璃碎裂的声响。

    “九尾大人的命令，摧毁城市中一切会惨叫的东西……”领头的一位红鬼运动着嘴唇重复着命令，笨重的脑袋却不适合思考复杂的逻辑性东西。

    回到三千年后，那还在黑色火焰中燃烧的森林内。黑猫盔甲下的方向还在激烈地喘息着，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哪怕身躯之外的铠甲强大的足够与主神争一时之长短，可作为内部的主人，方向实在太过的脆弱……

    突然，行走于大街之上的许哲莫名其妙地停下了步伐来，只见其面前的大地开始了颤抖，轰隆一声巨响，大地被撕裂开来，一只狰狞的鲜红大手由其中伸了出来。巨大的赤红大手抓着裂缝的边缘，仿佛是从地狱中挣脱而出一样……

    所以，当瓦德沉重的拳头落到方向的胸膛之上的时刻，方向的心跳停止了，仿佛灵魂都被轰出了体外。

    方向的生死无人知晓……

    重新回到了那个刚才千辛万苦才离开的地方，许哲没有想象中的感慨……

    “不管那么多了，先执行命令再说，一切会惨叫的东西，杀！”最中间的，也是最强壮的红鬼动了。只见他单手挥舞着黝黑狼牙棒举过头顶，笔直的呼啸落下。

    “看来叫你们让开……你们也是听不懂的了吧？”昂首望去，相比之下，许哲是如同蝼蚁般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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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许哲再落回地面上之时，许哲取下了含于口中的长剑，表情平静地肯定着，“不用怀疑了，你们看见的就是和子涯一样的空灵劲，我和他用着的都是同样的招式……”

    “那就差不多能碰到我的身体了。”没有因为突然多出来的对手而恐慌，妲己在笑着，只是那么轻盈的单手护住了胸口。

    可是，当许哲从燃烧的房屋边走过，火焰顷刻间便熄灭了。当许哲从哭泣的孩童边走过，孩子们也自然地停止了哽咽。当许哲从交战的士兵边走过，本咬牙切齿要夺取对方性命的人们也停止了厮杀。

    不过脚下轻轻发劲，许哲一跃而起，在半空之中，嘴中咬着长剑的许哲终于和自己的对手来到了一个高度，可以直视着对方的瞳孔。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三只红鬼同时颤抖的冲了上去，不再是因为什么命令，而是对面前这许哲的恐惧……

    而当那旋转的时钟终于行走到噩梦般的十三秒尾声的时刻，瓦德与方向又在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姿势相遇了……

    不过片刻，原本喧闹的街头又变得好安静，只有许哲一人平静地屹立在那里。

    每一次前进，就像有粘稠的糖浆裹住了双脚一般，哪怕天空中落下的连绵雨帘已在努力地稀释，可似乎它远没有鲜血流淌的更快？不知道最后到底是雨水冲刷掉了血，还是血染红了雨水。

    “加上我呢？”就在妲己感叹的瞬间，哪吒的头顶之上已多出了一个雪白的身躯，子涯收缩身躯，挥拳的姿态已将力量凝聚到了极限。

    就在他的面前，自己右臂上的赤红铠甲竟出现了裂纹。这撒旦右手上的裂纹就如同决堤一般，崩溃的向四周扩散，顷刻，整只右手的铠甲爆裂了，无数的鲜红碎片在半空中跳舞，反射着晶莹的光。

    回到那混乱的街道之上。

    不管是身边还在熊熊燃烧的房屋，还是街边哭泣的孩子，许哲都已不去在意。

    这红鬼钢铁般的肌肉甚至可以承受炮弹的轰击，而相比之下，许哲纤细的拳头就如同绣花针般的渺小，不过这小小的绣花针似乎扎进了很深的部位？

    “切！”哪吒发劲一次旋转枪身，厚重的龙椅顿时四分五裂，裂成了粉末般的碎片，“那混蛋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中，她在玩耍着。”

    “他应该也是会惨叫的东西，所以可以杀死他……”右侧的一位红鬼凝视着面前渺小的许哲。

    瓦德的十三秒会是怎样的一种体验？方向不知道，但马上应该就应该明白了。

    而这一次，许哲再也跳不起了，被风压于大地之上，连脚趾都无法翘起。他能做的只是抬头看着那要命的黝黑巨棒垂直的落下，感觉就像天空被什么给掩盖了一般。

    在他们的世界里，时间就如同静止了一般，数次，十次，数十次……他们都已忘记了去计算其中的数量。

    也许许哲并不知道，此刻，他已经在释放的，便是天的力量。哪怕这样的力量还很微弱，还不足以感染更多的生灵，但他已经开始具有天的雏形，这是天所期待的结果……

    “走开走开！！”仿佛驱赶什么有毒的虫子，刚刚还愤怒的红鬼慌张地丢掉了手中的武器，拍打起了已到自己臂膀上许哲。

    转眼间，由地底中爬上来的是像山峰一般高耸的赤红厉鬼。

    大家，所有那些许哲经过了身边的人，大家的目光是那么自然地汇聚在了许哲的身上，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的行走。

    可不管是攻击的子涯，还是助攻的哪吒都没有分毫得手的喜悦，反倒两人都是眉宇深锁。

    屹立于那深陷大地之中的狼牙棒上，单手挥舞着长剑举到了嘴边。许哲用牙齿咬紧了这还带着鲜血的长剑，拖行着双臂，沿着狼牙棒上众多利齿间的缝隙，许哲向上冲了上去。

    “可九尾大人很喜欢他，杀了他，大人会生气的吧？”左侧的红鬼疑惑了起来，表现出的是怯弱。

    “轰！！！”大地承受的冲击向着四周扩散而开，又是震毁了一片的房屋。地面的积水都是跳跃了起来，就像一场倒立的雨幕。

    但是，妲己却不在这条贯穿的直线之上。只见她的姿态是那么的轻盈，赤|裸的双足踏在了哪吒的枪身之上，曲身看着面前敌人的妲己没有分毫的愤怒，甚至些许的慌乱，眼神中只有遗憾，“真奇怪……你也很快啊？和姜来的‘莲花’相比，可能只慢上了比发丝更纤细的距离。可便是这微小的差距，让你变得不够看了……”

    同样是一个臂膀的距离，同样是相互的挥拳，同样是对心脏的冲击。

    “姜来！如果子涯有事，我一定不放过你！！！！！！！！！”哪怕是何等的不舍，哪怕是万千个不愿意，哪吒知道自己也绝对不能违抗子涯的“请求”……

    可倔强的两人都像孩子一般的任性，不等胸口翻滚的痛消逝，都是愤然双脚落地稳住身型，向着对手再次的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