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归去来兮

的失忆一起消失了。

    经她这么一点醒，姜毓四周望了望，发现果然是这么回事。所有人的身子都是背对着城门的，与其说他们在排队等待入城，不如说是在排队等待着什么人。

    “跌落山崖后，画姨救了我。不过我因为摔到了脑袋，以前的记忆都消失不见了。”姜毓解释道。

    许小猫不高兴地冲母亲做了个鬼脸，不过却还是乖乖听话下来了。

    “你们速速请起。都是自家人，我跟容王已经商议过了，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吧。你们既然远离离开，过平静的生活。我们当然不会为难。”沈若惜叹了一口气。

    沈如画横了女儿一眼，伸出手指作出掐人的动作，威胁道：“你再说。”

    赵灵儿看着他，感觉自己重又找回了那个记忆中温柔的心上人，看着他还略有些陌生的眼神，一时间不由得悲喜交加。

    “嫁给你……”林文卿想到先前赵灵儿与穆赢一起经历的那些繁文缛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道，“这个，我们可以再研究一下。”

    林文卿也想起了那次意外，立刻面红耳赤道：“救人如救火，我怎么来得及想那么多。而且，我也不是估计把衣服脱掉的，明明是你这个旱鸭子挣扎的时候给我扯掉的。”

    “我们一家人。”姜毓看着周少慧认真的神情，心跳忽然加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狂喜。这种感觉每当画姨温柔对待他的时候，也会产生，但是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这花很受晋国人喜爱……”许小猫受到鼓励，马上就叽叽喳喳了起来。三人于是且行且看，慢慢来到了城门外。

    “不，我还在做梦吗？”赵灵儿轻声说道，“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林叔叔好。”姜毓落落大方地打招呼道。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姜毓跌落山崖，生死未卜已经三个多月了，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生还，晋国也已经停止了搜山的举动。至今还在全天下发布的寻人悬赏其实充满了尽人事，听天命的味道。

    后记

    林文卿红着脸点了点头，她紧紧握住穆赢的手，说道：“穆赢，我永不会负你的。”

    “姜毓哥哥，他们好像不是排队进城的。”当两个大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还是许小猫的眼睛比较利。

    “我也想啊，可是也得有机会，好不好？”林文卿忿忿地咬着唇，说道，“我这不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嘛。”

    “文卿，你知道我为什么始终没怀疑过你的性别问题吗？”穆赢略带郁闷地抱着已经恢复女装的林文卿询问道。

    “你，你……”穆赢指着林文卿说不出话来。

    “大概没见过吧。”姜毓看着许小猫温和地笑着，“即使见过，我也不记得了。小猫再给我介绍下吧。”

    赵灵儿见众人沉重的表情，勉力一笑，说道：“我知道，我也只是想想罢了。若不往好处想，只怕更开心不起来呢。”

    “娘你好讨厌！人家的脸会变大啦。”许小猫重获自由后，恨恨地揉着自己的小脸蛋，“等爹来了，我要告诉他，你欺负我。”

    林霄原本惯性地笑着招呼，忽然笑容就僵在了当场。他犹疑地重复道：“姜毓？莫非是，那个姜毓？”

    “我本来是来参加赢儿的婚礼的。哪知道半道上就碰上了战事，救了姜毓也纯粹是凑巧啦。谁让他长得跟齐武帝那个混蛋这么像呢。”沈如画耸了耸肩膀，说道，“虽然我很不喜欢齐武帝，不过看在姜毓好歹是我侄儿的份上，肯定不能见死不救了。再加上当时战场上一片混乱，是敌是友谁都分不清，所以干脆就先带他离开了。”

    “哼。谁说没他我就不行了。好歹我也是名满天下的侠女一枚诶。”那女子转过头来，面容竟和周少慧一模一样，显然这就是林文卿寻找多时的沈如画。

    被女儿这么说，沈如画显然有些挂不住面子，于是上前就给女儿一个爆炒栗子，然后狂捏她脸上的嫩肉。

    “算了。画姨。”一个温文儒雅的声音响起，“我们到了晋都之后洗一洗就好了。”

    非常感谢在本文写作过程中给予了我很大帮助的飞月，谢谢你为本文付出的心血。

    “好好。小猫好。”林霄一边从旁边拿了一锭造型别致的金豆给她当见面礼，一边冲沈如画说道，“你给闺女取得什么怪名？哪有小丫头叫小猫的。”

    “如果你不认识第二个叫姜毓的人。那显然就是那个姜毓了。”姜毓温和地笑道。

    “好久不见了。林霄。”沈如画倒是比他淡定些，只冲他微微一笑。

    随即，她上前一步，一拍掌，说道：“若惜姐，灵儿当初是我选的。现在，我也再给你选个新媳妇吧。”

    “这件事，说来话长。”沈如画轻咳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文卿呢？我来了这么久，她怎么还不出现？不会是把我这个画姨忘记了吧。”

    “画姨，请受灵儿一拜。”赵灵儿支着腰身，强行想要向沈如画下跪。

    林文卿一看，恰时是和穆赢的耳环一对，也就是专属于晋王的同心石。穆赢温柔地为她戴上耳环，深情地说道：“这颗同心石是用来栓住你的心的，也是证明你永远属于我的标志。不管你什么时候答应大婚，反正我已经认定你了。想必你也一样吧？”

    林霄上下打量了姜毓好几次，才终于确信，这真的是姜毓。他于是转过头，对沈如画说道：“你还真是每次出现，都有意外惊喜。你知不知道，全天下找他都找疯了。你也不早点送个信来，让那么多人着急了三个多月。”

    “说起来，算是在他家吧。”林霄指着姜毓说道。

    “你啊，就嘴硬吧。”周少慧似笑非笑地飞了她一个白眼，然后扶着赵灵儿坐下，“卜回，给灵儿把把脉。”

    原来，他对画姨的特别依恋并不是因为画姨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因为她长着一张与自己母亲一模一样的面容吗？重回齐国去当齐王还是跟母亲及妻儿归隐？姜毓试着把这两个砝码放到天平的两端，发现结果是显而易见。

    “为什么？”林文卿其实对这个问题也有点想不通，因为到了后来，她都几番暗示穆赢了，结果一贯机灵的他却傻乎乎地没发觉。

    “有什么办法。他先前伤势严重，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我忙着照顾他，连家门都没踏出一步。许小飞又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深山野人，根本也不会和我说外面的事情。我哪知道你们在找他。还是上个月，他伤势大好了，我带他出门买衣衫才看到寻人悬赏告示的。这不马上紧赶慢赶地来找你们了嘛。”

    “如画？！”林霄又惊又喜地看着沈如画。

    “喂，驾车的臭小子，你弄脏我们的衣服啦！”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在道路上响起。可惜，马车飞奔得太快，驾车之人压根就没听到她的吼声。

    “卜大哥，我也知道，也在努力。只是我最近总是梦见姜毓，我总觉得他好像快回来了……”赵灵儿抚着肚子，轻声说道。

    “不会吧。”穆赢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随即他发现周围人似乎都在憋着笑，一个个都在看好戏似的，“你们难道都知道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褚英坦白啊？这么瞒下去也不是办法的。”卜回看着眼前唉声叹气的林文卿，询问道，“你家人都过来了。他总有一天会和真正的林文靖碰上的，到时候，你要怎么解释？我看啊，你还是及早自首吧。”

    卜回将手搭在赵灵儿手上，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还行。不过，还是要保持心情的愉悦才行。否则，对孩子不好啊。灵儿。”

    “说起来，褚英在这件事情真的是迟钝得可怕。现在除了他之外，明明大家都知道你的性别了啊。”周少慧的声音也适时响起。她扶着身形明显变化的赵灵儿从小屋里走出来。

    “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林霄抓住沈如画的肩膀，连声问道，“我和昭太后他们，几乎找遍了天下，为什么始终都找不到你？”

    “姜毓！”林文卿一声惊呼，第一个冲上前去，拉住他上下打量，“你没事，你活着回来了？”

    “你不用说。我知道。”周少慧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周少慧转过头看着姜毓，说道，“毓儿，虽然很多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但是，晋齐之战的经过想必这一路过来你也听得非常清楚明白了吧。”

    边上的林文卿听到这话，俊俏的脸上竟然飞起一朵红云，她低头朝穆赢那边偷偷瞄了一眼。沈如画眼尖地看到了这一幕，她的眼睛在穆赢和林文卿之间来回看了看。

    “里老小成路。（你恼羞成怒。）”一张小脸被捏成横向的许小猫依然不肯收嘴。

    “原来是这样。许小飞是小猫的爹？等一下，这个名字，莫非就是传说中踏雪无痕的南林大侠？你居然嫁给了他？”林霄又是一阵错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