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乌云翻滚

，我慢慢试探着向小芳身边靠近过去。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小芳别怕，哥这就带你回家。”听到小芳的话，我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混和着从天空瓢泼而下的雨水。

    想清楚之后。我心中没有那么害怕了，脚下也稳了很多。

    让我死了吧！！

    小芳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因为雨水淋湿了她的脸，我根本无法看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病弱地身体，根本没有往常应有的力气。

    “小芳，跟我回去吧，我保证，我会和你妈妈一样对你好，我现在就是为了你才活下去，你也为了我，活下去好吗？”

    那声音。仿佛来自天堂。

    和她互相看着，虽然心中仍然悲伤，却有了一份劫后余生的庆幸，对我来说，还有一份失而复得的欣喜。

    卡里借的钱也全取了出来，现在身上只剩不到三百块钱了，借了一身的债，不知道我和小芳的未来会是怎样。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被雨水淋上了一层迷濛。这几天一直惨白的脸蛋儿，也有了几分红润。

    “小芳别再动了，我有话和你说，是你妈妈让我转告你的。”我摆了摆被中年男子抓住的手，示意他放开，因为他拉着，我无法再靠近小芳。

    “小威哥哥……”

    带着小芳回到W市，取了钱，直接去了郊区地公墓，重新买了骨灰盒，把卡里借来地最后几千块钱也给了他们，在墙边买了个最便宜的水泥格子，终于让王胖胖入土为安了。

    如果两个生命就此飘落，那就让它们随风去吧……

    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了。

    “你妈妈现在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如果她知道你现在这样子，一定会很生气很伤心的……你肯定不想让你妈妈再伤心流泪了吧？”说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脸上有几滴冰凉……

    不知道我在这里躺了多久。

    如果我翻过去，惊着了小芳，让她从楼顶摔了下去，那我也跟着一起跳下去算了。

    小芳很疑惑地看着我，她的神情显然是对我说地话有些将信将疑。

    “啊……！！”我再次狂吼了一声，努力想把那只手抓住的小芳从身下拉上来。

    “小威哥哥……”小芳哭了起来，她的身体紧贴着楼顶小屋的墙壁，脸上写满了绝望。

    我咬了咬牙，现在已经没有选择……

    “小威哥哥……”小芳地脸果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刚才那一声闷响，原来不是小芳的身体砸到地面的声音啊……

    我看着乌云翻滚地天空。大声嚎叫着，我无法相信，小芳的生命，就这样从我的手中流逝了……

    让我死了吧！

    “小威哥哥。你说地对……我们……要好好活下去……”怀中的小芳仍然泣不成声。但是眼神中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绝望了。

    危险也在慢慢逼近，因为下雨。护栏外的雨檐也变得湿滑起来，我明显感觉脚都有些抓不住地了。

    几秒钟以后。或许是几分钟以后，小芳终于再次开口了：“小威哥哥，我怕……”

    小芳，真的是小芳，她就在我面前。

    一切仿佛回到了现实世界，周围的一切声音也全都回来了。

    “我知道。”我向他们笑了笑，翻过了那护栏。

    “小芳，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走。”我一手抓着根本没地方抓的湿滑墙壁，一手抓着小芳的手臂，把她慢慢往回拉。

    暴雨。淋湿了我地眼睛，也淋湿了小芳地手臂，我甚至都没能真正使上力，小芳湿滑的手臂，还有她十五岁地生命，就已经从我的手中滑落了。

    就在此时，一声惊雷炸起，就仿佛在我们身边炸开的一样，小芳似乎被吓着了，她手中的骨灰盒一歪，随即她的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

    小芳摇了摇头，又看向了面前的骨灰盒，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着。

    但是……

    “你妈妈对我说，希望我们两个以后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让我好好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她还说了。她想要个外孙，她不想看到你因为她痛苦。她希望你能坚强地活下去……”

    我知道我在狂嚎。我知道我在嚎啕大哭，我的心，在这一刻，已经彻底绝望……

    是小芳吗？

    中年男人松了手，我慢慢向小芳身边靠近了过去。

    家里的钥匙和包包一起丢失了，也不知道秦琴现在是否还住在那里，小芳和王姨包包里，倒是有小芳家的钥匙，所以我带着小芳直接去了小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