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来了一句,“娘,她是钺王妃。”
岑氏先是一愣,旋即整个人险些直接跳了起来,面色霎时大变。
“什,什,什么?”岑氏激动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她一巴掌就拍在了楚瑜的背上,“你个死孩子,怎么不早说!”
想想自己方才以一副长辈的姿态自居,还一口一个落落的,简直是没眼看啊!
楚瑜被她打得哀嚎一声,面容禁不住一阵扭曲。
楚瑜一跺脚,“方才我是不是在旁边喊了你好几声,你自己聊得热火朝天,压根就没理我好不好!”
岑氏语塞,但最后还是坚决地把锅甩给女儿。
“反正,就是你的错!要是钺王妃心里怪罪我不懂礼数,那全都赖你!”
楚瑜忍不住翻白眼,想要理论,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最后自己也赢不了,反而只会换来更加爽快的几巴掌。
岑氏当下没心情打她了,而是拉着她小声地问,“既然她是钺王妃,怎么会独自一人大着独自住在这里?”
“钺王去打仗了呗。”
楚瑜便把事情简单告诉了岑氏,这些都是方才陆君年问的,他是个聒噪又八卦的性子,儿子的事告一段落,就迫不及待地问了。
听完了那话之后,陆君年还很欠扁地说:“要我说,西凉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你生了孩子,索性就带着孩子逍遥自在去,省得去西凉吃苦。”
裴忆卿当场就给了陆君年一记反杀,她直接道:“好啊,到时候我和阿瑜、小宝一起,我们两对母女携伴同行,两个孩子也刚好有个伴。阿瑜,你说呢?”
楚瑜看到陆君年瞬间僵住的脸色,险些没直接喷笑出声。
但她还是憋着笑答应,“好啊,我一直都有这个打算。反正孩子都生了,还要男人做什么?”
陆君年满脸呆滞僵硬,一副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吞了的懊恼模样。
楚瑜现在想起,唇角都忍不住微微勾起。
岑氏以前也是将军夫人,只是丈夫去世得早,后来她又带着儿女离开了京城,一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是以,身上也早就没有了将军夫人该有的气概,整一个就是寻常的市斤妇人。
眼下眼前乍然出现一个钺王妃,久没有跟权贵打过交道的岑氏(陆君年除外),一时有些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
第二天,裴忆卿就察觉到了岑氏对她态度的变化,裴忆卿起先并不明白是为什么,直到听到她喊自己钺王妃,裴忆卿才知道了原因。
裴忆卿不觉失笑,“我不是那等注重礼节的人,我把婶子当长辈,婶子若是对我这般客气,我反而觉得你不把我当自己人。”
岑氏见她美目含嗔,又听她这般语气轻松,,那一声声婶子更是叫得自然无比,她心里一下就给放了下来。
当下就笑呵呵地恢复往日相处,继续一口一个落落叫得顺溜,楚瑜听了,都不禁觉得一阵阵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