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有些狼狈,但是他还是挺了挺背脊,颇有些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来。
他挑衅地看了裴忆卿和裴怀瑾一眼,十分傲气地道:“哼!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根本不怕!”
说着,他便十分干脆利落地拿过丫鬟手中的匕首,飞快地在手上划了一道,瞬间鲜血直流,他强忍着没有吭声,挤了两滴血到了那清水中。
裴怀安再次挑衅地看向裴忆卿和裴怀瑾,“我已经好了,现在该他了!”
裴怀瑾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一直神色平静地围观着这一场闹剧。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裴怀安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嫉恨,忍不住出言刺激,“怎么,一直默不吭声,莫非是心虚了,害怕了?”
他微抿了抿唇,语气平缓,不急不徐,“再多口舌之争都是枉然,事实会证明一切。”
裴忆卿看着他,朝他微微眨了眨眼,眼神中带着宽慰和鼓励,裴怀瑾心中绷紧的弦又略略放松了几分。
他宽大厚实的手掌在陆葭伊的手上轻轻握了握,然后这才松开,走了上去,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匕首,轻轻划破指尖,往另外一碗清水里滴了两滴血。
做完了这一切,他便退了回去,神色平静淡然,没有半点慌乱。
最后,便只剩下裴舜天了,他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之下不得不上前,也如法炮制,割破手指,分别往两碗清水里滴了两滴血。
所有人都巴巴地望着那碗水,但是因为离得太远了,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
裴舜天原本并不担心这个,只是觉得是走一个过场罢了,他根本就不愿意相信他们会不是自己的儿子。
但是,他刚接过丫鬟递上的帕子把伤指包住,再回头朝那两碗水望去,他瞬间呆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这,怎,怎么可能?
大家见到他这般反应,心中早就好奇不已,有那离得近的,眼力好的,隐约已经瞟到了碗里的情形,一时神色也变得有几分古怪。
裴怀安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他洋洋得意地盯着裴怀瑾的那碗水,想要等着最后的结果,希望能狠狠地打他的脸,然后彻彻底底地把他踩到尘埃里。
然而,在看到那水中的变化,裴怀安的脸色也变了。
他再看到自己方才滴血的那碗水,脸上更是半点血色都没了。
这,怎,怎么可能?
那两碗水,滴了自己血的那碗清水,泾渭分明,根本没有融在一起!
而滴了裴怀瑾血的那碗清水,里面的血赫然已经完完全全融合在了一起!
裴怀安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起来,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就,就算裴怀瑾是父亲的亲生骨肉,就算那是自己弄错了。
可,可自己的血,为什么和父亲的血融不到一处?难道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或是因为时间还不到,待再过一会儿,他们的血一定就能相融。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自己的那碗水中,两团血迹却是依旧泾渭分明,岿然不动,根本没有丝毫变化。
裴怀安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