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江逐流如此待手下的将士,将士们打仗如何不为江逐流卖命,不奋勇杀敌?看来江逐流号称百胜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
说着,江逐流躬身下拜,双手将酒碗举过头顶。
虽然晏殊不上去驾车,但是皇上赏赐的辇车江逐流不能不坐。江逐流把战马交给亲卫,登上了宽大的辇车。辇车里面是皇帝的作为,他自然是不敢坐的,他就坐在御手的位置上,拿起挂在车辕上的马鞭,要亲自驾车前往京师。
四百多勇士热泪盈眶,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待他们的将领啊?在其他将领手下,他们不过是卒子,是炮灰,是战时换取功名的工具,是平时任人驱使的牛马,可是在江大人眼里,竟然把他们当兄弟一样看待。
这道彩虹犹如留在兴州那片土地上的大宋西征军将士们年轻的生命那样,虽然短暂,但是却发出了最绚丽的光芒。
“江大人,这里还是第三碗酒!”晏殊让身边人又倒了一碗酒,捧到了江逐流面前。
江逐流小心翼翼地驾驶这辇车,全神贯注地放在前面的路上,生怕六匹御马不听话冲撞到路边的树木,把皇帝的辇车撞坏了,还江逐流可是吃罪不起。其实江逐流这番担心完全是多余。皇帝的辇车的御马都是极有灵性,性格极其温顺的良马,并且久经训练,只要把它们放在路上,不用指挥,它们自然会沿着道路前进,绝对不会擅自离开道路的。
江逐流苍凉的声音回荡在天空,他身后四百多勇士们鸦雀无声,他们的思绪也随着江大人的话语飞到了兴州,飞到了那些曾经和他们朝夕相处最后却把生命留在兴州的兄弟们身上。
晏殊和范仲淹快马赶上江逐流,一左一右的在江逐流辇车旁小步疾驶。
江逐流一副焦灼无助的样子,看得晏殊一阵大笑:“哈哈,老夫本以为江大人号称百胜将军,应该是一副如何了得的豪气干云,可是现在一看,江大人畏首畏尾,没有丝毫在战场上让党项人闻风丧胆的威风啊!”
晏殊和范仲淹哈哈大笑。
“多谢晏大人!”江逐流哈哈大笑,捧过了第三碗酒,缓步来到狄青面前:“狄贤弟,此时西征兴州,我为主帅,你为先锋,我在帐内运筹帷幄,你在战场奋勇杀敌,你我即使将帅,更是兄弟,将帅兄弟合作无间,才取得连灭党项契丹数十万大军胜绩。今天这最后一碗酒,江舟不敢独享,愿与兄弟分耳!”
距离江逐流最近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从江逐流双手接过酒碗放在嘴边沾了一下唇,然后传给了身旁的一个战士。那个战士也捧着酒碗在嘴边沾了一下,然后传给另一个战士。后面的战士如法炮制。四百多个勇士个个都庄严肃穆,一个小小的酒碗在他们之间小心翼翼地传来传去。
“多谢江大人!”
江逐流笑吟吟地看着狄青把酒饮完,这次转身来到晏殊目前。
说着江逐流端着酒碗来到了身后四百多勇士面前,他深情地说道:“可惜大多数跟随江舟西征的勇士驻守在兴州,还有一部分留在了中牟,好在今天跟江舟回京面圣的还有这四百多勇士。兄弟们,你们就分了这一碗酒吧!你们喝了,就代表中牟的兄弟们喝了、就代表兴州的兄弟们喝了!”
“江大人非但能在战场上指挥大军来回驰骋,这赶车的功夫也是一流啊!”晏殊看着江逐流小心翼翼的样子,笑呵呵的打趣道。
晏殊又是哈哈大笑,大手一挥,说道“为江大人持鞭驾车本是皇帝的旨意,既然江大人不喜,那就罢了。老夫就是拼得皇上的怪罪,也为江大人免去此等繁琐!”
江逐流从战士手中拿过酒碗,向着西北方向敬了敬,然后泼在了脚下的路面上。
狄青一挥手,众将士都翻身上马跟着晏殊和范仲淹向前奔去。
晏殊又指着长亭外一辆璀灿然生光的辇车道:“江大人,这是皇上亲自送来的辇车,老夫当为大人持鞭驾车!”
四百多勇士个个都挺起了胸膛,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从胸中油然而生,原来在江大人心目中,他们才是决定平西战斗的真正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