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31年,距离马邑之围已经过去两年。
宣室殿。
“陛下,圣旨拟好了。”先前去拟旨的青年这时捧着圣旨草案快步行过来。
这便是刘彻。
“最可恨的是,代郡的边境重镇,竟然让一贯只知道猛冲猛杀的匈奴军队用计骗开了城门!”刘彻继续说道,“这样的将军,朕的大汉还要他何用?!”
“好!”武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青年伍长还记得李广将军在巡营时发现自己伍中五人少了一人时的话。李广本来很和善的神情在刹那间变得极为恼怒,一张已经有着少许皱纹的脸也暗了下来,“大战在即,军士逾期不归,你这个伍长是干什么的?去找!找回来军法严惩!”
伍大亮挨了骂,心头一阵恼怒,但看着青年伍长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心中想起李将军的话,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反驳。
“下令,代郡郡守撤职查办!”刘彻最后喝令道。
秋,长安。
“诺。”韩嫣会了意,立即去拟旨,只是不知道这道圣旨还来不来得及,韩嫣心中叹息一声,有生于无吧。
最终,早已疲惫不堪的一人一马在宫门前停下,传令兵迫不及待的解下包裹,将一个细长的方形盒子递给守卫宫门的期门军军士。军士接过方形木盒,快速转身,脚步迅疾向宫内奔去。
一副巨大的西汉疆域图前,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俊秀青年,此刻他正盯着眼前这幅巨大的地图,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代郡与渔阳的方位。
躬身站在一旁的卫青听了刘彻的话,知道刘彻是在考验自己,略微一沉吟,便道:“禀陛下,微臣认为,代郡渔阳郡守麻痹大意自然有罪,但匈奴骑兵向来来无影去无踪,而我边郡军营中骑兵又太少,难以正面迎敌,而车兵步兵在速度方面又不及匈奴骑兵,况且这次匈奴人出动的军队数量远远超过了往年,边郡将士一时不敌也是有因可究。”
“就这个软蛋,也就能当个逃兵!伍长,你且放心,待寻得这厮,我第一个上前好好教训他!”
“等找到这厮,老子首先扒了他的皮!他娘咧,回去省个亲竟然省成了逃兵,真他娘的窝囊!”身旁的属下不说话,这个青年伍长自己倒是忍不住骂开了,“害的老子还得借着马大老远去找人,要我说干脆一刀砍了算了,还押回去法办个屁!”
此话一出,另几个同伍戍卒都是颇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不及须臾,马蹄声接二连三炸开,一骑绝尘,打破了长安城清晨的宁静。
“羽林军如今训练的如何了?”刘彻看了卫青一眼,这个他一手提拔一手栽培的年轻将领,寄托了他抗击匈奴太多的希望。
“是啊,如此竖子,真是丢我们的人!”
“伍长,你看,那个好像是秦城!”就在这时,一个戍卒手指着不远处一颗大树下的一个人影喊道。
“伍长,小成子虽说是省亲逾期未归,但事情尚未查明之前,还不能够说他是逃兵啊!”这时一个年纪最大、一直没有言语的老兵说话了,言语中有些不忍。
马蹄与青石街道的撞击声毫无预兆的响起。
一行四骑在为首一个生得虎背熊腰的青年人的带领下,正在官道上匆匆赶路,因为刚下过一场大雨,马蹄踏在驿道上面带起一团团泥土,四下飞溅。这四骑,身披步卒玄甲,腰悬步卒长刀,却也是无比熟练的踏马飞驰。
“是,陛下。”青年应了诺,便转身欲走。
六天前,上谷郡。
“随时可以出战!”卫青底气十足地说道。
期门军军士右手高举方盒,一边疾跑,一边高声喊道。
旁边的另外三个戍卒一见自己的伍长说话了,虽然是在谩骂,但心中也松了口气,光打雷不下雨那才是最憋屈的,因为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了替罪羔羊,当下纷纷附和。
卫青说完,抬头看了看刘彻,见刘彻没有什么表情,旋即又地下头去。来自代郡和渔阳的边关急报,刘彻方才已经给卫青看了,因而卫青才能说出这番话。
“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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