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王思斯跟连徵一起坐在小区的凉亭里。
这是她这么久之后,第一次见到连徵。
夜深了,小区里住的都是上班族,这时候已经没什么人。
连徵把外套脱下来给她。
王思斯触到他的衣服,手上一颤。这件连帽卫衣是她给他买的,少说也有四五年了。纯棉布料穿得久了,异常柔软。
“……好久不见。”他说。
“……是的。”
王思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头,手里攥着那件衣服,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泼酸梅汁了。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男朋友出名也是一样。
“你还好吗?”
王思斯仍然没有抬头,但是她感觉得到,连徵正在看着她。
“你都看到了。”她摊了摊手,头发上沾着酸梅汁,夜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我挺好的。”
她流了鼻涕,连徵又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连徵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王思斯拿到纸巾,痛痛快快的把鼻涕揩干净;清理掉身体里的垃圾,感觉真的很好。
“他对我很好。”王思斯站起身,“刚才的事,多谢你了。我先走了。”
连徵也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等一下……思斯,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
“哦,衣服忘记还给你了!”
王思斯回过身去,迅速把衣服塞进连徵手里。
“还是别说了吧。……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连徵满肚子的话,在喉咙里哽住了一瞬,又缓缓压回到心底。
“我知道,昨日之日不可留。”连徵眼眶湿了,扬了扬唇角,“有些事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但我知道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王思斯一怔,背对着连徵,忽然不想再听下去。她打断他。
“连徵,你已经结婚了,再跟我说这些不合适。”
“如果我留在北京,我就能在你身边……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说不定还有了小孩……我的人生还有希望。”
连徵看着她的背影,眼眶一酸,两行泪水无声地滚落。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改变什么……我只是想说说心里话……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
王思斯心中一颤,缓缓回过头去。
这个人毕竟是连徵。他们之间有过七年的缘分,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过去。
她看见他眼眶中的泪水。
连徵低下头,虽然极力压抑着,肩膀依然瑟瑟发颤。
“我是自私,但我不是渣男……”连徵揪起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反射的缘故,他竟好像多出了一片白发。
“我不是想脚踏两只船,也不是跟她在一起了还想着你……我也有试着去喜欢她,爱她……但是我们之间没有共同的东西,她永远不懂我在想什么……”
王思斯心里一沉,“好了,你别说了!”
她不想听到这些,可是语气重了,又有些不忍。
“连徵……你保重。”
王思斯已经不恨他了。与那恨意和羁绊一起消失的……应该还有爱吧。
但是情分还在。
“你别那么贪心了。”她好心劝道,“人不能什么都想要。尤其是在婚姻里。”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
即便是在从前……这种肉麻的话连徵轻易也是说不出口的。
连徵凝目望着夜幕下的王思斯……仿佛一团花影,并不清晰。他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离她这么近了。
“我原本打算,不顾一切地逃出现在的生活……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就算千夫所指,所有人都骂我自私……我也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
连徵真是这样想的。王思斯跟林尽染的新闻只是一个导火索,“可能你会觉得,我是因为现在过的不好,才会如此的怀念从前。”
连徵上前一步,走近王思斯,“我已经跟雪梅领证了,在老家的工作也已经稳定下来,下个月就要办婚礼了……但是我却真的开始害怕了。”
王思斯叹了口气,心境微妙,既是同情又有些鄙夷,恍惚还有些扬眉吐气,“怎么跟谁结婚你都害怕……你可能是有婚姻恐惧症。”
“我是害怕这一生就那么过去了……跟自己所爱之人再无希望。”
王思斯忽然觉得疲惫不堪,客套安慰的话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害怕也没用啊。自己选的,就要认命。我走了,你保重。”
王思斯走出两步,连徵忽然追到她身前,伸手将她迎面抱住。
……虽然连徵看起来还是那么高大强壮,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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