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颗心放在肚子里。
何西的车辆开始日以继夜的往外运输,到了口岸,再没有人敢拦截何西的车辆,直接过口岸,在口岸处,当然还是引起了不少人前来洽谈业务,但是何西根本就不可能出手,因为他已经签订了合同。
随后,何西又与俄罗斯乌苏里斯克坦克厂达成了拆解坦克的协议,在完成第一笔坦克交易之后,何西继续向国内进口废旧坦克,到年底,共拆解进口废旧坦克3000辆。
年底,西河集团经贸分部总收入1000万元。
经贸分部成立才半年,总收入就达到1000万元,与希望英语分部相比,与万利达分部相比,收益水平不是很突出,但是,何西半年的时间,有一半时间,是在跟人做斗争了。
先是清理障碍,然后才开始正式运营,从这个角度上说,何西的工作业绩是非常可观的。
十一月二十日,何西从国外回国,刚进到自己在绥东的经贸公司,苏男就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告诉何西说:“常县长要来视察,昨天我一直联系不上你。”
何西奇怪地看着他:“他来就来呗,你慌张什么?”
苏男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着怎么开口,何西就道:“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直接说。”
苏男就道:“这个常县长主管对俄贸易这一块,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对咱们有成见,前些日子开会,他无端地就朝咱们发火,还说了句什么,不愿意在这里就滚。这次,年底税收大会战,每个对俄经贸企业都多压了五十万的任务,独独给咱们多压了200万的任务。”
何西听了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就追问道:“什么玩意儿?”
苏男就解释道:“就是县里喊出了一个口号,财政收入要过两个亿,这样,各行各业要加码收税,每个企业都列出了任务名单,在电视上公开,咱们的西河公司加收的税额就是二百万。”
何西听了忍不住笑起来了,苏男吃惊地看着他,道:“加收税,还把你收乐了啊?”
何西收住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搞大会战?大誓师?再说了,企业缴税那是按照法律来的,凭什么就张口给多加二百万?”
苏男担忧地道:“可是,咱们在这个地方办企业,要是不交,恐怕以后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啊。”
“没有好果子吃能怎么样?实在不行,咱就走。”何西上来牛劲儿了。
“可是,咱们要是不交,市里说了,口岸那边就要难为咱们的,还说了,要尽全部的资源封杀咱们。”苏男真是被吓破胆了。
“爱咋办咋办,实在不行,我就走。”
苏男满脸的担忧,她更加为难了,最后才说:“还有一个事,待会那个常县长就要来了,他就是来催税的。”
“就告诉他说,我不在,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何西还是那句话。
苏男再不说话,她低着头不说话了,何西也没想到苏男有什么为难之处,就直接找了个地方洗澡去了。
下午常县长来了,进了门问了苏男一句:“你们老板呢?让他来见我。”
苏男陪着小心道:“他还没回来。”
常县长皱着眉头道:“什么时候回来?告诉他,躲是没有用的,我跟你讲,就两句话,痛快把税交了,什么问题都没有,要是不交的话,第一,你们的公司彻底查封,就算不查封,县里肯定有办法让你一天都经营不下去。第二,你的公职也别要了,县里直接给你开除公职。”
当时的绥东县为了促进对俄贸易,出台了一项政策,公职人员可以下海搞对俄贸易。
这就是苏男的为难之处,她处在深深的矛盾之中,她本来是个敢说敢做的女孩,他宁肯被人从丹江市一脚踹下来,也不要委屈自己,但是现在,开除可是个大事,但是同时,他又没法张嘴,不想让何西为了自己的公职格外交那200万。
常县长走了后,苏男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到了晚上,苏男破例没有留下来陪何西,而是回到了她的房子。
何西有点意外,也没有说什么,谁知道,看门的老头儿却忍不住告诉了何西,可把何西气炸了,太卑鄙了,居然来了这么一手。
按理说,何西为了苏男可以多交200万,但是,他明白,只要这次自己屈服了,那么下次就有更多的苍蝇吃。
可是要是不给交,那么苏南的工作就没了。
这才是何西恼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