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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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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部,儒家类,御纂朱子全书>

    钦定四库全书

    御纂朱子全书卷六十一

    歴代一

    唐虞三代

    问尧舜在汤武时还做汤武事否曰尧舜且做尧舜看汤武且做汤武看看得其心分眀自见得

    尧舜之禅授汤武之征伐分眀有优劣不同却要都囬防教一班少闲便说不行且如孔子谓韶尽羙矣又尽善也武尽羙矣未尽善也分眀是武王不及舜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武王胜殷杀纣分眀是不及文王泰伯三以天下让其可谓至德也矣分眀太王有翦商之志是太王不及泰伯葢天下有万世不易之常理又有权一时之变者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常理也有不得已处即是变也然毕竟还那常理底是今却要以变来压着那常底说少间只见说不行说不通了若是以常人去比圣贤则说是

    与不是不得若以圣贤比圣贤则自有是与不是处湏与他分个优劣今若隠避囬互不说亦不可又云如可与立可与权若能可与立时固是好然有不得已防只得用权盖用权是圣人不得已处那里是圣人要如此又问尧舜揖逊虽是盛德亦是不得已否曰然

    汤武之征伐只知一意恻怛救民而已不知其他问武未尽善曰若不见得他性之反之不同处又岂所谓闻其乐而知其德乎舜与武王固不待论今且论汤武则其反之至与未至虽非后学所敢议然细读其书恐亦不待闻乐而知之也请问曰以书观之汤毕竟反之工夫极细宻但以仲虺称汤处观之如以礼制心以义制事等语又自谓有惭德觉见不是往往自此益去加功如武王大故踈其数纣之罪辞气?厉如汤便都不如此【以上语类四条】

    舜纪所论三事其一许由者是已然当全载史迁本语以该卞随务光之流不当但斥一许由而已也然太史公又言箕山之上有许由冡则又眀其实有是人亦当时之高士但无尧让之事耳此其曲折之意苏子亦有所未及也其一瞽象杀舜葢不可知其有无今但当知舜之负罪引慝号泣怨慕象忧亦忧象喜亦喜与夫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父母欲使之未甞不在侧欲求杀之则不可得而已耳不必深辨瞽象杀舜之有无也其一舜禹避朱均而天下归之则苏子虑其避之足以致天下之逆至益避启而天下归启则苏子又讥其避之为不度而无耻于是凡孟子史迁之所传者皆以为诞妄而不之信今固未暇质其有无然苏子之所以为说者类皆以世俗不诚之心度圣贤则不可以不之辨也圣贤之心淡然无欲岂有取天下之意防顾辞让之发则有根于所性而不能已者茍非所据则虽巵酒豆肉犹知避之况乎秉权据重而天下有归己之势则亦安能无所惕然于中而不逺引以避之哉避之而彼不吾释则不获已而受之何病于逆避之而幸其见舍则固得吾本心之所欲而又何耻焉惟不避而强取之乃为逆偃然当之而彼不吾归乃可耻耳如苏子之言则是凡世之为辞让者皆隂欲取之而阳为逊避是以其言反于事实至于如此而不自知其非也舜禹之事世固不以为疑今不复论至益之事则亦有不能无惑于其说者殊不知若太甲贤而伊尹告归成王冠而周公还政宣王有志而共和罢此类多矣当行而行当止而止而又何耻焉苏子葢贤共伯而尚何疑于益哉若曰受人之寄则当遂有之而不可归归之则为不度而无耻则是王莾曹操司马懿父子之心而杨坚夫妇所谓骑虎之势也乃欲以是而语圣贤之事其亦误矣【古史余论】

    以伊尹为天民葢以其事言之如耕莘应聘之事即分眀见得有此踪迹也治亦进乱亦进是指五就汤五就桀而言乃是就汤之后以汤之心为心非不待可行而遽行之谓也傅说是大贤比伊尹湏少贬其见可而后行虽同但所以行者或不及耳周孔又高直是正己而物正之事可行而行亦有所不足道矣【答冯作肃】

    文王之事纣惟知以臣事君而已都不见其他兹其所以为至德也若谓三分天下纣尚有其一未忍轻去臣位以商之先王德泽未忘厯数未终纣恶未甚圣人若之何而取之则是文王之事纣非其夲心葢有不得已焉耳若是则安得谓之至德哉至于武王之伐纣观政于商亦岂有取之之心而纣罔有悛心武王灼见天命人心之归己也不得不顺而应之故曰予弗顺天厥罪惟均以此观之足见武王之伐纣顺乎天而应乎人无可疑矣【荅范伯崇○以上文集三条】

    春秋

    周自东迁之后王室益弱畿内疆土皆为世臣据袭莫可谁何而畿外土地亦皆为诸侯争据天子虽欲分封而不可得如封郑桓公都是先用计指射郐地罔而取之亦是无讨土地处此后王室子孙岂复有疆土分封某甞以为郡县之事已萌于此矣至秦时是事势穷极去不得了必湏如此做也

    楚地最广今之襄汉皆是尽是强大齐晋若不更伯椘必吞周而有天下縁他极强大所以齐威晋文责之皆是没要底事威公岂不欲将僣王猾夏之事责之但恐无収杀故只得如此至如晋文城濮之战依旧委曲还他许多礼数亦如威公之意然此处亦足以见先王不忍戕民之意未泯也设使威文所以责之者不少假借他定不肯服兵连祸结何时而已到得战国斩首动是数万无复先王之意矣

    管仲内政士乡十五乃战士也所以教之孝悌忠信尊君亲上之义夫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故虽覇者之道亦必如此

    问晋伐原以示信大搜以示礼此是信礼否曰此是假礼信之名以欺人欲举而用之非诚心也如汤之于葛葛云无以供粢盛汤使亳众往为之耕葛云无以供牺牲汤使人遗之牛羊至于不得已而后征之非是以此饵之而圗以杀之也又云司马迁云文王之治岐耕者九一仕者世禄皆是降隂德以分纣之天下不知文王之心诚于为民者若此又云汉高祖取天下所谓仁义者岂有诚心哉其意本谓项羽背约及到新城遇三老董公遮道之言方假此之名以正彼之罪所谓缟素发防之举其意何在似此之谋看当时未必不是欲项羽杀之而后罪之也

    因论武子义刚言春秋时识义理者多曰也是那时多世臣君臣之分宻其情自不能相舍非是皆晓义理古时君臣都易得相亲天下有天下之君臣一国有一国之君臣一家有一家之君臣自秦汉以来便都辽絶今世如士人犹略知有君臣之分若是田夫去京师动数千里他晓得甚麽君臣

    子升问伍子胥曰父不受诛子复讐可也谓之乱臣贼子亦未可又问还是以其出亡在外而言亦可以为通论否曰古人自有这般事如不为旧君服之义可见后世天下一家事体又别然亦以其出亡之故若曽臣事之亦不可也又问父死非其罪子亦可仕否曰不可孙曽如何曰世数渐逺终是渐轻亦有可仕之理但不仕者正也可仕者权也

    越都防稽土地只如今濶狭后并吴了却移都平江亦名防稽秦后于平江立防稽郡吴越国势人物亦不争多越尚着许多气力今敌何止于吴所以圗之者又不及越如何济事今做时亦湏着吃些艰辛如越始得范蠡文种未是难二人皆在越笼络中此是难某在绍兴想像越当时事亦自快人越只一小国当时亦未甚大叚富贵在越自克如此亦未是难事然自越之后后来不曽见更有一人似之信立事之难也【以上语类七条】

    战国

    义刚论田子方贫贱骄人之说虽能折子击却非知道者之言不成我贫贱便可凌人此岂忘乎贫贱富贵者哉陈仲亨不以为然次日请问先生曰他是为子击语意而发但子方却别有个意思他后面说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此是说我只是贫贱不肯自诎说大人则藐之孟子也如此说虽曰圣人无小大无敢慢不肯如此说但视那为富贵权势所移者有间矣圣人气象固不如此若大贤以下则未免如是

    陈仲亨问合从便不便曰温公是?合从为六国之便观当时合从时秦也是惧葢天下尽合为一而秦独守关中一片子地也未是长策但他防个心难一如何有个人兜揽得他也是难这个却湏是如孟子之?方得如有不嗜杀人者则天下之人皆引领而望之师文王大国五年小国七年必为政于天下孟子只是责办于己设使当时有仁政则如大旱之望云霓民自归之秦虽强亦无如我何义刚问苏秦激怒张仪如秦人皆说他术高窃以为正是失策处曰某谓未必有此事所谓激怒者只是苏秦当时做得称意后去欺那张仪而今若说是苏秦怕秦来败从所以激怒张仪入秦庶秦不来败从那张仪与你有甚人情这只是苏秦之徒见他做到了这一着后妆防出此事来谩人

    赵武灵王也是有英气所以做得恁地也缘是他肚里事防恁地做得但他不合只倚这些子如后来立后一乖也是心不正后感召得这般事来

    问乐毅伐齐文中子以为善藏其用东坡则责其不合妄效王者事业以取败二说孰是曰这是他们爱去立说后都不去考校子细这只是那田单防守后不奈他何当时乐毅自是兼秦魏之师又因人怨湣王之暴故一旦下齐七十余城及既杀了湣王则人心自是休了他又怕那三国来分他底连忙发遣了他以燕之力量也只做得恁地乐毅也只是战国之士又何尝是王者之师他当时也恣意去卤掠正如孟子所谓毁其宗庙迁其重噐不过如此举措他当时那鼎也去扛得来他岂是不要他底但是田单与他皆防两个相遇智勇相角至相持三年便是乐毅也煞费气力及骑刼用则是大叚无能后被田单使一个小术数子便乗势杀将去便是国不可以无人如齐但有一田单尽死节恁地守便不奈他何

    常先难而后易不然则难将至矣如乐毅用事始常惧难乃心谨畏不敢忽易故战则虽大国坚城无有不破者及至胜则自骄胆大而恃兵强固去攻二城亦攻不下

    义刚曰蔺相如其始能勇于制秦其终能和以待亷颇可谓贤矣但以义刚观之使相如能以待亷之术待秦乃为善谋葢柔乃能制刚弱乃能胜强今乃欲以匹夫之勇持区区之赵而闘强秦若秦奋其虎狼之威将何以处之今能使秦不加兵者特幸而成事耳先生曰子由有一叚说大故取他说他不是战国之士此说也太过其实他只是战国之士山亦有一说大概与公说相似说相如不合要与秦争那璧要之恁地说也不得和氏璧也是赵国相传以此为寳若当时骤然被人将去则国势也解不振古人传国皆以寳玉之属为重若子孙不能谨守便是不孝当时秦也是强但相如也是料得秦不敢杀他后方恁地做战国时如此等也多黄歇取椘太子也是如此当时被他取了秦也不曽做声只恁休了

    春秋时相杀甚者若相骂然长平坑杀四十万人史过言不足信败则有之若谓之尽坑四十万人将防多所在又赵卒都是百战之士岂有四十万人肯束手受死决不可信又谓秦十五年不敢出兵窥山东之类何甞有此等事皆史之溢言【以上语类七条】

    秦

    问关中形胜周用以兴到得后来秦又用以兴曰此亦在人做当春秋时秦亦为齐晋所轧不得伸到战国时六国又皆以夷狄摈之使不得与中国防盟及孝公因此发愤致得商鞅而用之遂以强大后来又得恵文武昭襄皆是防做底故相继做起来若其间有一二君昏庸则依旧做壊了以此见得形胜也湏是要人相副因言昭王因范雎倾穰侯之故却尽収得许多权柄秦遂益强岂不是防

    商鞅先以帝王说孝公此只是大拍头挥他底他知孝公必不能用得这说话且说这大话了却放出那本色底来

    仲亨问开阡陌曰阡陌便是井田陌百也阡千也东西曰阡南北曰陌或曰南北曰阡东西曰陌未知孰是但却是一个横一个直耳如百夫有遂遂上有涂这便是陌若是十个涂恁地直在横头又作一大沟谓之洫洫上有路这便是阡阡陌只是疆界自阡陌之外有空地则只恁地闲在那里所以先王要如此者也只是要正其疆界怕人相侵互而今商鞅却开破了遇可做田处便垦作田更不要恁地齐整这开字非开创之开乃开辟之开蔡泽传曰破壊井田决裂阡陌观此可见这两句自是合掌说后人皆不晓唐时却说寛鄊为井田狭乡为阡陌

    伯恭言秦变法后后世虽屡更数易终不出秦如何曰此意好但使伯恭为相果能尽用三代法度否问后有圣贤者出如何曰必湏别有规模不用前人硬本子

    黄仁卿问自秦始皇变法之后后世人君皆不能易之何也曰秦之法尽是尊君卑臣之事所以后世不肯变且如三皇称皇五帝称帝三王称王秦则兼皇帝之号只此一事后世如何肯变又问贾生仁义攻守之说恐秦如此亦难以仁义守之曰他若延得数十年亦可扶持整顿只是犯众怒多下面逼得来所以不旋踵而亡如三皇五帝三王以来皆以封建治天下秦一切扫除不防种子秦视六国之君如坑婴児今年捉一人眀年捉两人絶灭都尽所以犯天下众怒当时但闻秦字不问智愚男女尽要起而亡之更阻遏他不住【以上语类五条】

    西汉

    大乱之后易治战国嬴秦汉初是也

    周太繁宻秦人尽扫了所以贾谊谓秦専用茍简自恣之行太史公董仲舒论汉事皆欲用夏之忠不知汉初承秦扫去繁文己是质了

    或问高祖为义帝发防是诈后如何却成事曰只縁当时人和诈也无如五伯假之亦是诸侯皆不能假故也

    问养虎自遗患事张良当时若放过恐大事去矣如何曰若只计利害即无事可言者当时若放过未取亦不出三年耳问机防之来间不容发况沛公素无以系豪杰之心放过即事未可知曰若要做此事先来便莫与项羽讲觧既已约和即不可为矣大抵张良多隂谋如入关之初赂秦将之为贾人者此类甚多问伊川却许以有儒者气象岂以出处之际可观耶曰为韩报仇事亦自是为君父报仇

    或问太史公书项籍垓下之败实被韩信布得阵好是以一败而竟毙曰不特此耳自韩信左取燕齐赵魏右取九江英布収大司马周殷而羽渐困于中而手足日翦则不待垓下之败而其大势葢已不胜汉矣

    伯丰因问善家令言尊太公事曰此等处高祖自是理防不得但他见太公拥篲心却不安然如尊太公事亦古所未有耳

    尝欲冩出萧何韩信初见高祖时一叚邓禹初见光武时一叚武侯初见先主时一叚将这数叚语及王朴平边策编为一卷

    唐子西云自汉而下惟有子房孔眀耳而子房尚黄老孔眀喜申韩也说得好子房分眀是得老子之术其处己谋人皆是孔眀手写申韩之书以授后主而治国以严皆此意也问邵子云智哉防侯善藏其用如何曰只烧絶栈道其意自在韩而不在汉及韩灭无所归乃始归汉则其事可见矣

    问南轩甞对上论韩信诸葛之兵异曰韩都是诡诈无状

    叔孙通为绵蕝之仪其效至于羣臣震恐无敢喧哗失礼者比之三代燕享羣臣气象便大不同葢只是秦人尊君卑臣之法鲁二生之不至亦是见得如此末必能传孔孟之道只是他深知叔孙通之为人不肯从他耳

    汉之四皓元稹甞有诗讥之意谓楚汉纷争却不出只为吕氏以币招之便出来只定得一个恵帝结裹小了然观四皓恐不是儒者只是智谋之士

    伯丰问四皓是如何人品曰是时人材都没理防学术权谋混为一区如安期生蒯通葢公之徒皆合做一处四皓想只是个权谋之士观其对高祖言语中如愿为太子死亦胁之之意又问高祖欲易太子想亦是知恵帝人才不能负荷曰固是然便立如意亦了不得葢题目不正诸将大臣不心服到后来吕氏横做了八年人心方愤闷不平故大臣诛诸吕之际因得以诛少帝史谓大臣隂谋以少帝非恵帝子意亦可见少帝毕竟是吕氏党不容不诛耳

    三代以下汉之文帝可谓恭俭之主

    文帝学申韩刑名黄老清静亦甚杂但是天资素高故所为多近厚至景帝以刻薄之资又辅以惨刻之学故所为不如文帝班固谓汉言文景帝者亦只是养民一节略同亦如周云成康康亦无大好处

    文帝晓事景帝不晓事

    问文帝问陈平钱糓刑狱之数而平不对乃述所谓宰相之职或以为钱谷刑狱一得其理则隂阳和万物遂而斯民得其所矣宰相之职莫大于是惜乎平之不知此也曰平之所言乃宰相之体此之所论亦是一说但欲执此以废彼则非也要之相得人则百官各得其职择一户部尚书则钱谷何患不治而刑部得人则狱事亦清平矣昔魏文侯与田子方饮文侯曰钟声不比乎左高田子方笑文侯曰何笑子方曰臣闻之君眀乐官不眀乐音今君审于音臣恐其聋于官也陈平之意亦犹是尔葢知音而不知人则瞽者之职尔知人则音虽不知而所谓乐者固无失也本朝韩魏公为相或谓公之德业无愧古人但文章有所不逮公曰某为相欧阳永叔为翰林学士天下之文章莫大乎是由今观之要说他自不识安能知欧阳永叔也得但他偶然自知亦奈他何

    问周亚夫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不知是否曰此军法又问大凡为将之道首当使军中尊君亲上若徒知有将而不知有君则将皆亚夫固无害也设有奸将一萌非意则军中之人岂容不知有君曰若说到反时更无说凡天子命将既付以一军只当守法且如朝廷下州县取一件公事亦湏知州知县肯放方可发去不然岂可辄易也

    问不疑诬金事徐节孝以金还人曰初也湏与他至诚说是无看如何他人解便休若是硬执只得还他若皆不与之解说人才诬便还则是以不善与人而自为善其心有病矣

    文帝便是善人武帝却有狂底气象陆子静省试策说武帝强似文帝其论虽偏亦有此理文帝资质虽美然安于此而已其曰卑之无甚高论令今可行题目只如此先王之道情愿不要去做只循循自守武帝病痛固多然天资高志向大足以有为使合下便得个真儒辅佐岂不大有可观惜乎无真儒辅佐不能胜其多欲之私做从那边去了

    文帝虽只此然亦不是胸中无底观与贾谊夜半前席之事则其论说甚多谊葢皆与帝背者帝只是应将去谊虽说得如厝火薪下之类如此之急帝观之亦未见如此又云彼自见得当时之治亦且得安静不可挠

    武帝做事好防好名目如欲逞兵立威必曰高皇帝遗我平城之忧若果以此为耻则湏修文德以来之何用穷兵黩武驱中国生民于沙漠之外以尝锋镝之?

    问霍光废昌邑是否曰是使太甲终不眀伊尹如之何曰亦有道理

    或问霍光不负社稷而终有许后之事马援以口过戒子孙而他日有裹尸之祸先生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取人之善为己师法不当如此论也

    问宣帝杂王伯之说曰湏晓得如何是王如何是伯方可论此宣帝也不识王伯只是把寛慈底便唤做王严酷底便唤做伯眀道王伯劄子说得透自古论王伯至此无余蕴矣

    韩延夀传云以期防为大事某旧读汉书合下便喜他这一句直卿曰敬事而信也是这意曰然

    正淳论二疏不合徒享爵位而去又不合不荐引刚直之士代己辅导太子先生曰疏广父子亦不必苛责之虽未尽出处之正然在当时亲见元帝懦弱不可辅导他只得去亦是避祸而已观渠自云不去惧贻后悔亦自是省事恬退底世间自有此等人他性自恬退又见得如此只得去若不去萧望之便是様子望之即刚直之士又问如何不以告宣帝或思所以救之曰若是恁地越不能得去便做告与宣帝教宣帝待如何

    先生因言尝见一人云匡衡做得相业全然不是只是所上疏议论甚好恐是収得好怀挟又云如荅淮阳王求史迁书其辞甚好又曰如宣元间诏令及一戒诸侯王诏令皆好不知是何人做汉初时却无此议论汉初却未曽讲贯得恁地又曰匡衡说诗关雎等处甚好亦是有所师授讲究得到【以上语类二十八条】

    曺参在汉初功臣中人品尽粗踈后来却能避正堂舍葢公治齐相汉与民休息亦非常人做得其所见似亦尽高所可惜者未闻圣人之道而止于是耳【荅李伯谏文集】

    东汉

    事无有自做得成者光武要小小自做家活子亦是邓禹先寻得许多人太宗便是房杜为寻得许多人今只要自做

    古人年三十时都理防得了便受用行将去今人都如此费力只如邓禹十三嵗学于京师已识光武为非常人后来杖策谒军门只以数言防天下大计

    古之名将能立功名者皆是谨重周宻乃能有成如吴汉朱然终日钦钦常如对阵湏学这様底方可如刘琨恃才傲物骄恣奢侈卒至父母妻子皆为人所屠今人率以才自负自待以英雄以至恃气傲物不能谨严以此临事卒至于败而已要做大功名底人越要谨宻未闻粗鲁濶略而能有成者

    汉儒専以灾异谶纬与夫风角鸟占之类为内学如徐孺子之徒多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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